ps:??章推好友新作《怡家怡室》作者:媚眼空空。?陸淑怡重生了。十二歲的她看着母親再次躺在病榻上。生死一線間,她想,她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了……
卻是沒想到,後來最溫柔可親的曹雲岫,居然那麼的短命,才嫁了人兩年,就那麼去了。
當初的魏水婕,本來因着還是未婚女子,所以是呆在外面的,但是一聽到產房裡傳消息說,曹雲岫難產,她那裡還能呆在外間?
偷偷摸摸的就找了個機會,溜進了產房,當時還被向琤好一通訓斥,非要趕她出去,結果,魏水婕是死了心的不走。
向琤拿她沒有辦法,只要任她留下了,打那時起,魏水婕就沒有離開過曹雲岫一步,所以她看到,聽到的,真的要比來回奔波的方媽媽,所見所聞更多。
只不過曹雲岫悽慘的撒手而去,使得她忙亂驚慌,除了爲好友的離世悲痛欲絕,真還顧不上想別的。
但是事情過去之後,自己先是被向琤疏遠,後來又被崔家拒之門外,在這種出人意料的局勢下,察覺出不對勁的她,這才靜下心,細細的回想當日的一切。
這不想還倒罷了,一旦開始日思夜想,魏水婕當真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是驚心,不禁悔恨,爲什麼自己那麼笨,爲什麼當時就想不到?
要是當時能有個早知道,雲袖又怎麼會死?
可是那個人一向都是大度端莊,一心一意的爲雲袖好的,而云袖對她更是好的沒話說。到底什麼樣的情形下。才能讓她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惡毒之事?
以當初的情形來說。人微言輕的自己,就算將疑點都豁出去的說了出來,怕也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而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一直很老實,所以那些人並沒有選擇滅口?
魏水婕曉得,還好自己想明白的比較晚,這要是早早的就覺察出來有問題。自己但凡有個想去找明安侯或者曹三爺的意向,恐怕就要去找雲袖作伴去了。
她能被曹雲岫欣賞,成爲無話不談的好友,她本身的魅力和才華,也是關鍵,聰慧如她,父親,未婚夫全是飽學之士,她怎麼會不知道,要伺機而動?
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自己現在不管不管的只想報仇。以卵擊石的結果,就是個死。
魏水婕選擇了等待,默默的等待,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也等待着最終能爲曹雲岫報仇雪恨的人。
一眨眼,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些年了,雲袖唯一的掌珠,也長到這麼大了,而現在的自己,也不在只是一個毫無根基的黃毛小丫頭了。
那麼,是不是可以將橫了這麼些年的心頭刺,給剔除了呢?
現如今的鄭夫人看着女兒面帶微笑的走向崔婉清,很快便和崔婉清熱絡的說笑起來,她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算自己有心,也得崔婉清願意尋根究底才行啊。
鄭秀兒既然知道孃親的本意,這會和崔婉清說話,看似閒談,其實句句都是提點,她非常委婉的告訴崔婉清,月底的那場入學考試,大致都會考些什麼。
她本就是靜惠書院的學生,又比曹榕更願意深談,更是要比曹棠細心,這所提到的問題,還真的是幫了崔婉清很大的忙。
一邊用心聽着的曹棠由衷的感嘆道:“秀姐姐知道的可真多,你說,咱們倆都是靜惠學院的學生,怎麼我就沒留意過這些呢?
鄭秀兒聞言掩嘴一笑,瞧了眼四周,故意裝作神秘的言道:“我姑姑是靜惠學院的老師,我是她的親外甥女兒,總是能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的。”
“啊,秀兒姐姐性鄭,你的姑姑莫非是琴仙子鄭雪鈺?”隔桌的曹榕聽到這句,忍不住插了句嘴,很是驚訝的問道。
鄭秀兒笑的有點小得意,“正是,曹大小姐可是我姑姑的得意弟子,您和崔大小姐,可是經常被她提起呢。”
崔婉華聞言莞爾一笑,眉眼舒展的柔聲言道:“鄭老師也曾跟我提過你,她說你再是精靈不過,只不過太懶了,壓根不樂意在彈琴上花功夫,白可惜了你的音樂天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似有若無的掃過曹榕,卻和曹榕看着她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兩人都是微微的眯了眯眼,隨即便都將眼神滑向了別處。
這倆人在京城裡,都是琴藝高超,常被人拿出來做比較,都是出身名門世家,又同爲嫡長女,皆是品行端莊,溫柔賢淑之人。
拿她們倆做比較的人,也許只是閒來無事,可是這當事人,一來二去的,面上無事,心中卻是不由得起了爭強好勝之心。
崔婉華這話聽到別人耳中還倒罷了,聽進曹榕耳中,卻格外的不是個滋味。
鄭秀兒彷彿沒有看到眼神,這兩位用眼神撞擊出來的火花,擺手笑道:“我是真不喜歡琴藝,反倒是更喜歡書畫和廚藝,曹三公子的墨蓮圖,一直讓我心嚮往之,只可惜曹三公子從不出售,就算想買也沒地買去。”
曹棠聞言大覺面上有光,自家哥哥受到誇讚,她這親妹妹可是與有榮焉,這就想拍着胸脯,替自家哥哥攬活。
崔婉清聽到鄭秀兒姓鄭,父親又是鵬飛書院的先生,心中大震,前兩日,方媽媽在病裡,見了崔婉清,便忍不住的要念叨幾句魏小姐。
崔婉清不忍心讓她爲這個憂思,便藉着想要見一見親孃生前好友的由頭,讓三哥崔長健,幫着在鵬飛書院裡打聽,那位魏先生的女兒,魏水婕現今的所在。
沒想到三哥前日纔給了自己回信,說是魏水婕嫁給了魏先生的弟子,性鄭名留覃,現今一家人就住在鵬飛書院的後山。
結果她還沒尋到合適的機會,去鵬飛書院登門求見呢,這魏水婕卻已經到了自己的眼跟前了。
她忍不住打量起鄭夫人來,卻見那位也是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神色中的親近一覽無遺,再一想鄭秀兒剛纔突來的親近,這位鄭夫人怕是心中有底,這就已經在給日後的相見鋪路呢。
既然要交好,總不能只讓人家表示,自己沒有一點回應吧?
她趕緊先曹棠一步言道:“下次要是去外祖母家和姐妹小聚,妹妹便帶着秀姐姐一起去好了,要是有緣能見到修表哥,咱們求他一顯身手,想來在家裡,他定會答應下的。”
曹棠了崔婉清的話,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想到自家親哥哥,對親人有求必應,對外人半點不愛多搭理的個性來,想到自己就算回家求畫,多半也是無用功。
可要是偷一副出來,三哥不知道還好點,要是知道了,那自己肯定會被他整治的很慘的!
而且她也不是無知的小孩子,當面求畫,和私相授受,這可是有着本質上的去別的,她再蠢,也不可能將自家親哥哥糊里糊塗的,就給賣了啊。
她連忙握了握崔婉清的手,對着幫自己圓了場子的清表姐感激的一笑。
崔婉清柔和的回她一笑,這也算是即幫了自己,也幫了表妹,好事情呢。
她調皮的歪着頭,對着鄭秀兒眨了眨眼睛說道:“我看乾脆讓棠表妹做東,發個詩會的帖子算了,到那時,咱們姐妹不但能再聚一回,還能偏了棠表妹的好東西吃呢。”
曹棠最愛熱鬧,聞言心裡就一句答應了,但好歹剛纔險些錯了一次,這會到謹慎,瞧了瞧自家孃親和大伯孃的神色,見這兩位都是面帶笑容,大伯孃還微微的點了點頭。
她心中大樂,這才站起身子,昂首言道:“眼前馬上就是兩位表姐的入學試,咱們倒也不好打擾她們準備,不若就將聚會,定在十月的第一個休沐日吧,到時候,妹妹我在家中掃席以待!”
她此言一出,諸位小姐都是極捧場的稱好,要知道,曹家三兄弟,在鵬飛書院都是名聲鵲起的風雲人物,在坐的別家小姐,平日見一面都難,此時能得了邀請去明安侯府,那不開心纔怪呢。
打從知道鄭夫人就是魏水婕,崔婉清那是一直一心兩用的,注意着三舅母和鄭夫人之間的互動,結果的發現,更讓她心中大定。
這對方媽媽口中的昔日好友,壓根沒有任何的交集,這麼久了,沒有主動說過話,自家三舅母更是看都不看鄭夫人一眼,她對別人的溫和親近,更凸顯了她對鄭夫人的截然不同來。
而鄭夫人的眼神偶爾會掃過三舅母,但也是冰冰冷冷的,一點熱乎氣都沒有,這哪裡是至交好友的做派,說是陌生人都不爲過。
她們倆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又是爲了什麼事情而相見如冰的?要知道,在自家孃親生產的時候,她們倆還應該是好好的呢。
要是在自家孃親去世後,她們倆才漸行漸遠,那麼,要說和曹雲岫的死因沒一點關係,誰能相信?
崔婉清知道,困擾自己多日的迷霧,總算有了能走出來的機會,她對鄭秀兒越發的友好,打算先和女兒做了好朋友,再找機會問鄭夫人當年的事情。
崔婉清在這些事情上,最是耐得住性子,一點不着急,和姐妹們說笑的極爲開心,一副天真少女的無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