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齊玄輝在昏迷中,一直擔心的呼喚着崔婉清的名字,齊玄禮這一直在身邊照顧他的人,怎麼可能沒聽到呢?
而且因着咱們這位郡王爺,心中冒出來的,那股子莫名的酸意,他便升起了一個惡趣味的念頭,給自家弟弟開始計數。
算一算,齊玄輝昏迷的時候,到底能喊崔婉清的名字多少次才罷休。
不但是他自己記,他還讓黃明他們幫着一起記,幾個人合作,這纔有了那麼詳盡的數字。
等這位昏迷的人醒來,身體恢復了個七七八八,放下心的齊玄禮,少不了拿這個事情來剜酸齊玄輝。
齊玄輝聽了心裡暗驚,他可是知道,自家九哥對崔婉清是有好感的。
雖然齊玄禮從未說出來,也沒有對崔婉清有任何的明示,暗示,但是敏感又對崔婉清上心的齊玄輝,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當初爲了排除這個隱藏的情敵,齊玄輝在齊玄禮被安排婚事的時候,選擇了袖手旁觀,一點主意都沒幫齊玄禮出。
眼睜睜的看着齊玄禮和寧慧縣主的婚事,成爲事實。
說起來,齊玄輝的心裡,也還是覺得,挺對不起自家九哥的。
因爲以他的能力,本來完全可以幫着齊玄禮,推掉這門婚事,讓齊玄禮選擇一個自己喜歡,家世又夠好的小姐爲妻。
可是爲了他的私心,更爲了崔婉清,齊玄輝沒有這樣做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本來心裡就虛,再被齊玄禮用這種法子一鄙視。哪裡還敢說實話?
齊玄輝生怕刺激到了齊玄禮,別再出點別的事情來,那可就糟糕至極了。
他稍一轉腦子,便對齊玄禮說,是自己單戀崔婉清,崔婉清雖然因着救命之恩,對他很是感激。但是因着親眼看到他殺人。所以非常的害怕他。
齊玄輝最近又是送東西,又是示好的,奈何人家崔九小姐壓根不搭理他。連個紙片都沒回過來。
齊玄禮當時聽了是半信半疑,但好歹心裡舒服了點,他現在雖然定了婚事,但要是自己有好感的小姐。卻和自家弟弟在一起了。
那他這心裡,豈能是個滋味?
後來齊玄禮一直都在冷眼旁觀。但見自家弟弟,把各色寶貝流水似得往崔家送。
有那麼兩樣東西,看的齊玄禮自己都有點眼熱了。
可是人家崔九小姐那叫一個,視錢財如糞土。愣是沒被打動,真是一根線,一個字都沒送回來過。
這情形和齊玄輝說的。完全相符,可見自家弟弟那時節說的都是真話。一點沒有欺騙他。
齊玄禮到了這會,纔算是完全的相信了。
他看着齊玄輝在崔婉清跟前吃癟,心理瞬間平衡,覺着心情大爲舒坦,隱隱的還有點歡喜。
但很快,愛護弟弟成了習慣的齊玄禮,就又忍不住的爲弟弟打抱不平。
他覺得崔婉清這架子,也太端的厲害了,真是太沒有眼光!
要不然就是眼睛長到了頭頂上,壓根看不見人。
不過是四品少卿之女,竟然連當朝郡王的示好,都不放在眼睛裡了!
想自家十三弟,那是要長相有長相,帥氣與俊美並存,比那當初的京城第一美男子,也毫不孫色。
要家世,哼,滿京城誰能比得過他?
皇帝就是親哥哥,太后就是親母后,除了當今聖上,也就只有齊玄禮自己能和齊玄輝有的一拼了。
論錢財,哈哈,自家十三弟可是握有奇人進獻的地圖,獻給聖上的金銀礦,都已經出了一年多的效益了!
再想想齊玄輝自己,又能窮到哪裡去?
這樣好的夫婿人選,崔婉清居然如此冷淡,真是太傷人的臉面!
要不是齊玄輝一直勸着他,壓着他,齊玄禮早就忍不住,要在崔長健跟前飄涼話了。
可這會齊玄輝顯擺崔婉清送來的衣物,齊玄禮心中又是替弟弟高興,又免不了的有點有點吃味,這要是不問出來個根本,那絕不肯善罷甘休的。
齊玄輝會這樣不加掩飾,正是要把齊玄禮的話題往這邊引。
他豈能不知道,自從齊玄禛登基以後,他和齊玄禮的身邊,都被人嚴苛的監視着?
他剛纔回宮那麼久,這收了個包袱的事情,想必文華帝這會兒,就已經知曉了。
既然如此,那麼何妨讓外面的那些千里耳聽到,再去新帝跟前打點小報告呢?
唱戲不就是得唱足全套麼?
他反正這會也正是想炫耀的沒法,這種滿心喜悅,卻不能說的狀態,真是快把他給憋炸了。
現在這樣一處理,那可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精明如齊玄輝,又怎能不做?
因此上,少不了將他做的那些蠢事,除了私下和崔婉清見得那兩面,其餘的全都添油加醋,攪合勻淨了,告訴給齊玄禮聽。
齊玄禮邊聽邊嘆氣,越聽越搖頭,聽到後面,更是伸手拉住齊玄輝的左手,來回的審視。
感慨萬千的言道:“怪不得你前段時間老是將手縮在袖子裡呢,還說什麼怕冷,搞了半天,是弄了滿手的口子,怕人看到笑話啊!”
齊玄禮雙手將齊玄輝的手舉起,來回搖擺着做耍,口裡沒好氣的說道:“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難道天底下的好女子就剩了她一個了?”
“堂堂一位皇家的郡王,竟是不惜作踐自己,也要去討好人家了?”
“嗨,你現在得償所願了,可是要開心死了?”
齊玄禮捫心自問,自己爲女人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他是大方的人,要錢要物只管給,在這點上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小氣。
可要齊玄禮的性格擺在那裡,想讓他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整日跟在女人屁股後面,伏低做小的哄人家開心。
那任你是天仙呢,齊玄禮也斷斷是做不來這些的!
齊玄禮少不了的要嗔怪弟弟沒出息,把皇家子弟的臉都丟完了!
少不得要提着耳朵教他,到底什麼叫做男人,什麼叫做天!
該怎樣做人家夫君,又該怎樣管教妻子!
齊玄輝反正目的達到了,也不狡辯,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擺出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由着齊玄禮滔滔不絕的說的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