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隸?”
顧子辰一聽見胡隸的名字,這才覺得,自己好似真的很久沒有再見到他了,除了那天大夥兒一起因爲顧子辰與賀書彥的事情的時候,碰了次面。
他還好奇胡隸喜歡上的姑娘是誰呢?也不知道安玉追問得怎麼樣了。
“你怎麼能把他這隻賊狐狸給忘了呢?我當晚就讓他在我和顧子俊分路後的第二個路口等着了,誰知道他竟是帶了自己的人過來,將那批布一車一車地搬走了。”
“你的人?靠得住嗎?”
賀書彥聳聳肩,“都是賀家的忠實僕人,不是鋪子裡請的夥計。”
“你叫上家裡的家僕來幫忙,你爹會不知道?”
賀書彥挑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從頭到尾可都沒說過,這件事我爹不知情。”
這下說得顧子辰有些納悶兒了,他剛纔才說,因爲賀老爺子的關係,所以不能把貨帶回去自家的倉庫存放,現在又告訴自己,賀老爺子知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爹早就厭煩了跟你爹的爭鬥了,他說當年你姥爺還在的時候,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生意做得好,人際關係也拉得好,結果顧世興一來,把整個局面都攪翻了,大家不得不開始爲了彼此的利益爭鬥,從來那番和諧的關係再也看不到。”
這些話賀書彥之前就說過,顧子辰雖然很着急,卻也不好打斷他的話,心知這賀老爺子答應讓他來暗中相助自己,是有原因的,這原因很可能就跟這些話有關。
賀書彥頓了頓話鋒後又繼續說道:“所以,我爹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真的能鬥敗你爹,拿回一家之主的權利後,能夠跟往常一樣,大家自己做自己的生意,甚至還能彼此幫襯幫襯,賺錢就已經很累了,別把自己的疲憊還要增加再互相對付上面。”
“那是自然,當年我小時候,我姥爺還在的時候,我還記得姥爺經常會帶着我去你家玩兒。”
聞言,賀書彥忍不住笑了出來,看着顧子辰的眼裡有着不解:“那你爲什麼從小時候就看我不順眼?”
“呃……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什麼?”
“你小時候實在是太娘了,我和白睿都看不慣你吃飯,吃東西都翹着蘭花指。”
“……”
對於這樣的答案,賀書彥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頭的感受,按道理說此時此刻能與顧子辰解除多年來的心結,大家當對方是朋友好好相處,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這心裡總歸還是會有些不舒坦,什麼叫小時候太娘啊……
“白睿小時候纔像女孩子好嗎?”
“他那是長相比較陰柔,卻依舊是屬於男子的邪魅,可是你小時候……那是動作舉止都很像個姑娘……”
說到這裡,顧子辰覺得如果再說下去,肯定會破壞友情,於是他適時地閉嘴了,打哈哈地笑着說道:“不過那都是小時候了,誰小時候沒個囧事兒呢?現在你看着是這般的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那麼多姑娘都想踏進你們賀家的門檻,成爲你的妻子小妾,這說明小時候的一些習慣,根本就不會影響到以後。”
賀書彥聽着顧子辰的話,越來越覺得,這貨有毒舌的潛質,他後半部分的話還不如不說呢?這刀補得有些狠啊!
“我只娶子清一個,我爹說,一個男人一生之中實在太過忙碌,特別是像我們這種家裡有自己生意要顧及的,在外面要應付各種的問題,回到家裡……自然希望有個自己心儀的女人,等着自己回家,與她一起吃飯,歇息。”
說到這裡,賀書彥又忍不住補了句:“我爹還說,這家裡內院裡,有一個自己心愛的,想要對她好一輩子的女人就行了,女人多了絕對會讓你不想回家,因爲她們會爭寵,會爭奪各種東西,哪怕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們都能爭吵半天,於是那時候,家,就變成了牢籠,束縛你的牢籠,從此以後,就會成爲一個不願歸家的男人。”
顧子辰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壓根就沒想到,賀老爺子會跟賀書彥說這些話,那麼……賀書彥是不是也將他和子清的事情告訴了賀老爺子呢?
最關鍵的是,他們父子之間……能那麼和睦,那麼友愛的相處,這對於顧子辰來說,無疑不是他一心向往,卻求而不得的生活。
“所以我爹的意思就是,等以後你繼承家業了,可得第一個把子清嫁給我,然後我們賀家就會多一個人,多熱鬧?關鍵是……”
說到這裡,賀書彥低低地笑出聲來:“我爹想抱孫子了。”
“萬一是孫女兒呢?他不抱?”
“我爹說,如果是孫女,他以後也把孫女當成孫子來養,女人也一樣可以繼承家業。”
顧子辰笑了笑,心說這顧世興要是有賀老爺子一半的覺悟,自己也不會這般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和顧子俊,不過他要是真有這樣的覺悟,當年就不會那麼心狠,害死姥爺和舅舅了。
“所以你爹其實是知道我們合作的事,只是顧家出事,外面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你們賀家,所以你爹纔不允許你冒險把東西運回家,而是讓你找人脫手?所以你就找了胡隸?”
“那是自然,這樣我家就沒有任何嫌疑了嘛!況且……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幫你一起咬顧子俊一口的,東西放我那兒不安全,胡隸是信得過的人,再說他說他有地方可以放這批貨,而且還不遠。是個別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老虎寨!!!
賀書彥的話一出,顧子辰的腦海裡便冒出來這三個字,除了老虎寨,他實在是想不到,胡隸還會把東西運到哪裡去!
不過,老虎寨的事情,賀書彥不知情,他也並不打算告訴他,也就只得笑着應下了:“那隻能到時候問胡隸了,不過你把這批貨弄走了,顧子俊那邊怎麼交代?”
“交代?他顧子俊算個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輪到我需要向他交代了?再說,我一沒有你們顧家的貨,二也沒人能證明,我當晚在你們倉庫縱火,這火把可是他顧子俊自己一個一個丟進去的,還潑了酒,不然你以爲那火勢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竄得通天亮嗎?”
顧子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畢竟除了顧子俊之外,看到倉庫縱火的人,也就只有賀書彥的人了,自己的人爲了避免以後方便,此次承蒙了顧子俊的作死,也用不着站出來。
那麼……顧子俊是沒有任何優勢的,他自己不可能跑出來說那晚他看了賀書彥出現在顧家的倉庫不是?
想到這裡顧子辰也笑了,兩人又商量了一些關於把顧子俊抖出來的事宜,這才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