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餘凡趕緊給自己的表弟張興發了個信息。
這纔有空去招呼眼前來盤問的出警人員。
他家跑散的雞，也是在警察叔叔的幫助下，全又給找了回來。
然後又是一股腦的被塞進了警車。
這！
可都是證物。
這就讓餘凡哭笑不得起來。
合着他這一天從凌晨2點過就起來抓雞、裝雞啥的，然後又是風塵僕僕的趕了幾十公里來鎮上，忙活了八九個小時。
一隻雞沒賣掉不說，這就成了送溫暖的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在想到自己也是有“內應”的，他又纔沒有那麼慌。
要不然，等他晚上回去了，他老孃問他幾十只雞哪兒去了，他要是說個送溫暖了……
那他老孃能把他當成溫暖給送咯。
一路無話。
餘凡也不想和那羣眼淚鼻涕糊一臉的人說話。
一到派出所，三人就立刻被分開，各自被帶去做筆錄了。
當然，他們也不怕被分開，該怎麼說、該說什麼、什麼不該說他們早就溝通好了。
他們需要明確的僅僅只有一點：堅持認定自己是受害者就行。
一小時後。
簽字，按手印。
餘凡從審訊室出來，旁邊江雲和唐聰已經等在了外面。
畢竟這場事故當中，他們的“戲碼”沒餘凡多，理所當然的他們的文件也就沒有餘凡的厚。
幹最多的活兒，打最多的架，做最長的筆錄。
說的就是餘凡。
門外還有一個人也等在那，張興在接到餘凡短信的第一時間就從外面趕了回來。
爲了避嫌，張興也沒有立馬將餘凡撈出來。
等到他全部筆錄做完以後，他這才跑去跟同事打聽了一下。
然後在得知具體情況後，這才“簡單的”詢問了一會兒，然後“仔細的”叮囑了幾句。
隨後的事兒，自然是簡單多了。
事件定性：正當防衛，雙方醫藥費自理。
那一車證物，自然也不再是證物。
拿着表弟遞過來的批條，隨時去取就行。
等忙完這一切後，表弟這才悄悄將餘凡拉到了一邊一個安靜的房間中。
“表哥，你給我說實話，你發的信息是不是真的，”張興一臉嚴肅。
因爲短信中，餘凡不僅給他發了自己被抓到派出所的一幕，他更是給他發了狗子對他說的話。
這幫人當中，那個領頭的紅袖套有問題。
因爲他身上帶着五隊那個窩棚的味道。
“錯不了，”餘凡的語氣不容置疑：“那地方你應該知道，還是我先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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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發現那地方的時候，卻還是靠着你送給我的狗子的功勞。”
“當初在山上下來前，我就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讓狗子四處聞了聞的，然後並指導他記住那些被子的味道。”
說到這，餘凡話鋒一轉：“可就在剛剛，狗子居然對着那一羣人當中的一個人一直嚷嚷，狂吠個不停。所以我懷疑它應該是想提醒我，他就是山上的其中之一。”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萬一是他們以前認識呢，”張興一臉疑惑。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這當然可能，換了餘凡他自己也會這麼想。
可這不是非正常情況嘛。
餘凡也不好過多解釋，只能說的模棱兩可：“你要知道，德國牧羊犬本來就是很聰明的狗狗之一，或許他所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呢？”
“可是……”
“這有啥可是的，”餘凡不耐的打斷道：“是與不是，你們乍一下不就知道了？”
“再說了，你們在山上不是那麼多證據麼，隨便弄點照片視頻啥的拿去試探不就得了，退一萬步講，再不行你們還可以比對指紋啊。”
聽着表哥這個外行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張興老臉一紅，不好意思道：“不是這意思，我就是突然看到你這條短信後，感覺有點懵圈。主要是你這消息……太突然了。”
“爲了這個案子我們的都快忙瘋了，哪曾想兩次的突破口都來自於你這裡，”張興一臉訕訕。
可餘凡卻沒在意，道：“或許這就是運氣吧。”
……
黃土鎮，燒烤攤。
在白瞎忙了一整天后，幾人終於是找到地方吃起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早飯。
其實本來唐聰是給他們帶了早飯的，可後來因爲着急，所以早飯全跑到了對方腦袋上去。
“來，先乾一杯，”唐聰端着一個搪瓷缸一臉豪氣道。
旁邊兩人卻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吃着串兒。
江雲因爲要開車，所以沒喝酒，沒興趣和他幹。
至於餘凡，還在想着雞的事兒。
眼見自己那一箱子雞崽子，就這麼拉過來又原封不動的拉回去。
這不純屬耽擱時間麼。
就這種賣法兒，他在猶豫還要不要繼續。
“哎，哎，回魂兒了，兄dei。”
沒心沒肺的唐聰還在繼續挑釁着餘凡，似乎眼前的一切跟他絲毫沒有關係。
這些煩惱，剛纔經歷過的這些瑣事，和他彷彿是絕緣了一般。
想到這，餘凡突然想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沒心沒肺的。
“今天一天的事兒你就沒點想法？”餘凡。
唐聰：“想法，什麼想法？”
“賣雞啊，打架啊，這些事兒，難道就不能在你心中留下點什麼，值得讓你懷念或者傷心或者痛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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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喝了一大罐啤酒後，唐聰這才道：“累不累？”
“想那麼多後，第二天該幹嘛還得幹嘛，”唐聰一臉不屑道：“所以我從來不想，日子一天天往下過就得了。俗話說得好啊：沒心沒肺，活着不累！”
唐聰的話，像是暮鼓晨鐘敲擊在餘凡心中，讓他豁然開朗。
對啊，想個屁啊。
能不能賣出去，再試兩天不就得了。
用唐聰的話來說：幹就完了唄！
想到這他竟是主動端起了酒杯，豪氣道：“來，幹了，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都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嗯，還是你小子上道兒，”唐聰撇了眼悶頭吃菜的鐵憨憨，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喲。”
“嗯啊，吃吧吃吧，”餘凡一臉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他給錢。
完事兒後，又才道：“明天繼續！”
“臥槽！”
唐聰喝酒都不香了。
至於明天賣雞沒手續的問題，也已經是得到解決。
他已經在臨走之時找表弟託人問了，對方告訴他，只要明天帶東西過去一趟就行，有人會幫着辦理。
甚至，就算是他明天直接擺攤都行，據說那邊已經備案了。
讓餘凡不經感慨，有人就是好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