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靠邊，讓楚少奶奶先行。”沈文鶯說道。
水煙笑笑，“那就多謝了。”她並不想和沈文鶯多談，因爲她的這個位置，是沈文鶯讓出來的，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她，是一件最不願意提及的事情。“對了。”她突然說道，“你的妹妹偷了我的東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跟相公求了情，沒把她送回沈家。”
沈文鶯不解，忽然腦中閃過一物，不由問道，“是何物？”
“金鑲玉的鐲子。”水煙說完，就縮回了車廂裡。
沈文鶯坐在馬車上，腦袋裡總閃着那個光彩照人的金鑲玉鐲子，沈文燕，真是沒有你不敢做的。
馬車在一衚衕前聽了下來，“奶奶，這路太窄，馬車進不去。”
沈文鶯跳下車，那咱們就步行進去吧。
柳絮和青荷拿着大包小包的年貨，跟着沈文鶯鑽進了小巷子裡，左拐右拐的，越往裡走，越破爛不堪，時而還會傳來刺鼻的腐臭味。
青荷雖然是丫頭，卻也沒住過這種地方的，不由皺眉，“奶奶在這裡認識的到底是什麼人，這種地方，真是怪嚇人的。”
“馬上就到了，你也認識的。”沈文鶯大步在前面走着，東看看西看看。
青荷與柳絮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疑惑。
半晌，沈文鶯在一戶破爛的矮小房子前，停了下來。房門是開着的，裡面正冒着煙，還傳出了飯菜的香味，和刺拉拉的炒菜聲。
沈文鶯微微低下頭，走了進去，看到金氏正繫着圍裙在竈前忙活着，花兒和草兒的笑聲從裡間傳出來。
“我倒是來的是時候，正好趕上吃飯。”沈文鶯笑着說道。
金氏身子一震，驚訝的看向沈文鶯，“你，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要過年了嗎，來給我這兩個幹閨女送些年貨。”沈文鶯說完，側了側身子，讓青荷和柳絮拿着東西進來。
金氏微微的訝異之後，倒也沒太反感，解開了圍裙說道，“都進去吧，這油煙味兒大，嗆着了你們可不好。”
柳絮和青荷驚訝不已，但是她們都反應得快，驚訝之後，便一直低着頭，以防金氏彆扭。
進了房間，就看到搖晃的大牀上，花兒正坐在上面看着草兒，兩個孩子都露着天真的笑臉，花兒的手上還拿着一隻做工精美的瓷人兒。
“楚公子來看過了，拿了不少東西。”金氏見沈文鶯疑惑，便解釋道。
沈文鶯點點頭，將東西都放下，“都是些不值錢的，你別多心。”然後她坐到牀邊，抱起了草兒，“喲，咱們草兒又胖了。”
草兒呵呵的笑起來，露出了還沒長牙的牙牀，口水也冒了出來。
金氏慈愛的笑着，拿出帕子給她擦嘴，“好你個髒孩子，成天的流口水，我這帕子都洗不過來了。”
沈文鶯笑了笑說道，“小李呢？”
“在外面做活呢，幫着搬搬抗抗的，也能掙些錢。”金氏提到小李，臉上就有溫柔。
看來她們雖然貧苦，日子倒也過得不差，“你們不想再做點什麼，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小李不可能永遠都這麼有力氣。”沈文鶯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