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哥！”
林藍意外地看到瓦哥的出現。
曾哥看到春哥被打，立即朝着瓦哥撲了過來，卻被瓦哥攔腰抱起，重重地摔到地面。
兩人看出瓦哥不是對手。撂下一句狠話：“汝結恁伯等着，我去叫人！”接着，連滾帶爬地跑開。
“瓦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北市打工，恰巧經過這裡，小藍，你沒事吧？”
林藍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瓦哥。”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回去。
她現在怎麼回去？
回去看着月神和柳黛眉現場直播嗎？
柳黛眉說要把第一次獻給月神。此刻，燭光晚餐也差不多了，應該正在進行中了吧？
林藍從所未有的難過，甚至要比撞見宋一銘劈腿鮑若蘭的時候更加難過，此刻，她是帶着內心的煎熬。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懦弱的女人了吧？
“我把房門鑰匙掉了，今晚估計要住酒店了吧！”
“宋一銘呢，給他打電話。”
“他在外地出差。”
“噢，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我的租房將就一個晚上。”
林藍想了一下，住酒店的話，自己還要花錢，現在她已沒有多少剩餘的錢，於是跟着瓦哥回到她的租房。
三十平米的租房。竟然還有一室一廳，臥室僅容一張小牀，客廳只有一張茶几，兩隻塑料小凳。夾盡豆劃。
瓦哥收拾一下，自己就在客廳打了地鋪，將臥室讓給林藍。
……
柳黛眉因爲有些高興，喝多了酒，月神扶她到了自己客房去睡。
自己怔怔地坐在客廳，英式壁鐘的秒針滴答滴答地轉動，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林藍依舊沒有回來。
他從來就沒有像現在一般憤怒，而且絕望。
次日一早，柳黛眉起來，月神依舊坐在客廳，或許一夜未眠，雙目不滿血絲。看起來似乎憔悴了許多。
“阿神，對不起，昨晚我佔了你的房間……你沒睡吧？”
“沒有關係。”
“我睡過你的牀，弄的都是酒氣，我幫你把牀單和被套再換一遍吧！”柳黛眉知道他的怪癖，他的房間屬於他的私人空間，平常決不允許別人踏入，她竟在他房間睡了一晚。
這對柳黛眉而言，就像月神跟她分享私密一般。
“眉姐。咱們早就像家人一般，我不會對你過敏的。”
柳黛眉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於是她就洋溢着滿滿的幸福，說道：“要不，你進去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做早餐。”
月神走入自己房間，看到牀頭的枕頭旁邊，還有柳黛眉掉落的幾根長髮。
月神坐在地板，靠着窗口下面的牆壁，囫圇地眯了一會兒。
柳黛眉做了早餐，卻不去叫月神，想讓他多睡一會兒，收拾了昨晚的蠟燭和花瓣，在餐桌上留下一張便箋，匆匆地趕去律師事務所上班。
……
整整一個上午，林藍都在公司心不在焉，到了下班之後，打車回了公寓一趟，到了門口，她又定了定神，有一種捉姦之前的緊張。
若是房裡有人，她就說是回來拿東西的。
開門，客廳已經收拾妥當，走入餐廳，餐桌擺着法式早餐，貼着一張心心相印背景的便箋：阿神，我上班去了，我做的早餐，一點也不許浪費噢！
落款：你的眉。
短短的兩行字，卻已透露出了許多信息，昨晚，他們的關係確實有了質的飛躍。
早餐沒動。
林藍正有一些奇怪，卻聽身後輕輕地咳了一聲。
林藍嚇了一跳：“月……月先生！”
“你就這麼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
“我不是有意看到眉姐留給你的話。”懊惱，貼在餐桌的便箋，算是什麼隱私，有這麼光明正大的隱私嗎？
“中午跑回來做什麼？”
“我忘記拿東西了，拿完就走。”
月神直接有手拿了一塊楓糖漿全麥吐司送到嘴裡，斜睨林藍一眼：“一起吃？”
“不用了！”林藍顯的有些慌亂。
“有時間嗎？”
“嗯。”林藍茫然地點了下頭。
“可以幫我收拾一下房間嗎？”
月神頓了一頓，解釋着說：“我睡過了頭，趕着去見朋友。”
林藍愣了一下，他不是不允許她踏入他的房間嗎？
不過她沒有猶豫，畢竟他也有需要她的時候，雖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一次見到他的房間，依舊病房一般的風格，主色調竟是單調的白，擺設簡單卻又透着獨特的韻味，外面還有一個陽臺，種植薰衣草和巴西鳶尾。
除了他的白色橡木雕花大牀，幾乎沒有需要收拾的地方，幫他疊了被子，鋪平牀單，就見枕邊掉了幾根長髮。
黑色長髮。
月神是枯白如草的短髮。
林藍失了失神，彷彿跌入一個無底的深淵，絕望，絕望……
現在，她終於有個理由，可以退出了吧？
林藍默默地收拾心情，裝出一臉的平靜，走出月神房間，看到月神已經吃完柳黛眉爲他準備的早餐，正在收拾餐具。
“我來吧！”林藍走了過去。
月神見她表情波瀾不驚，似乎一點事情也沒發生，她是沒有發現柳黛眉的長髮嗎？
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有勞。”月神漠然地轉身。
林藍拿着餐具到了盥洗池，雖然廚房裝了洗碗機，但是林藍喜歡手洗，自己的手指劃過鍋碗瓢盆，纔會是家的感覺。
這或許是她，爲他做過最浪漫的事。
可是，終究抵不過柳黛眉的一頓燭光晚餐。
等到月神出門，她就難以抑制地蹲了下來，像個孩子一樣，把頭埋到雙膝之間，小聲地哭泣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偏偏是柳黛眉，讓她就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
忽然，她就接到一個電話，陳伯樂的電話。
“林藍，準備一下，下午陪我去見客戶。”
“陳老闆，我不過是個秘書，爲什麼是我陪你去見客戶？”她在公司幾乎等同陳伯樂的打雜，現在要她陪同去見客戶，未免太擡舉了吧？
“少廢話，你把撒冷啤酒的設計方案准備一下，給我帶到至尊會所。”
“是。”
林藍洗了餐具，收拾妥當，下樓打車直接就往公司趕去。
中午時間，公司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