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別墅區距離“dylm”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赫連襲大白天開着跑車飈了高速,車子超了一輛又一輛。
於是,許陰陽剛開車回到家,還麼來得及進屋,就在門口接了個電話,那邊開口很嚴肅,“請問,是許陰陽,許先生嗎?”
許陰陽一邊點頭,一邊拿鑰匙開門,“是我,有事嗎?”
聽到確認,那邊這纔開口解釋,“我們這裡是x市x區分局的,你同事剛剛酒後駕車並超過規定時速一倍,你能不能過來交下保證金?”
“……”贖人?!
許陰陽屋門都沒進,飆着車又直奔警局。
繳納了保證金和罰款,本來還要扣分,許陰陽打了個電話,總算帶了人出來。
這邊逮人的是新警察,不認人,也不認車,很耿直的把赫連襲給請了進來。
偏偏赫連襲手機裡閒雜人等的手機號都沒存,關鍵時刻,許陰陽這個做首席特助的作用就發揮了,還親自過來跑了一趟。
許陰陽一張俊臉有些僵硬,他很鬱結的開口喚了一聲,“……大哥。”
大哥不是說好的想開了,怎麼他纔剛一走,大哥就到大街上飆車了?這還不是一心找死?
找死還變着花樣來?他一番口舌白費了?
赫連襲臉上帶笑,他伸手拍了拍許陰陽的肩膀,“不要懷疑,我心情還不錯。”
心情不錯,所以飆車嗎?
許陰陽還沒回過神,就被赫連襲給推上了駕駛座,“開車。”
許陰陽開着車,這次車速微微收斂了點。
在許陰陽快開到別墅區的時候,赫連襲口袋裡的機再次響了起來,赫連襲擡手戴上耳機,接通電話。
“哥?”宋清洋的聲音傳了進來。
“怎麼?”
宋清洋回答,“你們家管家給我打電話火急火燎的讓我過去,到底出什麼事了?我這會兒在郊區這邊釣魚,車壞了……”
“你等一下……停車。”赫連襲聽到這兒,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許陰陽以爲發生了什麼,找了路邊慢慢把車停了下來。
然後赫連襲摘掉耳機,這才捧着電話慢慢開口詢問,“你現在具體在哪兒呢?”
宋清洋吐字清晰的說了個地址。
“哦。”赫連襲應了一聲,“你等着,我現在找人去接你。”
“好。”
赫連襲掛了電話,徑直拉車門下車,“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去接一下他吧,地址你應該也聽到了,你們快一點。”
所以,這就是大哥讓他停車,又摘下耳機放外音的用意?
讓他去接宋清洋?他們兩個互相躲還躲不及呢。
雖然,面對宋清洋,他內心永遠都在蠢蠢欲動。可是,永遠都見不得光……
“大哥……”許陰陽苦着一張臉,還欲反駁,被赫連襲一句話給斥了回去,“大男人的,你扭捏什麼?”
赫連襲下了車,又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輛車回家,一路上一直催促司機快一點,差一點沒把車搶過來自己開。
到了家門口,他的腳步反而遲疑了,像是害怕什麼,站在大門口遊移不定。
“先生……您回來了?!”
赫連襲正猶豫不決時,剛好管家從裡面推門出來,一開門就看到他們先生筆挺的站在門外,神色遊移不定,他不禁開口喊了一聲。
“……哦。”赫連襲不自在的移開目光,大跨步進屋,狀似隨口問道,“顧瑾呢?他怎麼樣?”
“顧少他在樓上房間躺在……還沒有醒,可能是餓的。‘”管家小心翼翼的開口。
其實只兩天不吃飯也不會導致餓暈,可顧瑾身上本來就有傷沒好,身體虛弱,精神又高度緊繃着,再一不吃飯,綜合在一起,就徹底暈了過去。
“你說什麼?!”聽到身後管家的話,赫連襲猛的轉身,眼神冰冷的直看向管家,聲音中帶着未壓抑的怒氣。
餓的?餓暈的?
“廢物!要你們做什麼,你們一羣人照顧不好一個人?能把人給我活活餓暈過去?”
“先生……”管家也不辯解,因爲這確實是他們的失責,無可推卸。
可是,其中緣由還是要告訴先生的,畢竟顧少那麼固執,是爲了先生。
“顧少他說要等先生一起吃,先生不回來,他沒胃口。”
“並且,昨天顧少忙活了好幾個小時做了一堆飯菜,結果先生昨天卻一夜未歸,顧少……很失落。”
管家的話沒有任何震撼的形容詞,卻震撼到了赫連襲的內心。
顧瑾昨天就回來了?顧瑾做了很多飯菜等他?顧瑾是爲了等他回來才餓暈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把赫連襲驚的快喘不過氣來,他扶着沙發,找了支點支撐着自己,才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顧瑾回來了,爲什麼沒有給他打電話?
赫連襲語調很危險,他全然忘記了是誰把手機泡在水裡泡黑屏了。
管家委屈,“我打了很多,先生關機了。”
“……”赫連襲默。
原來,是他的錯?
找不到他不回去公司找?不會去“dylm”裡找?不會給許陰陽打電話?
要腦子都白長的?
想到昨晚顧瑾辛辛苦苦在家等他回來,結果他蠢透的灌了那麼多酒,弄得自己要死要活臉都丟光了,還鬧得今天一早進了趟警局,赫連襲就肝火旺盛。
“下不爲例。”赫連襲嚴肅教育道,“下次再有類似事,不擇手段也要找到我,一切以顧瑾爲重。”
赫連襲頓了頓,皺了皺眉,又補充了一句,“不對,沒有下次了。”
“是。”管家恭敬點頭。
赫連襲大步上樓去看顧瑾,他動作小心,彷彿怕打擾到顧瑾一樣。上了樓,赫連襲輕輕的推開屋門,大跨步走進去,顧瑾正閉着眼躺在寬闊的大牀,他的小身板在那麼大的牀上蜷縮成一團,顯得格外脆弱。赫連襲心裡有些針刺一樣的難受。
宋清洋沒讓他等多久,就跑着來報道了。
他站在門外敲門,神色如常的喊了一聲,“哥,我來了。”
赫連襲皺眉,若有若無的看向他身後一眼,沒有許陰陽的人影,他有些惋惜,而後他纔開口斥道,“你小點動靜。”
“……哦。”宋清洋無辜點頭。
他襲哥這護人已經護到令人髮指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