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唯一的工作結束後,冉述又開始了去公司上龐老師的課程,再去訓練室訓練到深夜的日常。
在此期間,他認認真真地看了三個劇本。
有一個劇本他很看好,劇情和世界觀都非常不錯,只不過這個劇是小說改編的,他看了一些原著的內容,發現作者完全不給演員留有餘地,男主如天仙一般。
男主出場,紅霞也黯淡了三分。
第二處出場,因男主出場,斷井頹垣之地,都因爲他的到來而變得奼紫嫣紅。
這男主氣場太過強大,周圍色彩豐富時他出場會造成周遭黯淡,周圍色彩低飽和度時出場會帶來豐富的色彩。
這種渲染之下,他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古裝造型。
他的形象適合紈絝,不適合天仙男主。
人貴有自知之明,他最終選擇了另外一部劇,男主的人設要更鮮活靈動一些。
男主平日裡是溫文爾雅的男人,私底下卻有着極深的城府。
還有點病嬌。
他覺得這種角色他能夠詮釋得很好。
既然做出了選擇,他就要去爭取這個角色了。
桑獻對他也足夠重視,在冉述去見製作團隊的製片人、導演等人時,讓胡永奇也跟着一同前去。
這是桑獻接手公司後,桑獻派給胡永奇的第一個工作任務,胡永奇不可能怠慢。
冉述也準備好了很多自己的見解和看法,準備和團隊好好聊一聊,增加自己的競爭力。
然而走進房間裡,就看到團隊裡的工作人員一齊看向他,眼神直勾勾的,讓他下意識停住腳步。
製片人想要跟冉述握手,導演卻在此刻不合時宜地問:“能笑一下嗎?”
冉述被問得莫名其妙,倒是真的笑了出來,完全是不解卻不失禮貌的微笑。
“就是他就是他。”導演終於走過來跟冉述握手。
冉述跟他握手時,問:“我這是已經開始試鏡了?”
導演笑得爽朗,解釋道:“之前我看過你的短視頻和相片,還想着你的嘴角是後期製作的,沒想到是真的。”
“嘴角?”
“對,嘴角。”
簡單的客套結束後,導演在坐下的同時跟冉述解釋:“這個男主的人設,是標準的仰月脣,也就是說嘴角在微笑時像上弦月一樣。這種嘴脣最能詮釋好腹黑人設,微笑時給人的感覺可以殺人於無形。
“我們在之前見過幾個男演員,有一個的確是你這種脣形,可惜是手術做的微笑脣,特別假。”
如果特別注意過嘴脣的人會發現,人們在微笑的時候,有些人脣角會有一個弧度,弧度不自然會顯得笑容不夠好看,還自帶苦感。
冉述則是標準的仰月脣,微笑時嘴角如勾,有些邪氣,笑容也更加燦爛。
他在之前表情管理課時練習過微笑,使得他的笑容更具有感染力。
娛樂圈內曾經盤點過笑容最美的藝人,冉述次次名列前茅。
可能也因爲這種仰月脣。
這一次的見面非常順利,拍攝團隊的人都很健談,需求也很明確,甚至直接和冉述定了日期,之後去試試妝造。
這麼順利地接了一個劇,冉述有些恍惚,彷彿有些不真實,卻依舊開心,以至於他多喝了幾杯。
冉述喝醉酒,一般沒什麼好事。
平日裡他還有一些理智,知道自己是一個藝人,有自我情緒管理。
但是醉酒後,就是一場完全的釋放,很多話和事情,都會突破理智地說出來、做出來。
胡永奇看到手機裡的消息,快速回復桑獻:已經談完了,很順利。只是冉述有些醉了,我打算讓他的助理帶他回去,不然他容易酒後壞事。
桑總:把他送下來吧。
這個時候,胡永奇尚未能理解這句話具體是什麼意思,只是吩咐助理送冉述下樓,繼續應酬拍攝團隊的人。
“冉述什麼都很好,就是酒量着實不行,我們先送他回去,我陪你們喝。”胡永奇說着,坐在了冉述之前的位置。
冉述被助理扶着走到了樓下停車場,迷迷糊糊地看見桑獻站在不遠處。
他當即鬆開了助理,朝着桑獻走過去,指着桑獻便罵:“就不能上去接我嗎?!”
這架勢,彷彿已經忘記他們已經分手兩年了,問得理直氣壯。
助理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當自家藝人對老闆發飆了,當即驚慌,想要去攔住冉述。
然而,桑獻卻順勢扶住了冉述,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對他道:“我送他回去。”
“可是……”助理下意識覺得,這不妥。
“回去吧回去吧!”冉述對他擺手,“我沒醉。”
“真的?”
“真的!”冉述回答得特別順利,扶着桑獻的手臂便朝着桑獻的車走過去,“我們都……商量造型了,他們問我有沒有什麼要求……哈哈哈……”
助理目送兩個人離開,快速給劉哥發消息。
冉述坐在了車上,轉過身湊到了桑獻的身邊:“他們說我是仰月脣,說我嘴脣長得好看,你覺得呢?”
桑獻扭頭看向他,目光從他的嘴脣上掃過,目光所及是微微上挑的嘴角,含着淺淺的微笑,許是妝尚且沒掉乾淨,嘴脣上還有着海棠紅的顏色。
的確是漂亮的嘴脣。
“很好看。”桑獻回答。
冉述滿意地笑,笑聲有些憨氣,美滋滋地繼續問:“那你之前……看上我,是不是也是因爲嘴脣?”
“不全是。”桑獻重新坐好,拿出手機來看劉哥發來的消息。
他需要讓劉哥放心,不然劉哥總怕他把冉述潛規則了。
所以他坦白地問:你知道冉述之前有一個總在分分合合的前任嗎?
“那我還有哪裡好看?”冉述擡手,扳過桑獻的臉,讓他看着自己。
桑獻的目光從他的臉頰上掃過,從髮梢看到他的衣襟,最終收回視線:“哪都好看。”
“你啊……”冉述坐在座椅上,嘿嘿傻笑,還不忘記數落桑獻,“你啊,膚淺,迷戀我的容貌,我這該死的美貌人兒……嘿嘿嘿……”
“嗯嗯。”桑獻回覆消息的時候敷衍地回答。
冉述突然變得憂愁起來:“可惜,我們兩個人不合適,到不了對方心靈的最深處,註定走不到最後。”
“心靈最深處確實有些棘手,不過你最深的地方我到過。”
“……”冉述被酒精麻痹了,思量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誰說那就是最深處了?你也就那麼長!”
“哦,原來還能更深?下次試試。”
“沒有下次了!沒有!”
“哦。”
冉述氣鼓鼓地看向桑獻,又去撲桑獻的手機:“和我在一起還看手機,就你最忙!一忙就不理我!”
“是劉哥的消息。”
冉述搶走桑獻的手機,看到劉哥發來的消息,當即用語音回覆:“你煩不煩啊!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得回你的消息,你也沒什麼正事,囉裡囉嗦的!掛了!不對……別發了!”
發完消息後,把手機壓在自己的腿下:“有能耐你來搶。”
桑獻也不搶,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情緒,繼續看向冉述。
見桑獻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冉述才滿意起來,再次湊過去問:“我笑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好看?”
“你哭的時候也好看。”
冉述瞬間變臉,罵道:“變態。”
桑獻看了看車窗外,對冉述道:“到你的家了,我送你上去?”
“去我家?我家附近有狗仔隊埋伏着呢,你就不能把我帶你家去嗎?沒出息的渣渣!”
“好,那去我家。”
車子重新啓動。
冉述坐在車裡生悶氣。
桑獻看着他格外不解。
終於,冉述忍不住了,去拍桑獻的手臂:“你還不哄我嗎?”
“呃……你生氣的是哪一點?”
冉述瞬間暴怒吼道:“你居然連我爲什麼生氣都不知道!!!!”
“……”桑獻繼續思考,“對不起,下次我直接帶你去我家裡。”
“不是這個!”
桑獻再次嘗試着問:“那……我下次深一點?我低估了你的深不可測。”
“都說了沒有下次!”
“哦,那我以後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看手機了。”
“嗯。”
桑獻鬆了一口氣,真幸運,這次三次就猜對了。
車子行駛進入了桑獻住處的樓下,他扶着冉述下車。
冉述的腳有些軟,腳下的地面軟綿綿的,他踩不踏實,整個人的身體都靠在了桑獻的身上。
進入電梯時他乾脆耍賴,倒在桑獻的懷裡,隔着桑獻的西服亂蹭:“啊……胸肌……真好……”
桑獻:“……”
對於桑獻來說,冉述的體重和體型都很好控制,他扶着冉述很輕鬆,甚至能隨意地將他拎來拎去。
偏喝醉酒的冉述實在不老實,兩個人剛進門,冉述就照着他的胸口“啪”地一巴掌。
可能是因爲手感他很滿意,冉述開始放肆大笑起來。卻因爲那一巴掌很用力,使得身體倒向身後的櫃子,好在被桑獻一條手臂夾住,拎着他進入了家裡。
他將冉述送進房間放在牀上,看着他一身休閒服,想着他這麼睡覺也不會不舒服,於是對他道:“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些工作……”
冉述拽着他的衣角不鬆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要走?”
“嗯,我還有很多工作。”
“桑獻,我在這裡,這裡有牀,你他媽居然要走?!”冉述難以置信地問。
桑獻將冉述拽着衣角的手,強制性地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掰開,說道:“我們沒有下一次了。”
“我說沒有可以,但是你不許說!”冉述鬆開桑獻後,拿起枕頭便朝桑獻砸過去。
“我聽你的。”桑獻說完退後了兩步,作勢要離開房間。
冉述乾脆撲了過來:“桑獻!你是不是不行了!二十七了你!立不起來了是不是?!你當年搞我的時候多野啊,兢兢業業的挖井人似的,一晚上不消停,少年不知精|子|貴,現在沒有幾滴了,所以你不行了!是不是?!”
對於醉酒中的野蠻人,就算是桑獻也需要雙手用力,才能將冉述從自己的身上撕下去,接着扔回牀上:“你喝醉了。”
“我醉了我就不是冉述了嗎?你就不是桑獻了嗎?”
“我是桑獻,但是你不一定是冉述。”
“放屁!”冉述吼着,用力拍了拍牀面,“現在就來操|我!”
說完,呈一個“太”字形仰面躺在了牀上。
桑獻擡手揉了揉眉心,他怎麼喜歡了這麼個玩意兒。
還喜歡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