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冉述洗漱完畢,快速跑出了浴室,子彈發射一樣地彈射起飛,倒在了牀上, 躺在牀上給桑獻發消息:我想哥哥了。
X:我纔出差第一天。
R.S:這不是維護我和榜一大哥的關係嘛!
X:看來你最近直播得很有心得。
R.S:可不就是, 哥哥在做什麼?有沒有想人家呀?
桑獻沒繼續回覆消息, 而是直接打來了視頻通話, 他很快接通。
接通後, 桑獻盯着屏幕看了許久, 似乎是在觀察。
冉述意識到了桑獻目光的匯聚處, 擡手捂住自己的眉毛,解釋道:“我洗臉了, 你別看我眉毛。”
冉述明明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偏偏眉毛極淡,顏色還淺,每次洗臉都會連同眉毛一起洗下去。
他是距離濃眉大眼就差一個濃眉的美男子。
桑獻已經習慣了, 點了點頭問:“榜一大哥跟你視頻, 你就給我看這個?”
冉述當即樂了,桑獻這是來勁兒了?
他當即起身, 找了一個架子固定手機,說道:“奇蹟冉冉時間開始!”
說完,便進入了衣帽間裡。
沒一會兒,他穿着一身醫生的服裝走了出來, 對着鏡頭調整衣服,嘟囔道:“沒有眉毛是不是也不是很禁慾?”
桑獻撐着臉, 看着屏幕裡的冉述,目光深沉, 打量了一會兒道:“還好。”
“我去畫個眉毛。”說着再次出了鏡頭。
沒一會兒,他站在鏡頭前問道:“這回呢,感覺怎麼樣?”
因爲從學生時代便開始了描眉工程,畫眉毛對冉述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很快就能畫好。
說着,他對着屏幕走了幾步,還真有些偶像劇裡醫生的範兒,不過距離現實裡的醫生嘛……差點味道,主要是冉述眼神不夠聰明。
好在桑獻很捧場:“還不錯。”
“看你的表情……不是很感興趣啊!”冉述努嘴,轉身再次進入了衣帽間。
沒一會兒,冉述穿着皮革的綁帶出來,脖子上還掛着一個鈴鐺。
他特意轉過身去給桑獻看:“看,尾巴!”
“……”桑獻看着他,微微揚眉。
冉述似乎是在屋子裡尋找,最後找到了一個貓耳髮箍戴上,對着手機“喵”了一聲。
桑獻那邊的手機一陣晃動,半晌才重新放穩,道:“挺好的,回去穿給我看。”
“不要,這個還是呂彥歆給我的呢,非得在我們分手的時候送刺激我,現在我刺激你。”
冉述說完,再次離開了鏡頭裡。
桑獻有點沒看夠,卻沒再說什麼,他怕看久了,他今天晚上就回去找冉述。
過了一會兒,冉述拎着其他的衣服走出來,道:“呂彥歆還給我送了JK!還有好多襪子,你看。”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換回了睡衣。
“已經開封了,是已經試過了嗎?”
“肯定要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啊!”
“你再穿一次我看看。”
“不要。”冉述對着屏幕笑得狡黠,“我得留點懸念,不然怎麼才能留住我的榜一好哥哥呢?”
“好,很好。”桑獻看完做了一個深呼吸,“我三天後就回去。”
“見不見你無所謂,保持給我刷禮物就可以了。”
“行,我知道了。”
冉述丟下衣服,拿着手機再次回到牀上躺下,對着屏幕問:“哥哥想沒想我?”
“嗯,想了。”
“那我問你之前怎麼沒打電話給我?”
“在工作。”
“哦……”
桑獻垂下眼眸道:“好了,你早點睡吧,我熬個夜加速完成,爭取早點回去。”
“你自己別熬太晚。”
“前陣子你給我補得很好,放心吧。”
“……”
掛斷電話冉述在被子裡翻了一個身,小聲嘟囔:“怎麼老分開啊……”
“算了,分開也挺好,還能休息幾天,不然我的腎也扛不住了……這要是不節制,和鈺哥又有什麼區別?”
*
第二天夜裡。
又結束了一天的直播,冉述手裡拿着劇本,卻雙目無神,沒能看進去。
這時,門口出現了聲響,冉述聽到了按密碼的聲音,猜測應該是小齊過來給他送夜宵了,沒有動,繼續放空自己。
沒一會兒,客廳傳來換鞋,展開外賣袋子的聲音。
冉述終於放下劇本,打開門走出去,卻看到了高大的身影,不由得一愣。
他的動作一頓,看到桑獻回頭看向他,道:“我在樓下遇到了小齊。”
“這麼巧呀?”
“嗯,我事先聯繫了他,他等了我一會兒。”
“不是還得兩天才能回來嗎?”
“想你了。”
冉述揚起嘴角,故作鎮定地走過去,站在了桑獻的身邊。
“快吃吧,直播挺累的。”桑獻對他道。
“突然不想吃了,想先啃我老公兩口。”說着,便掛在了桑獻的身上。
桑獻託着掛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魚小怪物,吻着他,帶着他進入臥室,卻沒有立即到牀上去,而是推開了衣帽間的門。
冉述停下了這個吻,環着桑獻的肩膀,問他:“你是爲了尾巴回來的,還是爲了我回來的?”
“其實還有鈴鐺。”
桑獻站在櫃子前,抱着冉述像抱着一個孩子一樣輕鬆,甚至還能空出一隻手來。
他拿起了一雙襪子,問他:“穿這個好不好?”
“不要。”冉述懶洋洋地靠在桑獻的肩膀上,“上次我穿你不珍惜,我最後特意去衛生間裡偷偷脫的,你以後也別想看。”
“我幫你穿。”
“不穿!”
桑獻可能真的只是客氣地問了問,選定了之後便拿着這些,抱着冉述走了出去。
鈴鐺晃得不知疲憊,尾巴搖了又搖,冉述跟桑獻“喵”了一晚上。
夜宵都沒能吃上。
*
冉述應該是累了,睡得特別沉。
桑獻一個人起身,把亂糟糟的房間收拾了,拎起爛得沒法再穿的襪子扔進了垃圾桶裡。
他走進廚房裡處理沒能吃的夜宵,卻看到了垃圾桶裡熟悉的藥袋子。
他看着袋子陷入了沉默,思考他是不是應該收斂一點,冉述的體質似乎沒有他好,年紀也比之前大了,怕是不能太放肆了。
那麼嬌氣的一個人,吃這麼苦的藥,五官估計都要聚集在一起了吧。
就算這樣了也只是偷偷一個人喝,不告訴他。
果然,他的冉述長大了。
桑獻很欣慰。
整理得差不多了,桑獻走回房間,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在了冉述的身邊。
他在冉述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卻看到冉述伸手似乎在尋找什麼,會意後,將冉述的手牽過來,冉述果然滿意地繼續睡了。
這時,桑獻看到一隻黑色的貓步態優雅地走過來,站在了冉述的身上。
隨侯鈺和侯陌終於去比賽了,大哥再次交給了冉述照顧。
桑獻來了之後一直在和冉述“忙碌”,剛注意到大哥來了。
桑獻伸手摸了摸大哥的頭,大哥是隨侯鈺和侯陌的貓,想必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貓了,不會在意他和冉述的舉動。
大哥果然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踩着冉述的身體,到冉述的頭頂停住,趴在冉述的身邊去舔冉述的頭髮。
冉述似乎剛剛睡着,很容易被弄醒,桑獻只能伸手將大哥攔住。
可惜大哥只是高傲地看了桑獻一眼,彷彿在說,它只是在照顧它的手下,不識趣的男人不要插手,滾開。
桑獻和大哥僵持了一會兒,冉述迷茫地睜眼看了看他,他趕緊將大哥抱進懷裡。
冉述沒有徹底醒過來,很快又一次進入了夢鄉。
桑獻只能一直這麼抱着大哥,讓冉述能適當休息。
畢竟已經被他折騰到偷偷喝中藥了,睡眠得補充好了,不然腎會更不好。
然而……
他的想法終究是簡單了。
翌日一早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冉述雙手環胸,目光森冷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解,探尋地看向冉述,再順着目光看向躺在他懷裡睡得安然的貓咪。
他似乎猜到了。
果不其然,冉述瞬間掀開被子下牀,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你深夜回來又尾巴又貓耳的,還讓我喵喵喵了一晚上,敢情你是想擼貓了啊?那你自己家裡不是有小奶牛嗎?小橘是不是也接回去了?你何必來我這裡?”
桑獻只能讓大哥獨自在牀上睡,跟着冉述進入洗手間:“不是,它昨天晚上打擾你睡覺,我才抱着它的。”
“它打擾我,你就把它送去客廳啊!我還有一個貓咪房間呢!結果非得抱着它睡?!”冉述的語氣越發悽婉起來。
“我怕我再動吵醒你。”
“你可真體貼啊!我真幸運,遇到了你這樣的男朋友,抱着貓睡都不抱着我睡!”
“不是……”
冉述將牙膏和電動牙刷往桑獻的面前一放:“趕緊洗乾淨滾蛋!”
桑獻遲疑了一會兒想說什麼,就聽到冉述吼道:“快啊!”
他只能認命地在冉述的注視下洗漱。
冉述繼續刁難:“你看你洗得多認真啊,是不是也想趕緊離開我這裡?我還當你多想我呢,其實就是一夜的感情,睡醒了,你也就走了。”
“是你讓我趕緊洗漱的。”
“是,都是我讓的,都是因爲我!我又無理取鬧了是不是?!”
“……”
冉述又快速走出房間,找來了桑獻的衣服,丟給了他:“穿上趕緊走,看到你就心煩,走了就別回來了,你家裡也有貓給你擼。”
說完,突然茅塞頓開:“你當初去探班也是奔着貓去的吧,不是爲了看我?難怪抓到貓之後就走了。”
桑獻捧着自己的衣服:“……”
眼神越來越沉。
“你什麼眼神,你不耐煩了?你找你的貓,你的狗搞對象,別找我,它們多體貼啊,也不鬧!你何必找我?!找了我也不抱着我睡覺,你抱貓……你居然抱着貓睡!分手好了!分手!”
“……”桑獻默默地放下了衣服。
“你放下幹什麼啊,你上班去啊!”
“不上班了。”
“不上班?”
“上你。”桑獻說着,拎起冉述再次進入了臥室裡,看到大哥已經被他們吵得離開了房間,桑獻乾脆關上了房間的門。
接着,專心收拾那個惱人的“分手精”。
虧得他還在心疼冉述的腎,心疼什麼?!
冉述就是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