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農直播後期進行得很順利。
所有的產品只需要上鍊接一瞬間, 就會被搶購一空。
冉述結束直播後，連續喝了一瓶礦泉水才緩過來一些，這種一直對着鏡頭說話的疲憊，簡直比桑獻啪他三次還累人。
他坐在車裡休息的時候, 高勤跟着上了車, 問道：“感覺怎麼樣？”
“還好吧, 輿論怎麼樣？”
“肯定要吵一陣子。”高勤輕笑着回答, “現在的網絡, 美羊羊和懶羊羊的唯粉都能吵起來, 這次這麼大的動靜, 不吵幾天是不會停息的。我們已經開始有通稿引導輿論方向了，而且我看了一眼, 偏向你這邊的多。”
冉述拿出手機想要去看看, 卻被高勤按住了手機：“你就別看了。”
“你不是說輿論偏向我嗎？”
“我是怕你和黑粉吵起來，今天的黑臉十五分鐘的確帶來了流量，但是也是你難得的罵點。”
“嘁——”冉述不服氣地回了一聲。
高勤示意司機開車去往桑獻的家。
冉述偷偷看了高勤一眼, 結果把高勤看笑了, 道：“我之前那麼努力地挖，都挖不到你男朋友的身份。當我見到桑總之後才瞭解, 難怪我挖不到，關於他的消息很多隻要到了網上就會瞬間消失，公關能力可比娛樂圈強多了。”
冉述突然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機，給高勤看桑獻騎摩托載自己的視頻：“你看這個。”
高勤看了一眼後, 微微蹙眉，接着看向冉述：“不會是你和桑總吧？”
“對呀, 都以爲我是高中生呢。”
高勤拿過冉述的手機又反覆看了幾遍，接着道：“近期我會把這個視頻的熱度帶起來, 間接往你的身上引，然後再間接否認。”
“爲什麼？引火上身？”
“給以後萬一戀情被曝光鋪路，這都是在給你的粉絲建設心理預期。”
冉述不懂高勤的腦回路，疑惑了一會兒沒再問。
車子在這個時候猛地轉彎調頭，車上的人都淡定坐在椅子上。
顯然是在甩跟車的，他們已經習以爲常。
高勤看着手機，和沈君璟打字溝通，接着問冉述：“沈君璟也是你高中同學？”
“嗯。”冉述先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趕緊又接了一句，“他單身，單身好幾年了。”
聽到這句話高勤很意外，錯愕地看了冉述好幾眼，這才道：“我是覺得，他如果和你的關係好的話，我以後和他溝通也能方便一些，他也會幫你開一些後門，沒別的意思。”
冉述快速點頭，再次強調：“他單身哦。”
高勤今年三十一歲，屬於單身女精英，長相中等偏上，但是人很乾練，氣質極佳，給人女強人的感覺。
似乎和沈君璟來一場姐弟戀也不錯。
高勤笑道：“男人到我這個年紀單身沒結婚，說不定就是有什麼毛病。女人到我這個年紀單身沒結婚還想結婚的話，說不定也有點毛病。”
“沈君璟沒什麼毛病，就是跟在桑獻身邊太忙了……不過你要是不想結婚的話，當我沒說。”
“嗯。”
冉述的保姆車繞了幾圈，終於到了桑獻家的樓下。
他沒有電梯卡，站在電梯前給桑獻發消息：我到你家樓下了。
X：我讓小區的管家幫你按電梯，門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冉述等了一會兒，果然有管家來幫他按電梯了。
他順利到了桑獻的家門口，輸入自己的生日，成功進入了桑獻的家裡。
*
桑獻打開門進入到家裡，便看到冉述和三條狗一齊坐在沙發上看電影，冉述還對身邊的阿拉斯加抱怨：“你別擠我。”
不遠處，小奶牛盤在茶几上正在睡覺。
見桑獻回來了，冉述趕緊招手：“老公，你快過來。”
桑獻脫掉了西服外套，走過去趕走了阿拉斯加，坐在了冉述的身邊。
冉述立即往他的懷裡鑽，用他的手臂擋着自己的眼睛，接着偷偷看屏幕。
屏幕正在播放一部恐怖電影，氣氛緊張，主角正在呼吸顫抖地探索。
冉述顯然又怕又想看，抱着桑獻的手格外用力。
桑獻只能陪着他繼續看。
電影裡惡魔突然出現，斧子砍在了主角的腳前。
冉述嚇得身體一顫，口中驚呼：“操|操|操！”
“害怕就別看了。”
“我接了一個代言……”冉述喘勻了氣道，“恐怖類遊戲，居然找到我代言，真有他們的。到時候我要直播玩這款遊戲，我現在得練練膽子。”
代言直播玩遊戲，和帶貨直播是兩種感覺。
一個是跟粉絲互動，順便讓粉絲看自己的愛豆玩遊戲，會很有意思。
一個是想刮粉絲錢包裡的錢，意圖是粉絲買單，多少有點暴露“吃相”。
桑獻抱着他安慰：“如果特別害怕，就不接了。”
“我得給你賺點錢。”
“給我？”
“嗯，你給我找場子，蘇點點那邊賠了不少錢，我懟了胡永奇，但是你這邊我還是有點愧疚，得補回來。”
桑獻的心瞬間柔軟下來，在他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沒事，這點虧損不算什麼。”
“現在說也沒用了，我都已經接了，拒絕還得付違約金，而且高勤也說我如果直播玩這個遊戲的話，說不定會帶起來一些人氣。”
“那我陪你練膽子。”
“嗯……”冉述繼續壯着膽子看電影。
屋子裡沒有開燈，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夜景，燈火輝煌，璀璨萬里不見盡頭。
屋裡電影持續播放，三條狗一隻貓，還有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冉述終究還是害怕，努力往桑獻的懷裡爬，彷彿靠着他喜愛的胸肌，他才能得到安全感。
他在桑獻的懷裡賴了一會兒，突然問：“藥效是不是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應該還沒徹底散完。”
“我不信。”
“不信你試試。”
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冉述一驚，震驚地看向桑獻：“這麼久還有效，這個藥這麼好用嗎？”
“嗯，還是你選的藥好用。”
“……”
三條狗被關回了它們的房間裡。
貓咪也被餵了罐頭，吃得很開心。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消磨藥效。
似乎忙碌起來了，恐怖片都不再可怕了。
驚悚的音效下，是冉述一聲聲喚桑獻名字聲音。
*
翌日。
桑獻睜開眼睛，卻沒看到冉述躺在自己的身邊。
他不由得疑惑，冉述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伸手拿來手機，看到手機裡的消息，他瞬間清醒。
高勤：我都把冉述送到你那裡了，你怎麼還能讓他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莫名其妙，他昨天和冉述奮戰了兩次，相擁在一起入眠，冉述做什麼事情了？
他給高勤發消息，高勤那邊沒有立即回覆。
他只能給小齊打電話，小齊接通時很狼狽，對桑獻解釋：“桑總，我在護送冉哥出人羣，等出去了我再聯繫您。”
“嗯，好。”
桑獻只能去聯繫沈君璟，沈君璟也很迷茫：啊？我剛起牀，冉述怎麼了？
X：我也在納悶。
沈君璟：先去公司吧，我查查看。
桑獻去往公司的途中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在他睡着之後，冉述一個人爬起來上了微博，上微博的時間是凌晨3點17分。
上微博就算了，他還和黑粉展開了罵戰。
桑獻了解冉述的脾氣，他是不肯吃虧的主兒。
知曉自己肯定會被罵，忍了一晚上，終究沒能忍住，乾脆上線去看了看。
看完之後激情開麥，奮戰到了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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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冉述怎麼出門了？
和黑粉約線下PK去了？
冉述的戰鬥能力不行，肯定會叫上他一起，或者叫上隨侯鈺，怎麼可能自己去孤軍奮戰？
這讓桑獻十分不解。
進入了辦公室，沈君璟也纔到不久，開着免提給高勤打電話瞭解情況。
高勤那邊似乎纔剛剛殺出重圍，累得氣息不勻，道：“昨天晚上冉述和黑粉對罵的事情你們應該已經看到熱搜了吧？”
沈君璟看了桑獻一眼，見桑獻點頭這纔回答：“知道了一些。”
“冉述罵到後來也不知是不是瘋魔了，說要去寺廟給自己的鍵盤開光，讓他罵過的話全部應驗。然後和他一起大戰的大侄女們分析出來了冉述會去的寺廟，嘗試去跟冉述偶遇，還真看到冉述夾着鍵盤去了。
“今天正好是一個吉日，去的人很多，還摻雜了冉述的粉絲，後來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乾脆引發了混亂。我先是護送冉述出來，還要去跟寺廟道歉賠償，冉述還非得讓我再跟寺廟商量商量鍵盤開光的事情，氣死我了。”
沈君璟原本是表情嚴肅地去打電話的，聽到後來乾脆破功，笑得似驢又像豬：“哈哈哈哼，哈哈咯咯哈哈——”
“沈先生，我在跟您彙報工作，請您端正態度。”
“嗯，對不起，不過，哈哈哈咯咯……”
可能是這種沙雕的笑聲很有感染力，那邊的高勤又氣又好笑，跟着笑出聲來嘟囔：“這麼離譜的事情，發生在冉述的身上卻很合理。”
“不好意思，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我安排人送他回劇組了，他除了對寺廟拒絕他鍵盤開光的事情耿耿於懷外，其他沒什麼問題。關於罵戰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後期輿論引導，我看了他罵人的內容，沒有人身攻擊和髒字，情況還好。”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您了。”沈君璟掛斷了電話，又開始大笑。
桑獻坐在椅子上揉着眉頭，再次思考了困擾他多年的問題。
他怎麼就喜歡了這麼個玩意？
看來兩次不夠讓冉述老實。
冉述承受能力比他想象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