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顧青青試了幾步,慢慢的從草地上走遠,腳步一瘸一拐的,似乎有點兒艱難。
他愣了幾秒,正想上去扶她去校醫院,遠遠的有人似乎在叫她的名字:“顧青青,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不好意思。”是李悠悠跑了過來,看着她腿上好大一個車輪印,還問她:“你怎麼回事啊?這誰撞的,怎麼這麼缺德?”
“沒事,也是不小心的。趕緊去找老師吧,耽誤了不好。”
兩人攙扶着走遠,只有假山後的冷斯城,微微皺眉,顧青青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見過?
不需要他記得,因爲,當晚回去的時候,徐家來他們家串門,徐子衿一臉不爽的說:“顧青青那個傢伙真是討厭,今天剛發的裙子,她就給弄髒了好大一塊,說是被自行車撞的,但是撞她的是誰她又說不出來,誰信啊!”
“她叫,顧青青麼?”冷斯城忽的擡頭,想到那個笑的眼睛彎彎,瞳孔裡有光的女生,眼神,驀地悠遠起來。
“是啊,最討厭了!”徐子衿平常沒少被父母拿來跟顧青青比較學習成績,早就一肚子怨氣,“看着不聲不響的,其實可有心計了!連之寧都說她的好!她和之寧被選成運動會我們班領舞都不說,還每天和之寧一起領操,誰知道會不會趁機會接近之寧……”
冷斯城表情淡漠的隨意聽着徐子衿在一邊絮絮叨叨的,也沒進心裡去。
不過,過幾天后,學校領導找到了他,說他上課時分滿校園亂竄,影響有點不大好。當然,沒說的那麼直接,只是“委婉”的告訴他,雖然他不用上課,但是他這個學生會主席,還是可以有別的方法發光發熱。
於是冷斯城就多了一個任務,在每次學生做課間操的時候,站在樓上檢查學生。
學校領導只要求他上課時間不要出來亂竄,但是不要求他穿校服,於是,他很隨意的穿着自己的T恤襯衫,站在全校最高的地方看着腳下渺小的學生一筆一劃的做操。
17歲的冷斯城不像27歲的他,還有點少年時期的飛揚和叛逆的。當時的冷斯城喜歡穿一身白衣,無聊的嚼嚼口香糖,吹了一個泡泡黏在嘴上,看着遠處放空大腦——然後看心情,隨意的給下面做操的班級打分數。
直到他低頭的時候,看到了領操的顧青青。
雖然冷斯城高傲,平常很難認人,可顧青青站在第一排,加上他不久之前還撞了人家,自然印象深刻。
明明穿着醜醜的校服,可顧青青的眼睛太亮,又笑的眉眼彎彎,簡直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到了她的眼睛裡,看他看的那麼認真——他還以爲,自己撞她的那件事,被她認出來了。
那會兒的他,還沒把她放在心上,只是有點兒小心虛,畢竟是他撞了人家,貌似還給她惹了一場麻煩。正想做些什麼表示一下,就看到她一腳踩空,當着全校學生的面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