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過、好痛……
“醒來!娃兒,快醒來!”
司徒竺琉勉強睜開酸澀的雙眼,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失去焦距的瞳孔對準正不斷輕拍他臉頰的人。
是楚烈!
司徒竺琉一看到他,立刻武裝起自己,怒目瞪着他。
“你……”他的聲音喑啞得幾乎讓他認不出是自己的聲音。
“喝水。”楚烈不容司徒竺琉拒絕地將手中的茶碗往他嘴邊一湊,蠻橫地灌了他一大口。
清水流過如火燒灼似的喉嚨,如甘霖般的滋潤了他,但他隨即擡手將楚烈的手打掉,他手中的碗也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楚烈並沒有動怒,只是眯起銳利的眸子,看着司徒竺琉使勁支起孱弱的身子,撿起地上破爛的衣服披上,顫巍巍的一步步走向桌邊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也讓他痛得臉色發白,身下被撕裂的痛楚正張牙舞爪的狂肆叫囂着要他停止逞強,接受楚烈的幫助,但他卻仍然咬緊牙關硬是不吭一聲。他死也不會接受那個禽獸的任何援助與施捨。
手就像繫着重石一般,司徒竺琉顫抖着手拿起杯子,使盡力氣地將它湊到脣畔灌下。
楚烈見狀,臉上也泛起了一抹淺笑。
這娃兒的硬脾氣倒很令他吃驚,他昨晚可是毫不留情,想不到這娃兒今日卻已能起身反抗了。
他走向司徒竺琉,自懷中拿出一個藥罐,往前一遞,“拿去。”
楚烈無聲的接近讓背對着他喝水的司徒竺琉嚇得震了一下,身子一個不穩又要摔下椅子,卻被楚烈眼明手快地扶住。
“不要碰我!”一坐穩,司徒竺琉立即驚怒地拍掉楚烈攬住他腰身的大手。
被這雙噁心的手一碰到,就讓他想到昨晚被進犯的不堪!
楚烈挑起眉,不以爲意地縮回手,然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那雙美麗卻佈滿驚懼與憤恨的瞳眸。
房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默,只剩下司徒竺琉因爲剛纔的驚嚇而一直無法平復的急促喘息聲。
兩人默不作聲地對看了許久,突然,楚烈迅速伸出手,用力抓起司徒竺琉細瘦的身軀,一隻手強硬的捏住他的下顎,狠狠的吻上他正要怒吼出聲的脣。
“放……唔……”
司徒竺琉在發出一聲短暫的哀鳴後,只能被迫接受楚烈脣舌的掠奪。
受辱的委屈讓他原先已經乾涸的眼底又泛起一層水霧,但他強忍着,不想在楚烈面前示弱。
過了好一會兒,楚烈總算離開司徒竺琉被蹂躪得紅腫的雙脣,他的脣角邪魅地往上勾起,笑得自信又狂妄。
“不想要我碰你?”楚烈的大掌不留情地撫過他全身,張狂的宣示他的強勢與所有權。“別說得好似你多有辦法一樣,實際上卻是連一丁點的反擊都做不到。”
他挑釁的話讓司徒竺琉漲紅了臉,卻只能又惱又恨地咬緊牙,瞪視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說不出任何話反駁他,更無力去推開他不斷在自己身上流連侵略的手。
楚烈又低聲一笑,放開已因屈辱而紅了眼眶的司徒竺琉。逗弄司徒竺琉讓他心情極好。
他又將那個藥罐往司徒竺琉懷中一塞。
“這藥是讓你擦‘那裡’的傷用的。”看見司徒竺琉臉上明顯的羞窘,楚烈脣邊的笑意不白覺地更加深,“想要反抗我,就先養好你自己的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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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偌大的房間內,檜木雕花窗、紅木蒙金大牀與靛青織繡牀幔,勾勒出奢華的景象。
一陣風起,吹動了牀幔,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在牀上交疊的人兒身上。
狂烈粗暴地進入、退出,每一個動作都伴隨着一聲悶叫,還有徒勞無功的掙扎。
歡愛的氣味與汗水味佈滿室內,夾雜着不時發出的喘息聲,沉重得讓人幾乎無薹6粑日
司徒竺琉只是咬着脣,用力地抓着身下的被褥,不想如楚烈所願的發出任何聲音。他現在整個人被壓在牀上,背對着楚烈承受他的侵犯。
然而,這種違反白然的行爲,讓他痛得冷汗宜流,緊咬的脣瓣也早已因他過度的用力而沁出血絲。
“琉璃娃兒,你瞧,你流血了……”楚烈惡劣地將手指用力探入司徒竺琉緊咬的牙關中。“張開!”他想聽聽他美妙的申吟聲。
伴隨着他強硬命令的是手指使力的一撐,與一個劇烈得讓大牀搖晃了下的挺入。
“啊!”司徒竺琉痛叫一聲,張口之際,楚烈那隻帶着長年練武厚繭的手掌探得更深,幾乎要讓他乾嘔出聲。
嘴巴無法合上,唾沫沿着脣角流下,沾滿了他細緻尖巧的下顎與楚烈的黝黑大手,煽情淫佚得勾人心魂。
那泛淚的晶眸裡,始終燃着含恨的焰火,但是不論恨意再如何濃烈、報復的念頭再如何強盛,在自己現在屈辱的處境上,他司徒竺琉,不過是個可憐的臣服者、手無縛雞之力的禁臠。
報仇?以現在的他而言,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但,他仍舊試圖反擊。
司徒竺琉憤恨的轉過頭瞪視着欺壓在他上頭的卑劣男人,張脣用力、使勁的咬下——
夾帶着滔天怒火的一擊,竟只惹來上方男人輕輕的一揚眉。
“娃兒,你還是不行哪……”楚烈邪肆一笑,對這種微不足道的反擊嗤之以鼻。
他開始抽動自己在司徒竺琉口中逞惡的手指,翻攪、撩撥、輕壓……不斷放肆的挑誘着他最柔軟、敏感的地方。
“唔!”司徒竺琉渾身一顫,雙眸瞬間瞠大。
“這裡……”楚烈倏地咬住他的耳垂,在耳廓裡輕呼着熱氣,“對不對?”
拒絕的話逸不出口,到了喉頭時都被突然涌上的快感給席捲,成了一聲又一聲、連他也駭然陌生的申吟!
尚埋在他體內的灼燙忽而一動,原本的難受與痛苦竟成了莫名的歡悅,強烈的震動他的神智、搖撼他的感官!
“唔唔……”
羞恥已完全無法掩住甜美吟哦的逸出,額際泛上的不再是痛楚的冷汗,而是讓一**快感激起的熱浪。
逐漸迷濛的神智已吞噬他苦苦支撐自己的恨火,只餘一絲驚懼與不敢置信尚在眼底堅守着,不讓快感完全主宰了他的身體。
但是,當另一隻大掌鑽進他的身下,攫住已然挺立的**,下一瞬,漫天襲來的欲浪完全將他擊潰、進而淹沒!
“唔……啊……”
司徒竺琉漂亮的大眼微微眯起,如楚烈所願的吐出曖昧嬌甜、足以激發所有男性**的美妙申吟聲。
那紅豔惑人的雙脣、緊蹙的眉尖、酡紅的雙頰、因爲過劇的快感而緊抓被褥的纖細手指,還有放浪主動迎向自己的絕美身子,讓楚烈不山得勾起一抹快意的征服者的笑容。
多麼美麗的司徒竺琉,青澀與豔媚、倔強與柔弱,矛盾的綜合在這具纖細敏感的身體內,真是引誘人犯罪哪……
楚烈更是賣力地挑弄他身下已然美豔絕倫的琉璃娃娃,更爲他全然綻放的媚態而愛得益加狂烈。
終於,司徒竺琉第一次在楚烈身下達到他永遠也不想承認的高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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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米,司徒竺琉一直呆愣地坐在牀沿,失神的瞪着前方。
楚烈不在……那最好,要不然他一定會在他的嘲弄下羞憤欲絕。
冰冷的手臂環上他自己發顫的身體,用力縮緊,卻無法穩住他狂亂跳動的心。
昨晚的記憶……比前些夜晚的更加令他不堪……
他忽然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欲絕的猛搖頭。
他身上還有屬於楚烈的陽剛氣味、耳裡還不斷迴盪楚烈在他解放後發出的低啞嘲笑。
爲什麼……爲什麼他會在男人的侵犯下得到快感?爲什麼要將他僅剩的一絲自尊也剝奪,留下這具骯髒污穢的身體讓楚烈玩弄,更下賤地在短短的時間內學會迎合他的進犯?爲什麼?
門忽然被推開,自外頭走進一抹修長的人影。
“娃兒,今天楚烈不在,我來當送飯工……”齊衍端着裝盛飯菜的托盤踏入,輕鬆的話語卻因司徒竺琉潸然滾落的淚水而停止。
司徒竺琉根本沒去理會是誰進來,只是嗚嗚咽咽的哭着,哭得像是要將自己的心揉碎一樣。
“呃……”齊衍又往前踏了一步,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然後仔細審視這個打從楚烈搶回來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的琉璃娃兒。
他的五官依然細緻,張開的大眼巾是如同黑玉般的眼瞳,但臉上卻帶着令人看了心碎的悽楚表情。果然惹人憐愛,像一碰就要碎了般,的確是讓人心癢地想要觸碰。
不過,他落在楚烈的手裡,也只有被玩弄的份了。
齊衍的視線又往下落,看到司徒竺琉凌亂不整的衣衫下露出被吻得紅紅紫紫的痕跡,更加證實了他被楚烈玩弄得非常徹底。
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生山什麼事端,該不該趁早阻止楚烈?
瞥見牀頭的藥罐,齊衍走過去將它拿起,湊到鼻下一聞。
這是……他沉吟了下,又往司徒竺琉看去。
算了,還是別管好了,難得那個楚烈會做出這種事,或許……楚烈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還要認真。
“娃兒。”齊衍伸手想拍司徒竺琉的肩,“別哭了,吃飯……”
啪的一聲,他的手被用力拍掉。
“別碰我!”司徒竺琉驚惶的大吼一聲,憤恨的目光投向齊衍,然後愣住了。
這個人是誰!
他愣愣地看着齊衍,張脣不知該做何反應,臉上的神情既迷惘又無助。
齊衍只是微微一笑。
呵,好烈的性子,難怪楚烈會產生這麼大的興趣,這娃兒完全不像他外表那麼柔弱呢!
“吃吧。”他指指放在桌上已有些涼的飯菜,“不吃東西的話可就沒力氣恨他了。”
司徒竺琉咬了咬牙,別過頭去不搭理齊衍。
齊衍走上前坐到牀上,“你很恨楚烈吧?”他慵懶地往牀上一躺,漂亮的薄脣上揚。
司徒竺琉不說話,心頭翻騰的恨意更不是一句話就能表達的,只是孤立無援的他如何能報得了仇?
“楚烈那傢伙我也不喜歡。”齊衍勾起脣,笑意更深了,“高傲、不可一世兼下流。”他啐了聲,以表達他的不滿。
司徒竺琉訝異地看着他,不知道這個看來俊美無儔的男人是敵是友,更不知道他怎麼也會對楚烈恨之入骨。
只見齊衍一個翻身,換了個側躺的姿勢,一手支着臉,一手則輕敲着牀板,臉上的笑意將他的臉襯得更爲俊美。
他咧嘴一笑,“娃兒,不如我和你聯手將他除掉吧!”
聞言,司徒竺琉錯愕地張大嘴,顯然非常訝異在這賊窟中竟會有人對自己伸出援手。
“你是誰?”爲什麼要幫他?
“齊衍。”他坐直身子,下一瞬即欺近司徒竺琉,伸手撫上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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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竺琉駭得拼命往後退,差點又要跌下牀,連忙抓住一旁的牀幔,才免去與地面直接接觸的危機。
“不要靠近我!”司徒竺琉氣息不穩地瞪着齊衍,一張小臉因他暖昧的動作而變得蒼白。
齊衍看到他驚惶失措的可愛反應,笑得更是快樂。呵呵,這娃兒的反應可真是有趣。
“好可憐。”雖然是說着同情的話,但齊衍仍是笑嘻嘻的,“看來楚烈將你教得很好,你已經沒辦法習慣其他男人的碰觸,真是可惜。”他搖了搖頭。
看來每個讓楚烈到手的人,都無法逃過他的吸引。
司徒竺琉因爲他的話而勃然大怒,整個身體瞬間繃得死緊。“你在胡說什麼!”
他是個男人,本來就不需要習慣其他男人的碰觸,而楚烈……讓他覺得噁心至極,怎麼有可能去喜歡他的……
不對!
猛然憶起自己昨晚的反應,司徒竺琉原本氣紅的瞼一瞬間又變得慘白。
那種**酥麻的戰慄與怎麼也無法掩飾的歡愉,不是快感是什麼?他還要自欺欺人多久?
司徒竺琉原本緊繃的身體在察覺到這件事後,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地靠在牀柱上,大眼中不再有任何光彩,只剩下無盡的挫敗。
身體是騙不了人的,就算如何奮力的欺瞞抵抗,也會忠實地將快感呈現。
齊衍注意到司徒竺琉的反應,但卻不加理會,只是逕自笑吟吟地問道:“如何,要不要我幫你除掉楚烈?”
司徒竺琉閉上眼,語氣中盡是心灰意冷,“爲什麼你要幫我?”他已經不相信上天會給他任何眷顧了。
“爲什麼啊……”齊衍笑得更開懷。“因爲是我將你交給楚烈的。”
司徒竺琉的大眼倏地睜開,怒目瞪着眼前笑得極爲可惡的齊衍。
齊衍無視於他殺人般的目光,還是笑着,“看你這麼痛苦,我也覺得良心不安。”
他騙人,鬼才會相信他!司徒竺琉仍是瞪着他,完不相信他的話。
笑了笑,齊衍完全不帶悔意的聲音又響起:“與其再讓我自己這麼深感罪孽重大地活下去,不如……”
不如你這個混帳至極的劊子手趕快去自我了結算了!司徒竺琉憤怒地在心中咒罵着。
齊衍不理會他憤恨的目光,又是哈哈一笑,笑得絲毫不感愧疚。
“不如就將楚烈砍成十塊,往河裡扔了了事,這樣我看不到他,也就不會再想起這件事……”
突然,一拳揮來,齊衍機警地抓住,避過司徒竺琉飽含憤怒的一擊。
“你真是個混帳!”司徒竺琉用力抽回手,再次握拳揮出,“像你這種人,最好死了算了廠
原來真正的萬惡淵藪是眼前這個混帳傢伙,是他親手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居然還敢如此不要臉的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真是無恥!
齊衍連忙跳下牀躲開他的攻擊,而司徒竺琉也下牀追打過去。
“人難免一死,該死的時候我就會死了。”齊衍退到門邊,打算隨時開溜。
“我要你現在就死!”過大的動作牽動身下的傷口,司徒竺琉只能氣喘吁吁的倚在桌邊,恨恨地開始拿起桌上的碗盤朝他砸去。
房內頓時響起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
齊衍一邊問躲朝自己丟來的碗盆,一邊說道:“你不想報仇啦?”虧他還這麼好心地排出行程要幫他。
桌上的東西都丟完了,司徒竺琉開始尋找其他的東西……找到了!
“那你乾脆先告訴我……”他的手用力捏緊,凝聚身上剩餘的所有力氣。“要怎麼殺了你!”說完,他使勁將手裡抓到的最後一樣東西丟出。
齊衍有驚無險的以一釐之差避過這重重一擊,那東西砸到門板,匡啷一聲碎裂在地上,一股苦香的藥味立即蔓延開來。
司徒竺琉與齊衍皆是一愣,那東西是……
齊衍率先回過神來。
“咳!”他輕咳一聲,想掩飾心頭竄升而起的不安,“楚烈那傢伙雖然對你的倔強感到新奇,但他通常還是喜歡溫柔乖順一點的,男人嘛,誰不喜歡對方在牀上撒嬌呢?”
也不管司徒竺琉有沒有在聽,齊衍又道:“如果你要點小手段,將他迷昏或灌醉,要殺他也不是不可能,你等一下……”
齊衍忽然開門離去,再回來時,身邊多了一罈酒與另一個斯文俊逸的男人。
男人打從一進來就先環顧四周一遍,在看見地上的東西時神色一凝,待擡起頭看到司徒竺琉後,臉上閃過一抹古怪,顯然對他的出現感到詫異。
“何霽,你告訴他該怎麼做。”齊衍推推何霽,要他別一直好奇地盯着司徒竺琉看。
何霽上前一步,將酒罈放在凌亂不堪的木桌上。“這酒極烈,即便是楚烈那種酒量奇佳者,也難以撐過五杯。”
齊衍插話道:“屆時我和何霽會在一旁協助你,待楚烈一醉倒,你就狠狠地刺他一刀,一定要殺他個乾淨俐落,懂嗎?”
他邊說還邊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好像真的要將楚烈一刀宰了才甘心似的。
若司徒竺琉不知道他是始作俑者,說不定還會感激他的鼎力相助。不過,因爲他知道了,所以,他狠狠地白了齊衍一眼。
見司徒竺琉仍是緊閉嘴巴不開口,還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狠狠逼視齊衍,何霽不禁輕笑一聲,但笑意卻不遠眼裡。
“要如何做,你自己拿捏,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轉過身,衝着齊衍又是一笑,“齊老大,我們也該告退了,是不是?”
“的確、的確……”他的笑讓齊衍覺得頭皮發麻,只好朝司徒竺琉揮揮手,與何霽轉身離去。
房內又只剩司徒竺琉一人,對着桌上的那壇酒怔怔地發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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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
“喝,不關我的事!”一出房門,齊衍就連忙往旁跳離何霽三尺遠,以保身家性命安全。
“喔?”何霽鐵青着一張臉,往齊衍所站的地方跨了一步,“那爲什麼那東西會從我房間裡自己長腳溜出去?”
那藥可是花了他不少銀兩纔得到的,居然就這樣被摔爛在地!
何霽外表看來斯文,但是動作卻敏捷快狠,他手一伸,迅速抓住想開溜的齊衍,將他用力抵在牆角,將自己斯文的臉貼近齊衍的俊臉,兩人的距離不到半寸。
“你倒說說,楚烈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嗎?嗯?”他灼熱的氣息與怒吼全噴在齊衍的臉上,讓他不禁縮了縮,但還是努力裝出一副不知情的無辜模樣迎向何霽的逼視。
邪魅的眼瞳與俊朗的雙眸無聲對視,展開一場意志力的拉鋸戰,不久,兩人的氣息都逐漸變得急促,但見何霽眸光一沉——
“呃……”齊衍伸手搔搔自己的頭,不甘願的認輸。“好啦,我會照價……”接收到何霽一個惡狠狠的瞪眼,他又連忙改口道:“多加一成。”真是愛錢!
何霽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還有那壇酒的錢,你可別忘了。”他放開齊衍,仍不忘叮嚀一聲。
“是、是、是。”齊衍疊聲稱是,整整自己被拉扯得凌亂不堪的衣衫,心裡不悅地抱怨了幾句——
他是老大耶!爲什麼老是被這些小弟騎到頭上去,還每個都才;受他的控制?嗚,這樣他的尊嚴何在、顏面何存?
那藥罐也是楚烈向他“硬討”,所以他纔不得不從何霽的房裡偷出,沒想到楚烈競破天荒憐香惜玉地給了司徒竺琉,現在河霽還要他這個可憐人賠,天理何在啊!
何霽纔不管齊衍的臉色有多難看,他這個人最不愛做賠本生意,要他付出他就一定要索取代價。
他逕自往自己居住的“巽風院”走去,打算回去畫點畫、看些書陶冶一下好不容易終於得以平復的心情。天知道當他發現那藥罐不見後有多惱火,幸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總算速到兇手了。
何霽走沒幾步,又停下腳步。
“對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側頭睨向身後的齊衍。
“自然是良心不安。”齊衍似笑非笑地回看他,“唉,我的心地就是太善良了。”
笑話!他若真是心地善良,就不會將司徒竺琉丟給楚烈。何霽不以爲然的撇撇嘴。
“那你呢?”齊衍笑嘻嘻地走上前搭上何霽的肩膀,“難得你在賺錢之外會想插手管閒事,是因爲我嗎?”他拋了個媚眼給他的結拜三弟。
何霽又笑了,不過他的黑眸微眯着,讓人看不清他的思緒。
他輕佻地擡起齊衍的下顎,貼近他紅潤的薄脣低語道:“當然是因爲……好玩。”他倏地又放開齊衍,並不忘白他一眼。
這麼好玩的事,又不會賠本,不湊一腳怎麼行?這個老大真的是太不瞭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