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轉臉看窗戶外,飛機高度已經降低到雲層下方,天氣不是很好,能見度不高,似乎無法看見城鎮之類的建築。
伴隨着飛機越來越接近地面,蘇誠終於看見了一個小鎮,很古典很有代表姓的北歐小鎮。鎮子不大,蘇誠估算也許只有一千或者數千人口。北歐國家的生活節奏都比較慢,基礎設施建設良好,這種小鎮是頗受大家歡迎的居住之地。這種小鎮多是農業或者牧業小鎮,周邊有大量的種植或者放牧的土地,使用機械化耕種和養殖,基本解放了人力勞作。
飛機在小鎮上空掠過,開始進入降落程序,在小鎮二十公里位置,有一條柏油馬路,這就是飛機的臨時跑道。很多人不知道,日常所說的高速公路屬於戰備資源,在建設和設計中考慮過菌方的使用,一旦有變,高速公路會成爲臨時跑道。飛機可以在全國任意高速公路起降。
這是一條很漂亮的柏油馬路,清晰的黃色線,都說明附近有建築。左羅碰了下蘇誠,蘇誠看向另外一邊,看見了一座被白樺林包圍的紅色外牆的莊園。一條馬路從柏油馬路分到莊園,一路上都是白樺林。蘇誠還看見了莊園門口似乎站立了着身穿黑西裝的人。在莊園內一棟棕色建築物上有一個直升機起降臺。
這一切都代表着,這個莊園的主人不一般。
……
飛機停穩,馬丁從駕駛室出來和蘇誠、左羅告別,艾莉絲打開艙門,蘇誠和左羅通過梯子到達地面。一輛黑色汽車已經停在機翼邊,一名光頭男子站立在後座車門位置,看見蘇左兩人,拉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誠和左羅不着急,回頭和艙門口的艾莉絲告別,艾莉絲劃個十字送上飛吻,艙門慢慢關閉。飛機動了起來,加速,很快就飛離了地面,朝遠方飛去。
光頭西裝男還拉着車門,靜靜等待,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上了汽車。光頭西裝男關上車門,上駕駛位發動汽車,汽車朝莊園位置開去。
莊園不算大,莊園門口有一條單行道延伸到左邊的白樺林中。莊園外圍幾乎沒人,只有門口附近一個黑衣人站立在一輛黑色汽車邊,似乎是這輛汽車專屬的保鏢或者司機,隨時爲莊園內的人提供汽車服務。
莊園大門是打開的,可以看見裡面一部分景色,流水,草地,怪石,很漂亮的一個內院。
蘇誠兩人下車,門口出現一位女姓黑衣人,短髮,不吭聲,對兩人點頭,坐個請的手勢。
進入內院最顯眼是一尊類似北歐神話雕像,雕像周圍是草地,草地上有固定好的太陽傘,放置了桌椅。兩名黑衣人似乎執行巡邏正經過雕像,並沒有刻意打量蘇誠和左羅。
內院左右兩邊各有一棟白色和棕色爲主的木製結構三層房子,漂亮而精緻。但比較奇怪的是,正面沒有建築,走到底是一面小湖,可以發現小湖是人工湖,由山上流下的水蓄積而成。
女黑衣人在前引領兩人朝白色房子走去,白色房子沒有正大門,分別是前後兩個階梯,女黑衣人走的是後階梯,推開不大的門進入,這是一間大房間,地毯,牀,電視全部在大房間內,房間周圍還存有不少書架,上面放了滿滿的書籍。
女黑衣人道:“兩位請先休息,沒有得到允許請不要離開房間……對了,最好不要碰書架上的書,謝謝。”雖然說謝謝,但是女黑衣人一點謝意都沒有,點下頭,關門離開。
這裡顯得相當不友好了,大房間頂部和四周都有明顯攝像頭,洗手間倒是沒有。東西準備很齊全,連一次姓洗涮用品都準備的妥妥當當。
蘇誠坐在沙發上,很舒服,將整個人都埋了進去,蘇誠問:“有什麼看法?”
左羅道:“這地方不一般。”
“這我也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內院草地埋設了地雷?”
蘇誠有些驚訝:“地雷?”
“嗯,沒有精心掩蓋,一半露出地面。”左羅道:“對面棕色屋子頂部三角閣樓有反光,我猜測應該是瞄準鏡之類的東西。我們遇見的幾個人全部內穿了防彈背心。”
“意料之中。”蘇誠回答。
左羅想追問,桌子上的老式電話響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蘇誠拿起了電話,這電話沒有擴音功能,左羅湊了耳朵過來。只聽見一位男子聲音:“兩位好,我叫羅伯特。恰巧這時間我有些事要處理,沒有辦法親自接待你們,也沒有給你們安排好專門的住所,非常抱歉。你們今天先休息,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共進早餐。”
“好的。”
羅伯特道:“另外提醒一下,有需要撥打000電話,不要離開房間,特別不要在夜晚離開房間,謝謝。”
“好。”蘇誠掛斷了電話。
左羅看四周:“氣氛完全不一樣。”
MI6那邊招待很放鬆,沒有攝像頭,竊聽器,沒有線人。這裡明擺着監控你,而且還佈置了地雷,狙擊手。表明看起來似乎莊園很強大,很牛,但客觀比較會發現,MI6比莊園強大的多。MI6對兩人掌控是大區域全方面,而莊園只是一個監禁兩人的小堡壘。
左羅判斷這是一個團伙的指揮部,很可能BOSS就住在這裡。但是就現代犯罪來說,BOSS一般是居住在交通便利的城市,這裡更接近養老地。
這時候可以聽見直升機的聲音,蘇誠打開門,能看見的就是一片草地和湖水。腳剛伸出去,就聽見門口的揚聲器道:“請不要離開房間,謝謝配合。”蘇誠看見門邊有一個類似喇叭的東西,頭頂還有一個監控。
蘇誠回來,關上了門,和左羅互相看,完全被人監視的感覺很糟糕,糟糕到兩人都不想交談。各自洗澡,看電視,晚餐時間,女黑衣人送來了晚餐,站立在一邊看着兩人用餐,而後將餐具收走離開。
這氣氛已經和監禁沒有區別。
一夜無話,就這麼過去了。
……
第二天早上七點,門外有人敲門,女黑衣人推門進入房間,對牀上和沙發上的蘇左道:“羅伯特先生請你們共進早餐。”
蘇誠睡沙發,邊看電視邊睡,睡眼朦朧擡頭看女黑衣人,問:“可以拒絕嗎?”
“最好不要拒絕。”
兩人起牀,洗涮一番,女黑衣人一直在房間內等待。三人一起出門,女黑衣人前面帶路,從白色小樓後門階梯轉到白色小樓的正面階梯,推門而入。
正面就正常多了,入眼是一個廚房和小餐廳,女黑衣人拐過餐廳,朝前走,這邊是四間關閉房門的房間。
上樓,到了二樓,二樓正面有一個大門,推門而入,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大辦公室,辦公室直通專屬陽臺。
穿過辦公室,到了陽臺,這陽臺大約十五平米,中央是一張圓桌,四張椅子。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灰髮男子坐在椅子上,陽臺處站立兩名黑衣人。
女黑衣人過去低頭和男子耳語,一名黑衣人阻擋了蘇左,雙方對視,蘇誠舉起手,黑衣人對蘇誠進行了搜身。左羅無奈也舉手,也被搜身。結束搜身之後,男子道:“你們先離開。”
女黑衣人和兩名黑衣人離開陽臺,關上陽臺到辦公室的門。
男子穿了一套灰色西裝,很隨意道:“兩位請坐。”
蘇誠和左羅落座,面前放了早餐,單面煎蛋,烤麪包,煎培根。男子切開自己面前的單面雞蛋,蛋黃流出來,覆蓋在蛋白上。男子切割了小塊麪包沾了蛋黃送入口中,品味一下,道:“味道不錯,兩位可以試試。”
“羅伯特?”蘇誠吃了點培根。
“正是在下。”羅伯特再吃了一塊蛋白,用餐巾輕點下嘴脣,放下刀叉:“兩位是不是很困惑?蘇誠你需要真相,仇人,復仇,爲什麼會來這裡。”
蘇誠點頭:“是的,確實很奇怪。”
羅伯特打開面前雪茄盒,拿出一根燒了半截的雪茄,用雪茄剪剪斷頭部,將雪茄推給兩人,自己的慢慢的燒起半根雪茄來,動作做完了,纔開口:“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需要兩位幫個忙。”
蘇誠道:“似乎應該你們先幫我的忙。”
羅伯特笑了:“你手上根本就沒有有關Mi6的證據,你憑什麼和我們談條件呢?”
蘇誠驚訝:“我有證據。”
“我肯定你沒有。”羅伯特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不告訴MI6你們手上沒有證據。”
蘇誠道:“我更奇怪的是,爲什麼你肯定我手上沒有證據。”
羅伯特道:“我不會告訴你原因,但是我知道你手上沒有證據,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需要你去取證據。”
蘇誠道:“我不明白。”
羅伯特道:“故事是這樣的,我們堅持要你們先交出掌握有MI6的證據,你們妥協。於是你們在我的一位下屬陪伴前往荷蘭。MI6會有人陪同我們前往荷蘭一家銀行金庫拿到一個閃存。而後你們和我的人回到這裡,你們將得到你們需要的東西。”
蘇誠道:“我對你所說的一切都感覺莫名其妙。”
羅伯特本是笑臉,突然臉色轉變陰沉:“你本應該要有證據,但是你沒有,你有什麼資格提問?現在按照我說的,把事情完成,OK?我不想在你們這些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很少人敢和我這麼說話。”蘇誠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看着惱怒的羅伯特用漢語道:“揍他。”
“啊?”現在不是我爲魚肉嗎?這麼高調好嗎?
“揍他。”蘇誠拿起咖啡,離開了位置。
於是左羅動手了,掀桌子,幹架,蘇誠靠在一邊喝咖啡。左羅打的是心驚膽戰,他知道一百五十米外有狙擊手,人家到處是幫手。但是讓左羅奇怪的是,打了十幾秒,一個人都沒出現。
羅伯特不是弱手,左羅分心之下,還真有些狼狽。左羅吃了一拳,看見一邊悠閒喝咖啡的蘇誠心中鎮靜幾分,於是反撲了上去。再過了三十秒後,左羅終於把羅伯特弄倒,左羅內心驚歎,這傢伙戰鬥力不一般。
門開了,女黑衣人和兩名黑衣人走了進來,兩名黑衣人手持手槍,一人指蘇誠,一人指左羅。女黑衣人道:“我們很客氣的招待你們,沒想到你們卻如此粗魯,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名黑衣人伸手去抓蘇誠的手,蘇誠拍開他的手,道:“夠了,我已經受夠你們這一套,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昨天評估我們情況嗎?難道我不知道你們已經準備好要對我們進行審問嗎?我知道你們知道很多,但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女黑衣人靜靜看蘇誠,蘇誠道:“你們以爲自己是老大,MI6以爲自己是老大,其實我纔是老大。”
女黑衣人讓兩名下屬退到身後,問:“你是老大?”
蘇誠道:“我知道你們知道我很多事情,比如你們認爲我沒有MI6的證據,比如你們認爲我已經無牌可用……但你們忘了我是誰?我是神探蘇,大菠蘿的唯一學生。難道我會不知道左羅是內奸?”
“什麼?”左羅懵圈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內奸。蘇誠是不是在吹牛,自己是不是應該配合蘇誠吹牛?這配合打不起來的。
“如果我推理沒錯的話,左羅你來歐洲不是隻憑藉蒙特利大法官的六人組,你還有一張暗牌。可是左羅你哪來的暗牌呢?”蘇誠道:“唯一的一張牌就是白雪,白雪認識我的親愛的美國朋友迪蘭。左羅你願意陪伴我到這裡,很大的一個原因是不是還傻傻的等着迪蘭調派CA來拯救我們?”
左羅想了好久,詞窮,問:“很傻嗎?”
蘇誠道:“很傻,因爲他們就是美國人,他們就是CA。”
“我特?”左羅驚的飛起。
蘇誠道:“左羅,你那幾下子怎麼可能瞞得過我。他們要求MI6將你一起帶來,不是想給你機會,而是要滅口。”
左羅抓狂:“對,我一直和迪蘭的朋友保持聯繫。”什麼情況,自己就不能耍別人一次嗎?
“不用解釋你們的聯繫方式。”蘇誠看女黑衣人,道:“我的目的你們已經很清楚了,我今天必須達成我的目的。你一定會問,我憑什麼敢這麼說。”
女黑衣人很配合問:“憑什麼?”
蘇誠道:“就憑我要見阿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