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徒白頭翁的目標是誰是本案的關鍵,如果是張處,那就是報復,正常看應該是這樣,但是緝毒處竟然沒有人知道死者線人的身份,最厲害是,這位線人身世清白,無任何犯罪記錄,但是用技術科的最高權限查詢後發現,這位線人有三次犯罪記錄,其中一次是嚴重傷人,竟然被張處給抹щщш..lā
緝毒處是有特權的,這種事他們會報備內務局,嚴重傷人案中,線人傷的是一名毒販的舅子。
毒品屢禁不止,這是個讓人無奈的現實。如同吸菸,大家都知道吸菸有害健康,但是根據統計,我國這五年來增加了一千五百萬吸菸者。吸菸上癮的人都知道戒菸不僅只是戒菸這麼簡單,香菸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生活需求,一種精神渠道,如同類似一個吃大米三十年的人,頓頓沒米飯一樣……
至於毒品的需求就來自五花八門,一部分是青少年,他們進入成年人場所,爲了耍酷等原因接觸毒品。其實黃賭毒等等不好的行爲是很容易做到的,根本就不酷,對於成年人更難做到的是,讀書,寫字,鍛鍊等,蘇誠認爲能做到很難做到的習慣,纔是酷。
還有一部分是娛樂圈的人,這部分人接觸毒品和富豪接觸毒品原因類似,他們供養得起毒品,他們幾乎把人生各種體驗都嘗試過,婚外,出國,購物……如同,擼也不能每次對着同一張,要有追求,進取,在類型,題材上的新穎來刺激着感官。
還有一部分是被人坑的,其中分爲爲了合羣而吸,也有被坑了吸。最典型的當屬大麻,這東西在國外一些國家是合法的,有些人就介紹,問題不大,基本沒癮,否則那些國家會合法?實際上似乎是這樣,醫學上的東西就不討論,有些坑人的,爲了賣貨,就將硬貨混在大麻中。
這些人在業內被稱呼爲毒託。毒託不在軟性毒品市場中出現,他們有清晰的目標,富人,紈絝子弟最好,他們的工作就是成爲這些人供貨商。毒託是比較高檔的罪犯,他們不對中產下手,因爲對中產的投資有可能收不回來,而且中產承受能力低,容易自殺,報警。不是好事。
這次和張處見面的那位線人,就是毒託,姓米,單名一個線字。
米線的明面身份是一家娛樂公司的業務經理,他的工作就是和年輕的有錢人混,提供軟性奢侈品消費。所謂的軟性奢侈品,指的是女人,環境,美食等等。需要辦派對,聯繫米線,幾個時後場地,服務人員,特別服務人員,道具,什麼都齊全了。想要浪漫求婚,聯繫米線,他能找人放煙火,即使放煙火是違法的。嗑藥被警察抓了?聯繫米線,被抓了就沒辦法,但是米線能製造出你因爲別的原因被抓。
他就是年輕富人的管家,有任何需求,他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同時他還是一名毒託。
在樹個月前,米線被秘密逮捕,緝毒處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他身後的硬貨供應者很有興趣,緝毒處分析,這些硬毒純度很高,絕對不是國內廠家能加工出來的,即使能加工,國內的商家也缺乏那份良心。就硬毒來,純度越高,越嗨,越容易上癮,但是相比摻了雜質的硬毒,對身體損害沒有那麼大。雜質一方面是貨源不行,一方面是商家良心不行。
米線交代,供貨老闆是湄公河次區域的人,他們非常有計劃,首先派出敢死隊,其實就是有毒癮沒錢的人,攜帶武器運輸次品,當這些人暴露時,他們就聲東擊西的將真正貨物大量運輸到境內。這是警方的一個漏洞,當一個點發現武裝毒販後,八成以上的警力會立刻增援,即使對方只有兩個人,也要全員出動。
運輸隊將毒品運輸到國內集散地,集散地的負責人對每個城市或者每個區域進行定量供貨,比如林遠縣本月一千克,送到林遠縣的集散地。米線能知道的只到集散地,這對緝毒處來意義不大,他們要挖大集散地。
米線就又多了一層身份,成爲了警方的線人,並且存檔在內務局中,只有張處直屬組一共四個人知道米線的身份。米線不負重託,憑藉三尺不爛之舌,竟然把集散地的負責人忽悠了,緝毒處追擊到大集散地。張處胃口更大了,最終聯繫湄公河次區域各國緝毒警察,對魔術師在亞洲的基地進行了全面圍剿。
根據張處直屬所,這次是米線和張處最後一此會面,米線會將這些年來他所知道的大細節情況交給張處,張處已經爲他安排好了身份,米線本應該在明天上午前往林遠縣某鄉工商所報道,更換姓名,重新在地方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蘇誠瞭解完情況道:“我如果是魔術師,我會更恨米線……但是話回來,作爲一個大毒梟,去追殺米線,實在太掉價了。”諸如一個大企業,基層管理者跳槽,帶走了機密,這能怪基層管理者嗎?他們拿那點薪水,在高額回報情況下出賣企業是正常的。有眼光有魄力的人應該責怪自己沒有做好保密工作,讓基層管理者輕鬆的接觸到機密。
不過,人這種東西很難,遷怒也是很正常的。不準白頭翁目標是他們兩個呢?
怎麼辦?有個最好辦法,求助。
……
蘇誠:“吊死鬼,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吊死鬼嘆氣:“又幹嘛?”
蘇誠道:“作爲一名自認爲是精英的人,應該很討厭毒品吧?”
吊死鬼:“哦……我知道了。”
蘇誠笑:“和聰明人對話就是爽。”
吊死鬼道:“我是討厭毒品,但是不關我事,你給什麼好處?”
蘇誠問:“你知道什麼?”
吊死鬼道:“警方的利劍行動打飛了一票團伙,本地犯罪團伙目前青黃不接,很多業務都荒廢了,沒人收贓,沒人走私,沒人借貸,沒人催債……沒人收贓,就耽誤了多少就業率知道嗎?搞的現在偷都沒動力上班,偷了東西沒地方賣。”
蘇誠道:“大哥,你想什麼?”
吊死鬼道:“利劍行動主要打掉是刑事犯罪團伙,還有一種犯罪團伙,他們也做違法的事,但是有專門針對的人羣,不需要和其他罪犯有聯繫。我恰巧知道有個四人組,專門搞偷渡……”
“不對啊,偷渡,走私都端了。”
“呵呵,我剛纔,他們有專門針對的人羣。順藤摸不到他們。我覺得吧,這人公開在街頭殺警察,就算是007,第一個念頭也是跑。這樣吧,我可以幫你盯着這夥人,如果兇徒想走這條線,我再告訴你們消息。”
蘇誠喜道:“你看,警民一家親,多好。”
“麻痹,你和我兩個人,和警和民有屁關係?拿好處來,沒好處不幹活。”
蘇誠乾笑:“吊死鬼,你這級別的壞蛋,我能有什麼好處給你?菊花要嗎?我左大隊長可攻可受。”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利劍行動中,你們一共搗壞了三家和境外有聯繫的地下錢莊,我需要和三家地下錢莊有關的所有卷宗複印本。”
蘇誠疑問:“你想幹嘛?”
“目的無數,警察只能查到市,然後眼巴巴的派遣國際刑警和對方國家國際刑警嘮嗑,對方的國際刑警又要向本國經警嘮嗑半天,本國經警不準有內鬼。就算沒有,你們又開始嘮嗑怎麼合作調查……一百四十多個國家,你們一個個嘮過去?對方還要申請搜查令……沒意思吧?交給我,我們鬼團達濟天下,反正市你們挖掉了,國外越亂表明市越好,沒有對比哪來的傷害,對不對?”
“你意思是你們拿了卷宗,開展全球業務?”
“你得承認,這些地下錢莊真的挺厲害的,他們甚至能通過本國法律,進行慈善捐贈來掩蓋自己的洗錢行爲。好處很多,不准我們能挖出幾個富豪來,敲詐一下,對不對?”吊死鬼道:“我知道你蘇誠做不了主,左羅你也被別不吭聲,你也做不了主,我這邊先盯着,有消息我就聯繫你們,記住,聯繫你們就是有動靜,給我卷宗,給你們消息。不給我卷宗,我就目送他離開。再見。”
蘇誠掛電話,看左羅,左羅無奈,撥打電話:“局長,找檢察官開個會吧。”吊死鬼的沒錯,地下錢莊的卷宗市警方作用不大,盡人事的和一些國家聯繫,通報情況,在國際刑警檔案庫中建立檔案。檔案也不會非常全面,卷宗倒是事無鉅細……
蘇誠道:“我不信他的目的是這個,不過姑且信吧……”
左羅掛電話:“不信怎麼辦?奇怪了,吊死鬼本地團伙基本滅絕,可是我們又推測有本地團伙幫助白頭翁……我先開會。”
“去吧。”
蘇誠招呼一下,靜靜沉思,然後道:“宋凱,幫我聯繫所有派出所所長,詢問一件事,有沒有富人偷渡賭博的。”雖然蘇誠覺得吊死鬼有撒謊嫌疑,但是還是值得一查。
宋凱立刻明白:“顧問,你意思是,專門針對人羣的是,幫助富人偷渡前往澳城的團伙?”
“不準確,這些不能算是團伙,只能是澳城賭場業務部的人。”因爲澳城收緊旅行簽證,據統計,去年就有將近兩千人偷渡澳城去賭博,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即使被抓,罪名也不嚴重,一般是第一次教育拘留罰款,第二次拘留罰款,第三次可能麻煩點,會拘役什麼的。最重也就四個月。這些幫助賭客偷渡的,有專業賭場業務部的,也有民間偷渡的,他們甚至收買了澳城紀律部隊。
還有部分偷渡是去打工,因爲澳城經濟越來越差,很多老闆喜歡上黑工,創造了市場。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去澳城的服務對象確實是獨立於其他走私,偷渡團伙的特殊一個團伙,他們不需要和其他犯罪團伙有任何的業務來往,目標都是你情我願的普通人。利劍行動中,這類型團伙一直沒有打擊。雖然利劍行動讓他們也收斂很多,但是他們保留了一條偷渡渠道。
這時候蘇誠又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自己是協助白頭翁的本地壞蛋,幹了這麼大壞事,爲什麼不乾脆將白頭翁除掉呢?白頭翁和其他職業殺手不同,白頭翁受到了本地很大支援,以其專業水準,肯定會知道一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白頭翁活着纔是奇怪的事。
案件在第二天上午,突然峰迴路轉。
……
交警隊帶來了材料,參加了七組和二組聯合會議,交警隊播放交通監控影像資料,左羅介紹道:“案發當天,在案發前一個時,米線從出租車到達妙香街。米線很心,前往對面的商廈,還去斜對面的咖啡廳坐,在案發前二十分鐘回到妙香街。大家注意這裡,當米線到達妙香街後,這輛車跟隨到達,停在臨時停車點,從車上下來兩名男子,朝米線去的商廈走去,汽車開走。”
左羅快進:“案發前四十分鐘,這兩名男子進入妙香街,十分鐘後離開,可疑車輛在街尾接走了兩名男子。案發前二十分鐘,米線進入妙香街,你們看這監控角落,有一名男子在跟蹤米線。案發前十分鐘,這名男子離開妙香街,到街口,上了那輛可疑車輛,開車離開。”
交警隊負責人道:“我們用全方位的交通監控追擊這輛車,機動車登記顯示,沒有這輛車。車牌號碼2345,在派出所同志的幫助下,我們使用高清晰的治安監控,由我們技術人員分析發現,號碼牌的2345中的和5是假的。”
這是一些車主常用的伎倆,他們能貼上一個數字,底色和車牌完全一樣,不湊近了看,基本是看不出來的。除了貼,還有摺疊,甚至用遙控器就可以完成號碼變化。
交警隊負責人道:“我們根據車型,顏色,還有號碼牌進行篩查,最終確定這輛車的車主叫劉一斌,是秦時明月公司的一名化妝師,我們又發現,這輛車前車主叫江浩,江浩在被終身禁駕後,將車輛過戶給劉一斌。”
二組組長問:“劉一斌是什麼人?”
左羅道:“普通人,根據劉一斌的口供,他從來沒開過這輛豪車,真正的車主是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