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一類人,誰也不說www..lā”蘇誠坦誠道:“我對吊死鬼也是很有興趣的,一部分是你說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感覺這人躲在暗地,牛氣哄哄的,一直有**將他拉到陽光處曬曬的衝動。或者說,我想挑戰他。”
蘇誠繼續道:“但是目前進展讓我有些抓不到頭腦。這次警方利劍行動打擊面非常廣,假設吊死鬼在a市經營了一個犯罪網絡,他肯定也會遭受一定損失。注意一點,吊死鬼有時間去篡改u盤的資料,但是似乎他沒有這麼做。”
馬丁道:“你肯定有自己想法。”
蘇誠慢慢點頭:“所以我認爲吊死鬼不是犯罪團伙,或者說不是我們經常提起的犯罪團伙。”
“哦?”
“他應該是一名商人,或者是一名權貴,或者是一位有威信的人。他不參與低劣的各種犯罪,但是他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團隊。他不通過犯罪來盈利,開擴大影響。這麼說不準確……”
馬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假設吊死鬼是華太太,她手下有一個團隊,但是她不經手犯罪業務,比如華太太要和某人競爭標書,這時候她的團隊就會發揮作用。當她的團隊作案讓華太太盈利,被警方察覺時候,華太太就會動用內鬼,或者團隊力量,讓警方抓不到她的把柄。
搶劫一次能賺多少?就算是運鈔車,一次就幾百萬,你還未必背的動,而且你要面對次級警戒,風險極大。
如果是做生意呢?華氏目前的身家來說,華太太分分鐘上百萬是吹牛,但是十萬還是有的。生意的利潤比犯罪大,因爲有專業團隊,生意的風險幾乎沒有。那爲什麼要去犯罪呢?不如做生意。
馬丁道:“我認同你的看法,吊死鬼這樣的人不僅喜歡暗地享受成功,他也喜歡享受明面的成功。很有道理,我支持你的看法,吊死鬼應該是a市相當有名望的人……不過,a市是全球最大商業城市之一,相當有名望的人數以千計。”
蘇誠道:“所以我們得找到內鬼。吊死鬼我知道他抓狂過,就因爲我定了四名嫌疑人。但是這名內鬼的演技實在高,我完全分辨不出來,我目前只肯定許璇不是。”
“馬局?”
“馬局就算離職,也有嫌疑。”蘇誠道:“有無數可能,馬局是內奸,故意離職,然後吊死鬼想辦法讓第二位內奸上位,也因爲有第二位內奸,所以馬局纔會離職。馬局不是內奸,局長和周斷二選一,局長是內奸,他現在大布迷陣,將內務局和我們注意力吸引到副局長之爭上。至於周斷是內奸的話,u盤導致的混亂唯獨對他沒好處。從這點我降低了周斷是內奸的可能。”
馬丁:“前提u盤是吊死鬼動了手腳。”
“除了吊死鬼,難道還有別人?”
馬丁接受蘇誠看法:“既然這樣,我們合作一次?”
“沒問題。”
“有想法嗎?”
“沒有。”
“……”馬丁無語:“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們真心合作一次,有時候做壞人久了,很想做點好事來證明自己還是正直的。”
“ok。”
馬丁用蹩腳漢語喊道:“老婆,一起拉皮。”
“老闆,一碗涼皮。”蘇誠對目瞪口呆的老闆說了句。
蘇誠和馬丁通過涼皮順利的達成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兩人想法是不同的,馬丁想法如同他自己說的,壞事幹多了,想幹件好事,也想證實自己的價值,以後回歐盟,就是衣錦還鄉。蘇誠純粹是挑戰欲。同時兩人也不算好東西,都是在不妨礙自己賺工錢的情況下,做點好事。好事要做,錢也要賺,什麼更重要?都重要……
蘇誠還讀出了馬丁的另外一個目的,馬丁在拉盟友,不是單純因爲吊死鬼,很可能和老闆有關。馬丁需要可信的人,蘇誠是最好的目標,要讓一個人成爲你的夥伴,古今中外就屬投名狀最好用,大家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次等就是建立信任和友誼。蘇誠敏感的察覺到,馬丁可能知道的太多了,內心有些擔憂。
左羅雖然知道馬丁和蘇誠是一夥的,但是說不出來,也不能說,沒有證據,亂說話會被反咬一口,甚至有可能破壞a市和歐盟的關係。畢竟作爲一名警察在沒有證據情況下控告歐盟法庭派遣來幫助你的警察,這種行爲是非常惡劣的。
左羅看見了兩人手機位置重合,左羅順便回家,在附近逗留,親眼看見兩人坐在一起吃涼皮。可惜,竊聽器不能再用了,蘇誠現在變得很警覺,蘇誠似乎沒有警惕許璇給他安裝竊聽器,只警惕左羅,但是這樣也就足夠了。
不過左羅現在也顧不上蘇誠和馬丁,副局長職位之爭,煙霧瀰漫,事關重大,作爲精英刑警隊的負責人之一,他有義務給內務局提供方向。但是蘇誠態度讓左羅很受打擊,因爲蘇誠也分辨不出誰真誰假。左羅自己也沒有太多辦法。現在只能是收集相關人員的細節證據,一點點的盤查。
工作量大,另外……
左羅進入五連小區,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許璇家,等待二十分鐘,許璇回家,左羅將一份文件交給了許璇:“目前只有一名技術科人員,白雪,我三個人知道。”
許璇看完文件,相當震驚:“你有什麼打算?”
左羅道:“公開了未必是好事。”
許璇道:“恩,不着急,我們先看看情況。”
左羅點頭:“只要我們掌握這東西,蘇誠就跳不出我們五指山。”
許璇感覺不對勁,道:“喂,他現在是我男朋友,麻煩你用詞恰當好不好?”
左羅想了會:“蘇誠跳不出你的五指山。”
許璇聽了,品味一會,滿意一笑:“這可以,不過我覺得你太樂觀,這份文件未必能挾制蘇誠。”將文件遞給左羅。
左羅沒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把這份文件留給你,你知道什麼時候用它最好,有備無患。”
“恩。”許璇接過了文件,撕掉,扔到鐵桶中點燃:“這樣最安全。”
許父恰巧回家,進門,看兩人:“工作都談到家裡來了,難怪你們兩個人會單身到現在。左羅,你也老大不小了,現在許璇最少準備帶男朋友回家給我看看,你呢?”
許璇笑:“爸,左羅現在三選一呢。”
許父把制服外套交給許璇,道:“左羅,有女孩喜歡你,這很正常。魁梧高大,英俊,正直,一份有成就的工作,怎麼也算個小康人家。但是你到現在還單身,爲什麼?問題不在於有沒有女孩喜歡你,而在於你這個人會不會接受女孩喜歡你。”
左羅連連點頭:“是,叔叔說的對。”
許父看許璇:“你呀,趕緊的去學幾個菜,明天晚上人家都上門了,你總得親自下廚弄一個菜吧?”
許璇道:“爸,蘇誠不是那麼講究的人。”
許父耐心道:“女兒,也許現在男人捨不得讓老婆下廚,但是不下廚和不會下廚是兩回事。另外就是誠意,就算明天你弄生雞蛋給他吃,他都會感受到你的心意。總比明天讓保姆做一桌菜,或者外賣一桌菜來得強。難道你指望多年不下廚的你媽會下廚?”
“……”許璇不知道說什麼。
“十指不沾陽春水,今來爲君做羹湯。”許父拍拍許璇的手臂,回自己一樓的客房去了。許父是當年很稀少的大學生,古今中外名句是信口拈來。
許璇一聽許父這句話,頗有觸動,油然而生給予愛人,自身幸福提升的感覺。這就是境界,愛情哲學,索取和給予。
……
第二天傍晚六點,蘇誠在許璇家門外打電話,許璇開門將蘇誠迎接了進去。
進門就是別墅客廳,許父正在喝茶看電視,許母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面前連白開水都沒有一杯。
許母見到蘇誠站起來:“小蘇,來了。”
“伯母好,伯父好。”伯母伯父,或者叔叔阿姨,這個叫法在a市都行,都不計較。稱呼老一點的婦女爲阿婆,稱呼老一點的男性爲阿公,小女孩稱呼阿妹。伯父伯母有點外來詞,不夠本地,主要是受到97前港片的影響,爲什麼是97前呢?難道97後還有人看港片嗎?後來進一步發展,伯母伯父就成爲了男女朋友對對方父母的代稱。
蘇誠和許父是第一見見面,許璇介紹:“這是我爸,爸,這是蘇誠。”
許父沒站起來,視線從屏幕轉過來,點點頭:“坐吧。”
蘇誠拿出一袋子放在許母面前:“伯母,這是美容晚霜,特別適合三十多歲的女性。”
“呵呵,我早過了那年齡。”
蘇誠道:“不是生理年齡,而是針對皮膚年齡。”
這話喜歡聽,許母樂呵呵的打開,正要開口說話,許父順口道:“馬屁精。”
許母眉頭一皺,似乎要翻臉,蘇誠拿出一個禮盒,許父看盒子:“我這女兒做叛徒了是嗎?”
許璇道:“茶葉嘛……”
“茶葉?”蘇誠一愣,抽出裡面盒子道:“這是古巴上等雪茄,據說我們親耐的朋友卡斯特羅同志就是靠他,經歷風風雨雨,轟轟烈烈的活到了九十歲。”
許璇看蘇誠:雪茄,你和我開玩笑吧?我爸煙抽的不多。
沒想到,許父看雪茄,頗有點觸景生情,拿出其中一根在鼻子前聞了聞:“三十年前,我剛從部隊退伍進入警察系統,就接到任務,古巴一位政要的安保工作。接下去的幾年,他每年七月就會給我郵寄兩盒雪茄,他告訴我,如果哪一年沒有收到雪茄,那說明他已經死了。他是一名改革派,社會主義國家都很窮,古巴也不例外,他是來我們國家參觀學習開放經驗,a市是改革開放的橋頭堡,自然留的最久。只不過他們老大更喜歡親耐的朝鮮,而不是我們國家的模式。我們聊了很多,聊意識形態,聊金錢,聊民生。小蘇,不是和你吹,當時我這大學生的文憑絕對是槓槓的,周圍人加一起都沒我懂得多。”
許父高中畢業後從軍,在部隊中自考成爲大學生,22歲進入軍校,算得上是那年代傳奇,24歲因爲身體原因轉業。原本按照許父能力事業應該扶搖直上,可惜愛上了罪犯的女兒,二十年前他已經是派出所副所長,因爲目睹基層對警方的各種揣摩和不信任,於是向局裡提出了警方公信力建設建議書,據說當時這份建議書是震驚了警局高層。後他婉拒了警局的提拔,繼續留在派出所,同時拒絕擔任正職。他對當時局長說,他的棱角早就磨平,沒有衝勁和熱血去再做一番事業,他就想和老婆女兒安穩的過日子。
警方公信力建設非常艱難,以其中一步爲例,政府學習西方國家當時一個模式,捐血的人會收到信件,告訴他,他捐獻的血液於某年某月某日,輸送給了xx歲的某性別的人。當是這一條就觸動了無數人的利益。萬事開頭難,那個難是難的雞飛狗跳,主導建設的高層被恐嚇,甚至遇害。許父就是看見了這個難,他沒有當出頭鳥的勇氣,同時他也有一顆有良知的心,那位政要對他的影響很大。
許父拿出雪茄盒內的剪子,剪掉了頭,蘇誠送上打火機,許父開始燒雪茄:“功課做的不錯。”
蘇誠沒否認,微笑:“不過許璇怎麼會不知道伯父你喜歡抽雪茄?”
許父回答:“結婚那一年就沒有雪茄寄來了,我那幾塊錢工資,怎麼買得起?”
當時買不起,後來不是買得起了嗎?蘇誠沒問,這是許父和許母的事了。從許母表情看,根本不知道許父喜歡抽雪茄。
許父悠悠的吸上一口,道:“差了點。”
蘇誠:“是,這是本地能買到最好的。”
許父問:“你收入怎麼樣?”
蘇誠回答:“讓伯父抽一輩子的雪茄問題不大。”
“呵呵。”許父笑了,道:“坐吧。”
蘇誠坐下,許父道:“小蘇,之前我並不喜歡你。”
“嗯?”要不要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