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越民臥靠軟綿綿的沙上,雙腿懶散的搭身前的茶桌上,單手夾着煙,隨意的吐着菸圈。這樣的感覺,讓他無比舒適。
他深深的感覺到,自由對於人而言,是多麼的珍貴。
父親真的改變了許多,邱越民甚至察覺到,現已經無法找到父親身上的惡習。從父親身上散出來的,全然是對自己的支持與鼓舞,甚至是一種促動。
邱越民有目的的來到一條娛樂街,三年前的這條街道上,全是歌舞廳與夜總會,邱越民一刻也不願閒着,他只想快的找到工作,找到自己喜愛的工作。
“你好先生,我們白天不營業。”
一下身黑色西褲上身白色襯衣的年輕小夥子對邱越民微微點頭,熱情的說道。
邱越民打量着眼前的這所建築,對他而言,這裡有太多屬於他的故事,他的回憶。不同的是,現這所建築不僅名,而且也宏偉了許多。
邱越民朝小夥子回笑了一聲,親切的問道:“這裡以前是星星樓?”
小夥子愣了一秒,猜忌着邱越民的身份與來歷,也不敢怠慢,急忙道:“對,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小哥,聽你的口音像是本地人,怎麼連這裡都不知道?”
邱越民淡淡一笑,“這幾年我外地一直沒有回來,星星樓我以前經常來,這次回來居然現已不了,所以好奇問問。”
“噢!那你晚上再來玩,點鐘就能進場了,不過節目要八點半纔開始。”
“行,我晚上一定來,只是我想問問,你們老闆現嗎?”
“我們老闆不,只有經理裡面,你有什麼事嗎?”
“經理也行,能讓我進去嗎?我有事找他商量。”
“這個……”小夥子顯然有些爲難,邱越民看出小夥子的心思,趕他否決之前急忙向前聳着身子,道:“咱們也算認識了,我又不是壞人,放心,我直接去和你們經理說去。”
邱越民已經躍過小夥子身邊,並向裡走去了好幾步,剩下呆頭呆腦的小夥子守門口,目瞪口呆的盯着邱越民的背影。
小夥子全身一抽,像是從夢驚醒,急忙追着邱越民道:“等等,我帶你去!”
邱越民跟小夥子後面緩緩的前進,現的富亨樓與以前的星星樓已截然不同,這不僅僅是兩個年份的區別,是實力與弱勢之間的較量。
走到富亨樓大廳,帶給邱越民的是無比震撼的感受,二十一歲的他,從沒見過如何輝煌奢華的裝修,四周的牆壁全是金碧輝煌的雕塑,大廳的頂層數不算不清的不同色彩的彩燈。
讓邱越民興奮的,便是那比之以前大之又大,佔據整個大廳三分之一大小的舞臺,舞臺的臺沿邊,雕塑着絢麗耀眼的金黃圖案。
邱越民幻想着,幻想自己穿着金光閃閃的演出服,手握麥克風,舞臺上情的展現自我魅力,情的歌唱。
小夥子的聲音打斷了邱越民的美夢,邱越民回醒時,面前除了小夥子以外,還站着一全身被黑色風衣包裹住的男人。
“經理,這位先生想要見你。”
經理微微的仰起頭,一雙鼠眼邱越民全身上下打量,後依然仰着頭,斜眼道:“你先去!”
待小夥子走後,經理揮手示意邱越民旁邊的椅上坐下,接着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經理問的直接,邱越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好,我是個歌手,三年前我便開始以唱歌爲職業了,我想問問,我能你這裡駐場嗎?”
經理恍然大悟狀,心想又是一個來討碗飯吃的。這年頭,哪混飯吃都不容易,而且這一行,是那麼好進的嗎?
就拿前天來說,一天之內打走了五個,不是和小范交代過嗎?不問清楚情況不放人進來,這小子,是沒把我的話當話啊!看來,他一定是嫌工資太多了,這個月得好好再重算算。
經理端起茶杯,拽模拽樣的杯邊吹了吹。
邱越民一心只想唱歌,用情心切,急忙問道:“駐場滿了,跑場也行,你可以先看看我的實力。”
經理依然茶杯的表面吹了又吹,雙眼向上翻了邱越民一眼,道:“你是跟誰的?”
跟誰?
這個問題倒是把邱越民問蒙了,我唱歌用得着跟誰嗎?
邱越民搖了搖頭,道:“我誰都沒跟。”
經理輕蔑的笑道:“那麼就是說,你只是一個流浪歌手咯?”
“流浪歌手?我不認同,我有家有親人,我還不至於流浪,我唱歌,只是因爲我鍾愛它,酷愛它,並且,我相信我自己的實力,我唱的歌比之很多同行的歌手加有專業性。而且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我你這應聘,你還要問我是跟着誰?”
“小夥子,看來這行的規矩你是一點都不懂啊。”
邱越民沒有說話,的確,三年了,就算真的有什麼變化,也是他所沒接觸的。
經理享受般的將杯的茶水飲下一口,道:“做我們這行,也要講究個信譽,一般我們只和有經紀人的歌手合作,並且像我們富亨樓這種本市的夜總會龍頭,也不是一般的經紀人能有機會和我們合作的。”
邱越民算是明白了,這哪是什麼規矩,這三年前,就是這種套路。當初的他,要不是機緣巧合的遇見秦嵐,有秦嵐擔保,沒有經紀人的他也一樣無法與星星樓合作。邱越民淡淡一笑,“那麼你的意思是,無法接納我咯?”
經理回答的很乾脆,“對!”
頓了一下,他又接着道:“但我可以幫助你。”
“你幫助我?怎麼幫?”邱越民十分好奇,面前這個賊眉鼠眼拒自己於門外的傢伙居然說會幫助自己。
經理又喝了口茶,望着邱越民的眼睛放射出狡猾尖銳的光芒,“我可以爲你介紹一個知名經紀人,他手下有幾個歌手都我們富亨樓駐場,有興趣嗎?”
“想必也沒那麼簡單?說說,你的要求。”
經理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像是聊家常一般自然,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以爲他是談生意。“我只需要五千元的介費,我會以朋友的名義將你介紹給他,至於你們能展到什麼地步,那還得看你們的緣分和你的造化。”
“五千元?五千元我就能見到他了?”邱越民吃驚的問道,但表情卻很不自然。
“對,對對!”經理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心想面前這個年輕小夥子動心了。
“那還真是便宜啊……”邱越民面帶微笑,搖着腦袋緩緩的站起身。
經理聽出了邱越民話諷刺的意思,補充道:“小夥子,我看你是個老實人我纔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要知道,每天來找我的人絡繹不絕,我這個機會可不是能隨便鬆手的。”經理倒是十分得意,通過這個渠道,他不知已往自己腰包塞了多少錢了。
邱越民雙手撐桌上,向前傾斜着身子,盯着經理,目光放射出的寒氣令經理十分不舒服,冷道:“我就不信,我不靠關係,就不能混出個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