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我男朋友

看着那些一直關注我,支持我,喜歡我的朋友們,我的內心總是非常的欣慰。說實話,我沒讀多少書,長相也不出衆,更不是一個很出色的人,甚至在幾年以前,我還被警察叔叔當做流氓抓進了拘留所。但我一直堅信,天道酬勤,有恆心,有毅力,堅持不懈,終會成功。哪怕出身多微賤,家境多貧窮,只要肯努力,這些都不是問題。我能有今天,第一,我覺得是自己的AQ不錯;第二,便是我什麼都要嘗試的態度。但除了這些,還有老天爺賜給我的運氣,朋友們帶給我的福氣。很多人都說,我幽默,風趣,有親和力,我想,他們這樣說,是因爲我並不是長相一流的帥哥……

---許多年後,邱越民在接受一次採訪時的談話。

……

雖然有像邱越民張洋這類型的不良學生,但帝世中學近年來重點高中升學率的直線上升,也使得帝世中學在市裡的地位也跟着飛了上去。短短的半年內,帝世中學先從廁所入手,裡裡外外將整個學校全部進行了包裝。

因此有很多新生,男女混雜,把廁所當成了教學樓,冒失的闖了進去。結局,均很尷尬悽慘。甚至在開學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高一女生站在科技大樓六樓樓頂,死活不肯下來,大有跳樓輕身之勢。後來事情平息後,才知道是因爲她在提褲子的時候被闖進來的男生看到了春光,羞愧尷尬無比。

也正因爲這樣,有很多長相猥瑣、內心齷齪的男生甘願做冒失者,大力歌頌學校的美裝廁所政策,希望自己也能撞一撞春光。

而232班也從原先破舊的二樓教室,搬進了新教學區的五樓。新教學區分爲ABC三區,但並不是按一個年紀一個區來分配,就高三年紀,每個區都有,並且都是在高層。這也許是學校的特意安排。

邱越民走在前面,張洋與秦天跟在後面,三人一路上哼着小曲,大搖大擺的走着。這三個小混蛋的名頭在學校絕對是響噹噹,雖然不一定全校的人都認識他們,但在B區,幾乎每個人看見他們都會主動的讓道。那一臉的猥瑣樣,比看見了校長還要心慌。

“邱哥,張哥,天哥,你們這是幹嘛去呢?”三人走到一樓的時候,迎上來一矮個子男生,一臉笑嘻嘻的向三人打着招呼。

邱越民朝矮個斜望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去小賣部逛逛。”

“需要什麼東西你說一聲就是,還用得着你們大老遠的從五樓跑下來買啊。”矮個邊說邊向周圍望望,接着從口袋裡掏出幾根散煙,一根一根的給三人分別遞上。

邱越民滿意的接過煙,在矮個頭上摸了摸,微笑道:“我們坐累了,想走走。矮子,上次那混蛋還找過你麻煩嗎?”

“沒!再也沒有了!”矮子說道。

“恩,那就好,有什麼好玩的記得通知我。”邱越民在矮子肩上一拍,三人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矮子雖然對邱越民他們恭恭敬敬,但他並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他靠着自己的人際關係與本事也還混的不錯。只是和邱越民等人比起來,名聲不及而已。

第二節課的下課時間,有二十分鐘休息,剛好也是小賣部最忙的時候。小賣部本來就不大,那三米不到的櫃檯頓時被人羣壓的密不透風。看到這架勢,張洋點了支菸,蹲在了花壇上,說道:“越民,這架勢,恐怕要你出馬了!”

邱越民微微點頭,接着露出淡淡得意的笑容。他上身一件土黃色的寬鬆襯衣,下着喇叭牛仔褲,那普通不過的臉上寫滿了玩世不恭。他雙手**牛仔褲袋,目光呆滯堅硬的望着前方,搖搖晃晃的向小賣部走去。

人羣外圍有很多人都認識邱越民,知道他是個什麼角,現在見他一臉平靜如水,略帶凶相,便嬉皮笑臉的點了點頭,主動繞道,也不說多話。一時間,竟從人羣中分開一條能夠容納一人過去的道路,看得一旁的張洋與秦天相互得意的發笑。

的確,每次哥幾個在學校打架,邱越民吼的最兇,打的也最兇。他身體不算壯實,長相也沒到能嚇死人的地步,但這傢伙打人手賊黑,凡是被他盯上的,他準抓住你一個不放讓你難受。因爲這點,很多學生都對他十分畏懼。

邱越民故意拉扯着臉,來到了人羣的內層,眼見離櫃檯只有一步之遙了,但前面那傢伙死活不往後面望。邱越民不想浪費時間,便準備拍那人肩膀告訴他自己姓誰名誰,可頭纔剛剛伸過去,下巴便被狠狠的一撞,向後彈退了幾步,差點翻了跟頭。

邱越民忍着疼痛,急忙站直身子,想看看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趁亂偷襲自己,可下一刻,他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標誌美麗,大方動人的女同學。而這女同學也正伸出纖纖細手,撫摩着攻擊邱越民的兇器。

那女同學咬着牙摸了摸頭,一副很疼的樣子,她狠狠的朝邱越民橫了一眼,便準備離去。

按道理邱越民應該會開口大罵,但不知爲何,他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直到女同學從身邊走過颳起了一陣冷風,邱越民才反應過來,將頭一偏,喊道:“站住!”

女同學還真站住了。

邱越民見她還老實,不禁升出一絲得意,他緩緩的向她走去,說道:“我說這位女同學,你撞到人了至少也要說聲對不起之類的話吧。”

女同學冷冷一哼,連看都沒看邱越民一眼,便又向前走去。這個動作,硬是氣的邱越民雙眼冒出了火花。

邱越民在心裡暗歎,這是誰呀,學校的男生看見了自己都得恭恭敬敬,叫一聲邱哥,這從哪冒出一娘麼,這麼哼!這麼目中無人?

於是邱越民捂着下巴又喊道:“站住!”

但這會,女同學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還加快了腳步向遠處走去。

“我……”邱越民見女同學已經跑遠,加上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便把問候母親的話嚥了下去。

邱越民轉過頭,見開始攔在櫃檯前的人還站在那,心裡一陣惱火,將他扒開,朝小賣部櫃檯狠狠一踢,“老闆,買九個麪包,給我送三根火腿腸,快點!”

……

鈴鈴鈴……

這大概是學生們最想聽到的聲音,但對於邱越民來說,有沒有這鈴聲都無所謂,反正上課跟下課沒什麼區別,只是一個是待在座位上睡覺,一個是躲在廁所後面吸菸,或者站在主席臺上看看操場上有沒有漂亮妹子,順便跑過去攀攀親戚。

雖然帝世中學現在建設的還不錯,但佔地面積還是太小,加上這幾年招生力度大,新生增多,一到中午放學,滿滿的操場上全是黑壓壓的人頭與自行車。

邱越民與張洋、秦天總是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再搖搖晃晃的走出校門。有一次,班主任在後面問道:“你們不是不喜歡待在教室嗎?爲什麼放學後別的同學搶着離開,你們卻反而不急不忙了?”

邱越民便做出雷鋒叔叔的模樣,眼眶裡閃爍着淚花,真誠的說道:“老師,我們都高三了,是這個學校裡的大哥哥了,我們當然要有大哥哥的樣子,讓弟弟妹妹們先走嘛……”

聽到這話,班主任一陣感動,在心裡微微的說道:“這孩子還有救……”而後面張洋和秦天卻嘔吐了一地。

三人坐在主席臺下的白色圍欄上,搖頭晃腦的望着人羣漸漸的從校門消失,似乎每天中午他們都在重複着這一動作,而也只有這段時刻,他們纔像渴望讀書的好孩子。

直到人快走光了,三人才有了離開的意思。

秦天望着右側盯了一會,似乎看到了什麼,指着視線的方向問着:“你們看看,那是不是李靜?”

張洋也望了過去,眯着眼睛看了一會,說道:“還真是李靜。恩?怎麼周圍圍了一圈男生,這丫頭朋友還挺多的。”

邱越民沒有做聲,仔細的觀察着,漸漸的皺起了眉頭。

遠處的確是李靜,在李靜的旁邊,還站着一女生。而另一邊,五個穿着流裡流氣的男生與她交談着,並時不時的摸着李靜的頭髮。從李靜的動作上看,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看來李靜遇見流氓了。”張洋看出了端倪,冷冷的說道。

邱越民雙手在圍欄上一撐,頓時蹦了下來,提高音量說道:“那還等什麼,哥幾個,上啊!李靜可是我們的人!”張洋與秦天對視一笑,也蹦了下來。

……

“李靜,你就答應我,和我好吧!”與李靜靠的最近的瘦瘦高高的男生抓住李靜的手,溫柔以至於聽上去很肉麻的說道。

李靜將手一甩,對那男生橫了一眼,沒有理會他。

接着,那男生旁邊的人開始起鬨,帶着笑意說道:“嫂子,你就答應張哥吧,張哥對你是真心的呀!”

李靜有些生氣,羞紅着臉不啃聲。但她旁邊的女生知道李靜膽小單純,於是將李靜向自己這邊一拉,堅硬的說道:“張劍,你們說話注意點,別亂叫!”

那叫張劍的男生淫淫一笑,吹了吹遮住眼睛的髮梢,道:“趙白丹,我以前追你被你拒絕了也就算了,現在我喜歡李靜你也要干涉,你什麼意思?”

“你們這些小男生弄得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呀?竟在這瞎吹牛!”趙白丹將臉一偏,一點也不給張劍面子。

“喲,好像你年紀挺大似的,別以爲你長的漂亮就了不起。告訴你趙白丹,漂亮女生多的是,我不稀罕你,你快讓開,回家吃你的飯去,這裡沒你的事。”張劍冷冷一哼。

“行,我回去!”趙白丹緊緊的抓住李靜,說道:“李靜,咱走。”

李靜要走,張劍當然不幹了。

“等等,你走可以,李靜留下,我還有話想和她說呢!”張劍想用強的,這話一出,頓時後面的四人攔在了李靜前面,並抓住她的自行車。

“你……”趙白丹嘴巴硬,但實際上拿這羣男生沒轍。

張劍將頭向操場處一偏,接着將手搭在李靜的肩上,叫道:“走,我就和你說幾句話。”李靜沒辦法,被五個男生圍住,只好跟着他們緩緩的前進。

就在這時,一陣猥瑣的聲音傳來……

“喲……我說張洋,這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接受國家教育的嚴肅之地,竟有人強搶良家大好女青年,真是世風日下,世態炎涼啊……”邱越民仰着頭故意做着闊胸運動漸漸的向李靜走去,連看也沒有看張劍一眼。

“哎,沒辦法……有的人長的醜,就只好用強的貝。”張洋拖着喇叭褲,也不拿正眼瞧張劍。

秦天雙手插在褲帶,一臉疑惑的補充道:“難道不用強的不行嗎?”

“他長的太醜啊,不用強的咋辦?”邱越民和張洋將頭湊了過去,裝模做樣的問道。

“涼拌貝!”秦天一說完,三人頓時哈哈大笑。而人羣之中的李靜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笑聲,看見三人後,她知道,救星來了。

而一旁的趙白丹朝三人看了看,尤其是看見邱越民後,竟本能的一驚。這人?不就是……

“臭小子,你說誰呢?”張劍終於感覺到不對了,發問道。但這個問題問出後,他發現真蠢,罵的這麼明顯,這不是說自己那是說誰呢?

見張劍答話,張洋這纔拿正眼瞧他,他趕在邱越民前面,與張劍貼的很近,笑嘻嘻的說道:“你叫張劍?”

“是啊,怎麼了?”

“那你姓張?”

“你有毛病,我叫張劍我當然姓張!”

張洋做了個噢的嘴型,接着問道:“你後面的女生是你什麼人?”

張劍想了一會,方纔說道:“是我女朋友,怎麼了?”

“噢!”張洋又是長長的一噢,接着邱越民與秦天也跟着點頭,附和道:“噢,原來是女朋友……”

張洋朝李靜瞅了一眼,並使了個眼色,接着笑着說道:“李靜,那你告訴他,我是你什麼人。”

張洋此刻在心裡暗笑,與李靜相處了一段時間,她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我這樣問了之後,她便說我是她的哥哥,然後我先佔佔張劍這小子的便宜,讓這個小舅子磕頭認我做大哥,然後再名正言順的狠狠海扁他一頓。

可張洋等了半天,李靜依然沒有反應。就連張劍,也呆呆的望着李靜等待她的答案。

“快說!別他媽吞吞吐吐的!”張洋急了,橫着李靜,加重語氣催道。

被張洋一吼,李靜嚇的一愣,接着,她望了張洋一眼,從嘴角里慢慢的擠出幾個字,對張劍說道:“他……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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