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邱越民語言配合着步伐,瘋狂的追着秦嵐。但邱越民運氣卻不怎麼樣,恰縫秦嵐沒穿高跟鞋,而且已經拉上了一段距離,加上在人羣中穿梭自如,竟沒讓邱越民抓住一根頭髮。
走廊與大廳的賓客甚是好奇,雖然能在這裡出入的都是些社會名流,與明星打交道也是天天的事,但見安思漫追着邱越民,邱越民追着秦嵐,同時三個明星在酒店玩追逐賽,還是不免感到一陣好奇。
追到了停車場,秦嵐用她最快的速度上了車,發動汽車後,邱越民才抓住了她的車尾,嘴裡喘着粗氣說道:“秦嵐,你要相信我,一切沒有你想的那麼糟,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邱越民不停的用相信我這個詞,他相信,只要秦嵐能靜下心來聽他解釋,以他們之間的理解程度是應該說的通的。
大概是怕抓住車尾的邱越民受傷,秦嵐將車速降下來,從反光鏡裡,邱越民看見她正在擦着眼淚,剛要撲過去,秦嵐卻從車窗裡扔出來一個東西。
邱越民鬆開車尾,本能的對地上的東西好奇。
秦嵐抓住機會,將車開了出去,同時道:“讓我好好靜一靜吧!”
秦嵐是追不到了,邱越民向她丟在地上的東西走去,走近後,發現是一包煙。輕輕的拾起他,邱越民感覺很輕,打開後,才發現居然是一個空煙盒,而在煙盒裡面,有一張名片大小的卡片。
邱越民抽出卡片,看着上面寫着某某賓館的字樣,體內立馬涌現出一陣痠痛。
邱越民啊!你做了些什麼啊!你把你最愛的女人就這樣氣跑了啊!你真是個禽獸,爲什麼在那關鍵的時刻不好好的管住自己,你知道嗎?秦嵐是多麼的愛着你啊!
秦嵐!
邱越民歇斯里底的一聲大叫,秦嵐汽車的尾部就逐漸消失在停車場拐角處,只留下一點殘留的尾燈一閃一閃,像是才闡述一對戀人依依不捨的心情。
邱越民捏着房卡,像是捏着自己的良心,狠不能一下將它捏個粉碎。
極度痛心之時,背後傳來一陣舒心的呼喚。
“邱哥。”
邱越民轉過身去,望着靜靜站在面前的安思漫,這個與自己同生共死過的女人,這個一直默默愛着自己的女人。
不經意間,安思漫嘴角居然露出一絲微笑,“邱哥,我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對不對?”
邱越民猛的一愣,甚至在這一刻,他完全不明白安思漫在說什麼,也判斷不出她接下來將要說什麼。
邱越民疑惑道:“思漫,你怎麼了?”
安思漫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出奇的盯着邱越民,道:“你現在把秦嵐姐姐氣跑了,不是爲了要和我結婚嗎?你這樣做不是爲了我嗎?”
轟!
邱越民感覺到腦海裡猛的一陣轟炸,安思漫,她怎麼會這樣去想!
邱越民蒙了,真的蒙了,曾幾何時,他哪會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遭。愛情的十字路口,我究竟要走向哪一邊?
頓了幾秒,邱越民淡淡的說道,他甚至不敢去看安思漫的眼睛,“思漫,這輩子算是邱哥對不起你了,我們是不可能結婚的。”
說着,邱越民在安思漫眼裡看了一眼,便馬上向遠處跑去,同時道:“我現在好亂,真的好亂,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望着邱越民左搖右擺的背影,安思漫臉上猛的一抽,接着居然笑了起來,但笑了還沒一秒,眼角卻流出了眼淚。眼淚不停的流,可安思漫卻不斷的在笑,淚水在笑容上無情的肆虐,僅僅一秒,安思漫滄桑了許多。
“安安……”
剛纔的一幕,山雞都看在眼裡,但他卻真的無法站出來。
安思漫依然重複着臉上運行的表情,轉過身一頭撲進了山雞的懷裡,然後便放聲大哭起來。安思漫的聲音很尖很大,在停車場久久迴響。
山雞也不知是哪來的動力,不怕安思漫對自己反感,緊緊的將她抱住並向自己的胸前擠壓。
“安安,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和你結婚!”
對於安思漫而言,山雞的話無疑是晴天霹靂,也許又是最好的良藥。原以爲聽到這話後安思漫會立馬從山雞的懷裡掙脫,但沒想到,安思漫居然吱吱唔唔的說道:“山雞哥哥,你對我真好。”
安思漫的表現,讓山雞也很振奮,堅定的說道:“當然,我會永遠這樣對你,一輩子這樣對你!”
“你真的願意娶我嗎?”帶着哭音,安思漫傷心的問道。
“願意!而且,我山雞這輩子非安安不娶!”
安思漫又道:“那你願意馬上就娶我嗎?”
什麼!
當然這種驚訝山雞隻在心裡表現出來,表面上還是非常的興奮,直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安思漫抿嘴一笑,接着又撲進山雞的懷裡,竟主動的將他牢牢抱住。
這一刻,山雞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真實的感覺,他甚至還在懷疑,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一般。從安思漫嘴裡說出的話,是那樣的不真實。
但!
此刻的安思漫正在抱着我,她是抱着我的!
她接受我了,她終於接受我了!
山雞笑了,雖然今夜有很多人都並不快樂,但他覺得今夜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
安思漫,我會對你好的!我會拿出我的所有,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山雞的懷裡,安思漫眨了眨眼睛,感覺到臉上的淚已經乾涸,與化上的妝混爲一團很不舒服。但她沒去在意這些,她的心裡只是在想,我真的接受山雞了嗎?
……踏上香港的土地,邱越民感覺空氣清新了許多,空氣中,不再有眼淚的味道。雖然往日的畫面還在空氣中回放,但心裡真的好受了許多。
按理說,邱越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看慕容尚華,可他不但甩開了唐秘還拋開了牛二娃,讓許多唐秘約定好的安排懸在了那裡,隻身來到香港。
那一夜過後,母親打了很多電話過來,說一些關於慕容尚華身體的事,邱越民知道,這個後來爹恐怕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可邱越民卻沒有一點心疼的感覺,邱越民常常問自己,是不是自己本身就是個冷血的禽獸,他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父親,但卻是母親所愛的人吶。邱越民搖搖頭,還算理智的他告訴自己,自己並不是不關心慕容尚華,而是煩心的事太多了。
邱越民給秦嵐打過電話,但意外的事,秦嵐的電話總是關機,一天二十四小時關機。邱越民知道,她一定是換號碼了。
這些天,邱越民長出了很多鬍子,但他並沒有去管,甚至這樣,還便於他去更好的僞裝自己。走在香港的大街上,居然沒有人認出他來。
也許實在是累了,邱越民攔了部車,只是叫司機漫無目的的開着。
沿路看着車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邱越民一剎那之間,居然不明白他們在幹些什麼。同時甚至反問着自己,活在世上究竟是爲了什麼?
一時間,邱越民迷茫了……望着車窗外醒目的招牌,邱越民坐了起來,他想起,這個地方自己曾經來過。
下車後,邱越民恍恍惚惚給了司機一張紅鈔票,然後也沒等找錢就向面前的店面內走去。
站在門外的小姐非常禮貌,看見邱越民還真跟看見上帝似的,雖然邱越民的造型有些怪,一個歪帽子一副大眼睛,整個造型顯出了幾分落魄。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花?”
邱越民輕輕一吸,無數的花香潮涌過來,不但沒有百花聚集令人暈沉的感覺,甚至反而還精神百倍。邱越民心中一驚,劉芳在花界果然做出自己的特色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將花搭配處理的如此合理的。
“請問你們老闆在嗎?”
小姐臉上的笑容依然不改,示意道:“老闆在裡面。”
邱越民點點頭,走進花店內部,每個人都很忙碌,並沒有在意邱越民走了進來。眼睛飛快的在周圍掃動着,那坐在竹椅上盯着本子一副算帳樣的女子不是劉芳是誰?
邱越民睜大眼睛,漸漸的向她靠攏。
四年多了,她卻一點沒變,除了多了一種**的感覺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這種樸實的美麗,是在任何時候都看不厭的。
看着劉芳那精打細算的成熟樣,邱越民不禁暗想到,她結婚了嗎?或者說,她是否已經成爲了媽媽?
揮去這些雜念,邱越民靜靜的站在劉芳的旁邊,也不做聲。劉芳沉入計算,並沒有在意周圍的情況,過了許久,劉芳才猛然發現不對勁,微微的擡起頭,望着邱越民的臉,臉上漸漸浮現出異樣的顏色。
隨即,劉芳很平靜的說道:“你來了?”
邱越民一愣,詫異道:“想不到,這樣你也能認出來。”
邱越民說這話並不假,單不說戴着帽子架着眼鏡的僞裝,就說這四年裡,邱越民發生了多大的變化。雖然在電視裡經常能看見他的身影,但真實的面對面的感覺是不同的。
劉芳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帳本合上,向四周望了望,起身道:“來,這裡說話不方便。”
和劉芳以前的花店一樣,大廳內依然有個小房間,跟着她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是一陣熟悉的味道。
邱越民有些不可思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感覺,“紫丁香?”
劉芳轉身坐下,示意邱越民也坐,笑了笑,道:“恩,我一直保留這個味道。”
邱越民拿下眼鏡,和劉芳才說了幾句話,突然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原本有很多問題迫在嘴邊想問,但這會邱越民卻不急了,就算只是這樣靜靜的坐着,也能感到舒適。
劉芳道:“幾年不見,你就變成了天王,真難以想象,你就是以前在我店裡送花的那個小夥子。”
邱越民搖搖頭,彷彿在說世事難料,“你不也一樣,生意越做越大,技術越來越精。”
“越民,你今天來我這裡,心裡一定有很多煩心事吧?”
劉芳平靜的看着邱越民,他雖然成爲了天王,但一言一行還是那樣的平易近人,無論是在電視裡還是現實中,沒有一點兒架子。想想從前,他只要心裡不開心,就會來花店和我聊天,解悶。我知道,那時候我在他心裡,就真的是他的姐姐。
劉芳這樣問,讓邱越民又想到了從前,那時候劉芳的花店,就是自己心靈的港灣。無論遇到了什麼困難,只在和她待在一起,心情馬上就能平靜下來。
那時的邱越民甚至想過,如果能娶到劉芳這樣的女人做老婆,那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邱越民淡道:“人慢慢的長大,煩心的事也越來越多啊。”
“你們年輕人,通常是爲愛情煩惱吧?”
“芳姐,這樣說,倒顯得你蠻老似的。”
“你都叫我芳姐,我能不老嗎?而且,你的事我也知道一點,是和慕容黑雪吧?”
“哎”邱越民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長長的出了口氣。
劉芳鬼靈的一笑,繼續道:“還有秦嵐?”
邱越民心想,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可劉芳依然沒有停止,繼續道:“難道還有你以前的那個小女朋友?”
邱越民立馬挺直了身子,怪異的看着劉芳。心說芳姐,到底是你記性好,還是對我調查過啊!再讓你說下去,安思漫恐怕都要被說出來了。
不過,我們認識的時候安思漫還沒出現過,這個人你是怎樣也說不出來吧!
不去管邱越民愕然的眼神,劉芳架起腿,手放在大腦處轉了轉,道:“莫非還有安思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