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默默點頭,對張洋的態非常滿意,想了一會,道:“我這筆生意張總你一定喜歡,但要做成這筆生意卻必須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洋突然間覺得這個男人有點意思。
“條件就是這筆生意必要要張總你自己的公司裡做。”
張洋一愣,越加讓臉上的肌肉放鬆不讓自己緊張,“我自己的公司?”張洋笑笑,舒展開雙臂靠沙椅上,道:“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很可惜,我這裡乾的很愉快,還沒想過要自己開公司。”
男人笑了,這種笑容,甚至連張洋都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彷彿笑容之,他明白很多,也知道很多。
頓了一會,男人道:“張總,如果我不是個明白人,我一定會去揚名萬里找趙小姐,然後她又得來通知你,這樣一來二去知道的人多了,這筆生意不但沒得賺,恐怕還會夭折。”
見張洋不說話,男人又道:“我雖然沒和張總打過交道,但通過我對張總的觀察與研究,我知道,張總你不是一個簡單的生意人。所以,這筆生意不僅能使張總賺錢,還能幫助張總到達一些目的。”
張洋這下是徹底的蒙了,雙手垂放扶手上。這人究竟是誰?他居然研究我?而且從他的言語看出,他有分的把握,一點也沒有試探的感覺。
哼!
張洋冷冷一笑,越是這樣的人他便越感興趣,往往就是這些想陰謀撈上一筆的人,其實有利用價值。
到後,誰能撈的多,就要比比誰聰明。
我張洋,難道會比別人笨嗎?
不會,因爲我是張洋!
僅僅只是那麼幾秒,張洋又恢復了平日的微笑,道:“你是誰?”
男人也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有希望了,“我姓王……”
……有了村民們的支持,拍戲的進雖然進展的不錯,但還是遇到了很多挫折,非常吃力。好有二十幾年執導的安寧場,纔沒有讓很多灰心的人站了起來。
安寧不僅起到了導演的作用,還是整個劇組的精神支柱。
只要安導說行,還沒到放棄的時候,那麼其他人便會不斷的努力。
人雖然辛苦,但效果卻是非常明顯的,短短几個星期,山區的鏡頭基本上接近了尾聲,並且拍攝的效果,讓安導很是滿意。
一場拍下來,邱越民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咕咕咕的喝起水來。
邱越民仰着頭喝的正爽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從村子裡跑出來四五個小孩,個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樣子,扎着各不相同的頭型,很是可愛。
邱越民好奇的望着這些孩子,笑了笑,“你們是不是想喝水啊?”
孩子一年齡看上去大點,紅色衣衫的小孩搖搖頭,說道:“大哥哥,俺們不喝水,俺們想學你一樣拍戲。”
這些天村子鄰近的山上拍戲,有很多村民都來做了臨時演員,爽快的跑了跑龍套,但沒想到,這些事對這些孩子的影響都如此之大。
邱越民搖搖頭,他知道後面的龍套戲不多了,“你們年紀小,暫時還沒有適合你們演的角色。”
黃衣小孩不解的搖了搖頭,和後面的小孩互相望了一眼,代表他們說道:“那要怎樣才能演呢?”
邱越民微微一笑,和藹的像似慈祥的老者,道:“你們現要把精力都放學習上,好好讀書,等你們學到了多的知識,你們就能演很多角色了。”
邱越民沒想到,聽完這話,小孩們竟紛紛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你們?”邱越民問道。
頓了一會,依然還是黃衣小孩道:“俺們這沒有學校,俺們讀不了書。”
邱越民微微一震,重的面前小孩們的身上一一掃過,這些穿着補丁衣褲的小孩看上去雖然窮,但山區的學校上學也貴不到哪裡去?怎麼他們聽見學校是如此的傷感呢?
邱越民感興趣了,古怪的看着小孩們,道:“你們別騙大哥哥,你們山這麼大,怎麼會沒有學校呢?”
小孩羣走出來一年紀較小的紅衣女孩,女孩的聲音很甜,說話帶有很濃重的童音,“大哥哥,我們這真的沒有學校。”
聽他們說的如此認真,加上他們那小小年紀臉上卻掛着無奈的表情,邱越民的內心突然一股熱血翻滾。
“走,帶我去見你們村長。”
村長家裡,和邱越民他們劇組所的家裡一樣,簡陋無比,沒什麼兩樣,村長招呼邱越民大廳坐下,一羣孩子們則趴門外。
邱越民向四周打量似的看了幾眼,問道:“這個……趙村長啊,你們村的生活還好嗎?”
經過這些天的交往,趙村長和劇組人員的關係都混熟了,看見誰都是笑臉相應,主要是這些從城裡來的人實太客氣,尤其是面前的這個演員,動不動就習慣塞鈔票。說實的,這鈔票都接的不好意思了。
“還行!我們村裡戶少,好養活。”
“噢!”邱越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孩子們,他們的吃穿應該都不成問題?平時這些孩子們都做些什麼呢?”
說到孩子,村長眼睛一亮,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未來的希望一樣。“他們啊!個個都是山裡的小神仙,年紀小的就已經能山上到處逛了,就算逛上一天,也能找到回家的路來。年紀大點的,就能慢慢開始幫助父母做活了,他們能幹的狠吶!”
村長這樣說,邱越民心裡有底了,淡道:“那他們沒有讀書嗎?”
“讀書?”村長似乎有很久沒有聽見這個詞語一般,“山裡沒有學校,他們沒書讀。”
頓了一會,村長又道:“其實啊!咱們山裡,讀不讀書也無所謂,只要他們勤快,會幹活,一樣能生存。”
邱越民厭惡村長的思想,管自己的讀書年代對讀書非常反感,但邱越民內心還是非常清楚,一個人如果沒有學到學校必須學到的基礎知識,那社會生存將會是非常的困難,這也是邱越民即使進了監獄也要拼命讀書一樣。
邱越民的神情變得凝重下來,“村長,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些孩子,既是村裡未來的希望,也是祖國的花朵,將來的棟樑,國未來的希望也全都寄託他們的身上,如果他們不學習化,意味的幹着你們上一輩幾乎快落伍的山民農活,那他們將永遠也走不出這座大山,他們的後輩也會跟他們一樣,世世代代這裡生活下去,世世代代受窮。”
其實這些道理村長都懂,只是他沒有辦法。
村長繼續爲自己辯護道:“可……可咱山上別說學校,竟連教室都沒有一個,山上鄰近的十多個村莊,包括二娃子那裡,都沒有學校。”
“沒學校你們可以想辦法建一個啊,只要有一塊地方,弄的簡陋點,不就行了嗎?”邱越民急了,望着門外這些孩子們,從他們的眼神彷彿看到了他們的迷茫。
“我們也曾想過,可……”頓了一會,村長還是道:“可我們一沒錢,又沒有教師……”
“這些問題你們可以去找政府啊,你是村長,你聯名其他各村的村長一起上訪,應該不成問題。”
村長嘆了口氣,道:“這也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們並不是沒有搞過,但領導們表面上答應了我們,可等我們一走,就一點消息都沒了。我們知道,他們那是嫌我們這裡太偏僻,又遠,交通又不方便,所以纔不管的。”
“混帳!”
邱越民大廳的桌上狠狠一捶,這動作不僅嚇了門外的小孩們一跳,就連村長都吃了一驚。
邱越民咬着牙,繼續道:“你們村人算少的,可就連你們這一村也有十幾個像他們這樣大的孩子。”邱越民指了指門外的小孩,繼續道:“一個村就十幾個,那這座山上其他村裡的呢?至少有上個!上個孩子讀不成書,政府居然嫌太遠不管,這他媽像話嗎?”
初看邱越民問起這事,還以爲他只是一時頭熱,管管閒事而已,但現見他如此氣憤,爲這些孩子們抱不平,村長心裡升起了一陣陣感動,只是臉上,還是非常的無奈,“哎,這是沒辦法的,小邱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政府也是沒有辦法啊,他們一樣沒錢。這辦個學校表面上花不了多少錢,但人一多了,教室、教師、書本、具,加起來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邱越民算是真正明白了,說到底還是沒錢的苦。
望着一臉無奈的村長,看着那些表面上活潑內心卻彷徨的孩子們,僅僅一瞬間,邱越民的內心竟狠狠的一震。
邱越民的腦海裡,猛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隨即,邱越民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村長,知道了邱越民的意思後,村長一臉愕然的簡直不敢相信。但通過這些天的交往,他也知道,面前的這個小夥子是絕對說的出做的到的。
邱越民與村長達成共識後,村長便開始忙碌起來了,又是聯絡山上各村的村長,又是找政府做具體安排。
等到村長把一切準備適宜都安排妥當後,邱越民山上的戲份也就拍完了。那麼,只要邱越民後一落拍,事兒也就成了。
事後,村長回憶起這事,說自己簡直像做夢一樣,夢裡,就這樣渾然不知的認識了這些從大老遠跑來拍戲的人。甚至他們其的一人,從某種意思上說,等於挽救了這些孩子,挽救了這片山區的未來。
辦了好事,邱越民的內心非常喜悅,小的時候,總是聞裡報紙上聽見某某某誰誰誰爲某個貧窮山區捐了多少多少,胸前戴着大紅花,對着鏡頭微笑招手,頗有幾分大善人的氣勢。那時候,邱越民只是覺得這些人要麼是嫌錢太多了,要麼就是想出風頭。但現,邱越民既沒有戴上大紅花,也沒有上電視,但內心的這股感覺,讓邱越民明白,以富濟貧的快感真正於自己是否真誠。
安思漫已經是一個非常入流的演員了,現的她,已經不需要像個小師妹一樣受別人指點教化。現的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表達情感的特有動作。邱越民常常說,他所遇見天賦高的人,就是安思漫了,無論是唱歌、演戲,還是跳舞、主持,她都樣樣能行能精。和這樣的人搭配起來,邱越民自然也是狀態十足。
倆人站懸崖邊,雖然鏡頭看上去十分危險,但倆人離懸崖其實至少有三米的距離,這就是攝像師的功勞了。
這是一段對話,動作不多,只有男主角邱越民需要配合語氣的激動動作,而女主角安思漫則是一直靜靜的聽邱越民聽,表情十分冷漠,造型也比較淡然。
邱越民今天的狀態特好,心裡將臺詞默默的預習了一遍,然後便傾情的展示出來。
說到動情處,安思漫的身體微微一動,邱越民不理會,繼續的說下去,安思漫找了個恰倒好處的時機,灑脫的一個轉身,與邱越民背道而馳,沿着懸崖邊向邱越民的反方向走去。
邱越民向前邁了幾步,甚至伸出手,幾乎要抓住安思漫不讓她走一樣。可現實就是無奈,安思漫連頭都沒回,依然按自己的軌跡走着,冷冷的風吹動她的衣角,半空飄蕩流轉。
攝像師燈光師隨着安思漫的步伐轉動着機器,他們也像是進入到了故事裡一樣,屏住呼吸,彷彿安思漫不停下來,他們也不會休息一樣。
攝影棚的安寧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次一次性成功的畫面十分滿意,望着安思漫與邱越民,簡直覺得他們根本就是天生的一對。他們之間的契合,像是老天早就註定一定,互補長短,毫無缺陷。
安思漫知道大鏡頭已經對着自己,做出了後一個黯然的表情後,轉身向攝影棚走去。聚光燈突然眨了眨,然後便毫無規則的猛烈閃動起來,只是這短短的幾秒,根本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安思漫也沒有注意,只是笑嘻嘻的望着安寧繼續走着,與聚光燈擦身而過之時,突然“啪”的一聲清響。
一瞬間,誰也不知道生了什麼。
啊!
安思漫猛的一聲大叫,接着用手捂着眼睛,瘋狂的向後退着。
衆人都反應過來,但見安思漫的樣子,像是受了傷,紛紛向安思漫涌去,可衆人也同時現,以安思漫向後退的速,恐怕他們還沒到,安思漫就會跌落山崖。
同時,離安思漫近的邱越民,當然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邱越民的速很快,可安思漫離懸崖的距離太近,等到邱越民離安思漫只差一步之遙的時候,便只能聽見安思漫一聲長長的尖叫了。
瞬間,邱越民豁了出去,猛的撲懸崖,一把抓住了安思漫細細的手腕,心裡一喜,接着用雙腳觸摸地面尋找生基的地方。
後面的劇組,幾乎每個人的臉都白了,跑人羣后的安寧是丟掉手上的雪茄,怒吼道:“快!抱住邱越民的腿!”
情形非常緊迫,邱越民撲下去的同時根本沒想到自己是否有地方生基,他的本能反應只是告訴着他,一定要抓住安思漫,千萬不能讓他掉小去。
可僅僅只是兩秒鐘時間,邱越民前身的重心不穩,與安思漫一共跌落山崖,劇組人員猛的懸崖邊止住腳步,只聽見兩聲粗細不同的尖叫。
尖叫聲,幾分淒涼,幾分撕心裂肺……隨着這兩聲尖叫,所有人都意識到,恐怖的事情生了。拍戲出現意外是常事,但像這種情況還是少之又少,而且還是男女主角紛紛跌落山崖,整整一分鐘,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站懸崖邊,望着深不見底的山崖,感覺到異常的寒冷。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人都腦海裡猜測,分析。猜測安思漫有沒有被聚光燈的碎片砸傷,猜測倆個主角現是什麼狀況。
他們甚至考慮到了恐怖的結果,畢竟這深不見底的深淵已經看不見了邱越民與安思漫的蹤跡,就連他們二人的叫聲也是山谷間迴盪了許久才完全消退。每個人都想,都想着不願看到的結果,只是誰也不敢先說出來。
畢竟,這一刻來的太快,來的太突然,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他們甚至還戲,認爲這一切只是拍戲而已。
懸崖邊的安寧,是張大了嘴巴,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山下用肉眼所能看見的地方,遲遲才從顫抖的嘴裡吐出兩個字來,“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