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宴會便在張洋誠懇且振奮人心的說詞與衆人熱烈的掌聲中結束了,對於張洋的成就,兄弟們都非常高興,高舉酒杯喝着團圓酒,說着對以後輝煌人生展望的大好臺詞。
只是放下酒杯後張洋還頗不滿足的說道:“一個幾千萬的小小廣告公司算什麼,哥麼我的志向就不在這。”一句話愣是聽的大哥目瞪口呆,這不,飯局結束後,張洋就挽着劉振勇神秘的消失在大家的視線內,倆人不知商議什麼賺錢的大買賣。
邱越民對做生意沒興趣,起碼現在沒興趣,他等待着衆人散夥後立馬回去把那晚飈車後的靈感編成歌曲,然後再美美的睡上一覺。因爲他知道,這一覺睡醒後,忙碌的工作又要開始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真正散夥的時間是在下午,劉振勇和秦天秦嵐分爲一組,一塊去的機場;而山雞則以與安思漫目的地相同而堅決要做護花使者,經過這幾天,安思漫已經對山雞完全免疫了,同時也明白他的心思,但就是對他不感冒。
去機場的時候,邱越民也特別認真的囑咐,一定要相信山雞的“人品”,所以我們可愛的小安安對山雞果果那是相當的“放心”。
就這樣,團隊生活正式結束了,留下了邱越民、張洋、李靜,趙白丹在上海。
這幾天的相處,邱越民對每個人的生活都非常感興趣,從劉振勇那得知,他與王健偉拍片的事到現在還擱着,而劉振勇也非常較真,無論怎樣,非要拍不可;秦天呢暫時是不會轉業了,在領導的暗示下,甚至會長期駐紮在部隊,談到這個問題時,秦天只是笑笑,人生太不可測了,我沒想到,也很有可能,會做一輩子的軍人;朋友們都互相瞭解,要說幾兄弟裡面,邱越民知道的最少的卻是張洋了,張洋只是簡約的說了些自己在廣州闖蕩的日子,而是怎麼做上崇聖華CEO的,他卻打着馬虎眼,邱越民也不好多問,免得讓他誤會自己對他能力的不信任。
幾兄弟的生活似乎一切都在軌跡當中,這讓人覺得很平靜,山雞也是一樣,有他老爸在,他的生活裡就沒有愁錢的問題,他也一直在按自己的軌跡活着。如果說他以前的軌跡就是怎樣揮霍他老爸的錢,用什麼新鮮的招式去泡新鮮的MM,那麼他現在的軌跡就是怎樣才能追到安思漫。
從後面安思漫與邱越民不斷聯繫中得到的消息,山雞追這個小安安可真是煞費苦心,這讓邱越民在心裡產生一股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山雞動真情了?
天吶,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休息了將近一個星期,再次回到捷威的時候,邱越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工作慾望,飛奔回到了房間,將那一夜的急速與**不停的演奏與記錄,兩個小時後,已是晚上九點,一首快節奏的新曲終於誕生。
邱越民站在八樓的窗邊望着窗外,上海的夜景美不勝收,突然,邱越民心中一觸!剛纔的創作出的原本完美無缺的曲子卻在邱越民心裡感到噁心無比。
太過跟風!太過世俗!與之前的曲子相比,簡直沒有任何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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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越民,難道你就想這樣一輩子定格下去嗎?
不行!絕對不!
邱越民的眼中,那五光十射的夜燈逐漸匯成一道道交橫亂錯的流金火線,不停的在天空中來回穿梭。邱越民的心裡,不再是幼年的回憶,而是這幾年以來,和兄弟姐妹們產生的那股感覺,那股青春的感覺,讓邱越民充滿了力量,充滿了對未來的嚮往。
邱越民猛的回頭,又抱起吉他閉上眼睛。
當時針指在十二這個具有象徵意義數字的時候,邱越民又回到了窗邊,一隻手端着紅酒,嘴角微微一彎,《青春》誕生了。
如果說《纏綿》是邱越民進軍歌壇的通行證,那麼《青春》就是他進入神壇的光環與翅膀。許多年以後,新一代的年輕人談論起邱越民的經典歌曲,首先想到的就是《青春》。但《青春》並不是他最出色的代表作,因爲他的代表作,還有很多很多。
《青春》的大紅大紫並不是一路順利的,最起碼,邱越民剛把這個想法告訴周董的時候,就被周董拒絕了。周董拒絕的理由很充分,你是邱越民沒錯,但你現在是北拳媽媽,你是一個組合,你要唱組合的歌。單曲的事,先擱在那,再說。
周董的態度讓邱越民很震撼,他深深的明白了周董對北拳媽媽的看重,從組合的角度看來,邱越民的確應該內疚。
於是邱越民淡道:“別擱在那了,這首歌就當是我的娛樂,雪藏吧!”
於是這首剛剛誕生的《青春》,在還未有聽衆的情況下,就這樣被埋葬了,埋葬在邱越民的心裡,但埋葬並不意味着消失和邱越民會對它輕視。
因爲除了《青春》以外,邱越民還在不停的創作着屬於自己風格的單曲,只是,他不再去徵求周董的意見,全當作自己的娛樂。邱越民明白自己的特點,他作爲組合唱歌是沒問題,但要他創造合唱的歌曲就不在行了,所以他在北拳媽媽的日子,也沒能拿出幾首原創的歌曲。不過這也沒什麼影響,因爲詹於豪就是個創作合唱歌曲的人才,而且,北拳媽媽有很多歌,都是周董親自創作的,根本用不着邱越民這個主唱來操心。
有一次北拳媽媽的演唱會後,周董曾對外界說,北拳媽媽就像是他自己的孩子,捧上手心上小心的呵護,輕放在地上細細的栽培。
周董對北拳媽媽的重視並沒有白費,短短半年時間,北拳媽媽也唱響了中國,這雖然和周董的宣傳力度密不可分,但北拳媽媽也的確是厚積薄發。邱越民離宋健章他們雖然近,感覺不到平日裡的一些變化,但也發現,這四個人身上,已經漸漸綻放出天王天后的氣質。
北拳媽媽這個名字,已經漸漸的將邱越民淹沒,似乎這個變化沒多少人注意到,在討論邱越民之前,總會先說到北拳媽媽。
對於這種現象,邱越民只是笑笑,在哪不是唱啊,別人說誰還不是說我自己啊?但邱越民的心裡,卻一直有着不是很好的感覺,因爲他的手中,已經雪藏了夠出一張專輯的歌曲了。但這張專輯,偏偏只能雪藏。
邱越民在上海,似乎總能遇上慕容黑雪,但慕容黑雪卻不像以前那樣瘋癲,用邱越民的理解,她一定是很忙。雖然忙,但慕容黑雪還是經常的給邱越民打電話詢問他最近的生活問題,當然,並不是關心他生活的好不好,而是想看看他生活有沒有出現糟糕,這樣就又可以做爲她飯後娛樂的笑柄了。
慕容黑雪的忙是邱越民看不到的,邱越民看的到的便是趙白丹的忙碌了,經過一段時間,邱越民甚至懷疑,趙白丹跟張洋真的是有那麼會事,畢竟,張洋事業的一再飛躍,和趙白丹的盡心盡力是分不開的。幾人都在上海,平時聯絡的也不少,對於張洋邱越民都還把握的住,但這個趙白丹卻是真的說不準了。因爲就有那麼好幾次,在倆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趙白丹又向邱越民表達了曖昧的意思,但都被邱越民拒絕了。邱越民完全不明白,趙白丹心裡在想些什麼。
最開心的,大概就是秦嵐了,雖然在電話里老是說着對邱越民的想念,但字裡行間無不體現了對拍戲的熱愛與興奮。每次倆人通話,都是秦嵐對着話筒唧唧喳喳,邱越民就像聽故事似的說着“恩恩恩”,最後秦嵐直罵邱越民是唱歌唱傻了,提議道不如你也去拍拍電影或電視劇吧!其實秦嵐的意見,邱越民也想過,畢竟自我感覺還不錯啊,哥麼演戲做偶像不行,但好歹也是一笑星吧!
邱越民經常這樣想着,但也僅僅只是想而已,因爲他的生活,已經完全被北拳媽媽四個字代替。出唱片、做節目、演唱會、大小場、練新歌排新舞,每天反覆的忙碌,讓北拳媽媽越來越強,但邱越民覺得,自己離理想與追求已經越來越遠了。現在的生活,是爲了工作而工作,邱越民這樣想,雖然他很賣力的工作,但他依然這樣想。
邱越民認爲,這是他經過挫折與脫變後最平靜的半年。這平靜的半年,讓他在上海買了一套不是很大但很舒適的房子,並且也正式得到了周董配給自己的寶馬車,而且還給父親和親戚寄了不少錢,並且自己的皮包裡還夾了一個存摺。這一波接一波的物質享受讓邱越民已經真正的脫離了貧窮,雖然他的工作方式導致他不是很自由,但至少他的財務還是很寬裕的。
邱越民的心裡,再也沒有爲錢所煩惱。
這……這能代表什麼人生呢?當人生不再爲錢而奔波的時候,新的問題又迎面而來了。
要說這平靜的半年裡唯一讓邱越民印象深刻的,就要屬自己22歲的生日和過年了,因爲生日那天,秦嵐也同樣給了他一個驚喜,突然從劇組跑了回來,並且和邱越民度過了一個甜蜜的夜晚。這個夜晚,邱越民也非常不好意思的與有情人,做了件快樂事。而過年,對於正常人來說是非常普通的團圓日,但邱越民卻如獲珍寶,片片回憶都牢記心中。
望着深冬二月的大雪,邱越民的心裡,竟非常茫然。
……
羽毛大的雪花從天上紛紛下落,強勁的冷風幾乎將空氣凝固,但儘管這樣,也沒有一人感覺到哪怕一點寒意。
“北拳媽媽,北拳媽媽,北拳媽媽……”
“北拳媽媽,我愛你!”
“邱越民,樑心夙,你們唱的真好!”
黃興廣場四周,幾乎圍了上萬人,唱完後,邱越民哈了口熱氣,心裡暗暗鄙視主辦方對地點的安排。對!在黃興廣場的確是能聚集人氣,但歌迷的安全怎麼辦?長沙市的交通怎麼辦?
站在舞臺上,反覆着自己的思索,邱越民覺得自己有點大義凜然。
好在這樣的演出只有短短一個小時,北拳媽媽五人在保安及保鏢的保護下緩緩的向臺下走去,儘管在路途中有無數雙手伸了過來,五人只是朝他們笑笑,打着招呼,並不敢用手去接。要是因爲這一接,打亂了保安同志擺好的八卦佈陣,顯露出生門,那今天誰也別想完完整整的回去了。
躲過了歌迷,卻遭遇到了記者。相比追星的技巧,記者朋友還是要專業的多,在五人上車的同時,也就是保安八卦陣出現漏洞的時刻,記者隊伍組成了一個箭型,向北拳媽媽衝了過來。邱越民發現不對,立馬擠上車關上了車門,車門是關上了,但從車窗伸進來了許多麥克風。
“邱越民,在半年前你就是非常出色的情歌天王,這半年來你有創作個人的單曲新歌嗎?”
“邱越民,(一路看小說網,電腦站.1
n)你想到過要單飛嗎?”
“邱越民,你是否認爲在組合的束縛下會淹沒了你自己的才華?”
邱越民今天的情緒不是太好,冷冷的向記者們望去,迅速將車窗搖上,對旁邊的司機喝道:“別管他們,快開車!”
甩掉歌迷和記者隊伍後,邱越民懶散的靠在座位上,剛纔記者嘴裡冒出的話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但還是深深的刻在了邱越民的心裡。其實對於歌迷的意思,邱越民早就知道,從邱越民加入北拳媽媽起,邱越民的帖吧就經常產生非議,一部分人強烈反對邱越民加入組合,要求他復出;一部分人覺得無所謂,反正都是邱越民唱的;但對邱越民加入組合叫好的卻幾乎沒有。
其實在邱越民心裡,並不是對北拳媽媽與邱越民這一個四字和一個三字的稱謂在乎,而是已經不屬於歌壇新人的他,漸漸的開始覺得自己是在混日子。因爲,做着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怎麼也打不起精神。
一次在酒吧,宋健章語重深長的和邱越民說道:“邱哥,我覺得你越來越消極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張潔要代替你成主唱了。”
邱越民笑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其實已經放在個人單曲上了。
旁邊的司機打斷了邱越民的沉思,“邱哥,我們去哪?”
邱越民望着反光鏡,宋健章樑心夙的車沒有跟來,淡道:“去夢涵咖啡屋。”
咖啡屋還是和以前一樣,似乎只有到它真正不存在的那天,纔會發生變化。葉涵依然坐在他最愛坐的二樓那間,邱越民戴着太陽鏡圍着圍巾剛走進門,葉涵就站起來揮手叫他上來,像是知道他今天要來一般。
“要走?”葉涵十分隨意的問道。
“恩,走之前來看看你。”
葉涵將杯裡的咖啡搖晃着勻了勻,臉上不經意的劃過一絲憂愁,淡道:“越民,你低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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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越民笑笑,他知道自己在葉涵面前隱瞞不了什麼,道:“也許吧!生活穩定了,人的鬥志也逐漸沒了。”
葉涵搖搖頭,“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邱越民。”
邱越民望着葉涵的眼睛,這雙眼睛,曾經爲他指明瞭方向,傳授了他受益終生的技能。然而現在,這雙眼睛似乎又要發揮他的作用了。
邱越民道:“你認識的邱越民會怎樣?”
葉涵微微一笑,但邱越民可沒認爲這種笑是開心或是愉悅,葉涵道:“我認識的邱越民,真的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