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疲憊讓邱越民睡的非常舒適,似乎在他的記憶裡,來到上海這麼久每次都睡的非常飽滿,這是否證明自己已經開始忙了?
呵呵……
邱越民獨自冷笑,他知道,真正的忙碌其實還沒開始。
吃完早飯,參加周捷倫演唱會的一行人便飛往長沙,爲第二天的演唱會做準備。
邱越民對長沙不是太熟,但還是非常熱情的帶着宋健章樑心夙吃喝閒逛,做好“東道主”的責任。當然,第一個去的地方還是夢涵咖啡屋,葉涵很客氣,看見邱越民後跟找到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似的,問這問那。邱越民也給足了葉涵面子,叫上宋健章與樑心夙在舞臺上合唱《開不了口》,也算是爲演唱會溫習。
再次站在這個原屬於自己的舞臺,邱越民倍感感觸,這個,曾是自己的***,一個不大的舞臺,但那時的自己,卻是如此的滿足。
人生,往往就在滿足與慾望中掙扎。
到底……
何時才能滿足?
到底……
何時才能添滿心中的慾望?
吃完晚飯,衆人都在公司安排的賓館住了下來,周董打電話過來,預計明天中午到,邱越民覺得有些累,推掉宋健章和樑心夙去酒吧玩的邀請,先去房間睡了。
期間宋健章打了個電話過來,非要叫邱越民過去,邱越民吼了他幾句,他便老實的把電話掛掉了。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幾點,只記得,做了一個春夢,邱越民在夢裡非常的舒適,但就在最最享受的一剎那,一陣喧鬧的鈴聲響起。
邱越民極不情願的將電話放在嘴邊,吼道:“靠,我說了不去!”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邱越民想的那麼惡俗,反而還非常的甜美,“你說誰呢?誰又邀你出去?”
邱越民突然來精神了,“秦嵐?是你啊。”
“怎麼了?是不是現在過上了花花世界的日子,就忘記我了?”
“嘿嘿!哪敢呢!”
“邱越民,你現在出來,我在每次我們散步的江邊橋頭等你。”
邱越民一下睡意全無,問道:“你現在在長沙?”
“別問了,快來吧,明天一早我就要走,抓緊時間吧!”
“好,我馬上到!”
“等等,我還沒吃飯呢,你去超市給我買點餅乾來。”
“吃餅乾怎麼行?我們去餐館吧!”
“不,我想安靜一點,就在江邊走走吧!”
“那好吧,你等我,很快。”
……
隨便找了件洗過的衣服套在身上,邱越民飛快的奔了出去,上出租車後,邱越民還沒恍惚過來,感覺剛纔是做夢一般。
邱越民臥靠在座位上,自嘲道:“邱越民,你這是在發騷啊,宋健章拼命叫你你都不去,秦嵐纔開口你就跑個不停。”
進超市後,邱越民來到餅乾的專櫃,他知道秦嵐的口味,當初在星星樓的時候,秦嵐幾乎就天天吃餅乾,她很愛吃餅乾,似乎真的能當飯。沒想到過了這幾年,她條件也好了,她還是依然如此。
邱越民將選中的餅乾都扔進購物簍裡,簍裡已經有十幾包了,他還依然不滿足,似乎要將秦嵐喜歡的所有口味都買下。
對着購物簍裡的一袋袋餅乾滿意的發笑,擡起頭時,邱越民看見前方一墨鏡男子也在選着餅乾,而且放進簍子裡的餅乾數目不比自己少。
邱越民猜想,他老婆一定也很喜歡吃餅乾吧?想到這裡,邱越民微微一愣,他老婆?自己居然拿秦嵐與他老婆相比,那不等於把秦嵐也當作自己的老婆了嗎?
邱越民深深呼出口氣,心想大概真的愛上秦嵐了吧?
邱越民偷偷向那人望去,一眼便生出一種親切的感覺,他躬着身子,上身紅T恤,下系寬鬆的黑色運動褲,整體感覺非常休閒,在最底層的餅乾堆裡挑選着。
那人左右觀望,頭偏過來時邱越民彷彿看到了墨鏡下隱約的眼睛,邱越民全身一震,心裡百感交集。
邱越民剛想過去,男人卻起身走了,步伐很快,看來是選完了。望着男人快速消失的背影,邱越民的神情依然有些恍惚。
超市內明亮的燈光直射在地上,一團閃閃發亮的光點刺痛着邱越民的眼睛,蹲下去,居然是一盒磁帶。邱越民將磁帶捏在手上,心中納悶這年頭居然還有人聽磁帶,真是比我還落伍啊!下一秒,邱越民一驚,這……是剛纔那人掉的!
他是如此喜歡音樂的人,這盒磁帶對他一定很重要吧!
邱越民提起飛簍,向男人追去。
來到收銀臺的時候,邱越民看見那男人剛好走出大門,給收銀小姐扔了一張百元鈔票,還沒等她找錢,邱越民便提着一袋餅乾衝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黑,但在超市招牌的大型照亮燈下,邱越民一眼便發現了他,他正向前面的車堆走去。
邱越民怕他上車,急忙喊道:“先生,請等等。”
見男人沒有反應,邱越民加快了步伐,再次喊道:“先生,等等,等一下。”
這下那男人有反應了,但反應卻是更加快速的向轎車走去。
男人的反應並沒有讓邱越民覺得奇怪,反而還讓邱越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判斷。
邱越民是跑,男人是走,邱越民還是趕到了他身後,繼續喊道:“先生,你的磁帶,等等,你的磁帶掉了。”
男人停住了,立馬轉過身,邱越民還在奔跑中沒有剎住,倆人撞到一塊,磁帶從手上劃落下來。男人身手不錯,身子微微下蹲,接住了磁帶。
邱越民吁了口氣,一陣驚險,道:“你身手真棒!”
男人慢慢站直身子,墨鏡後面的眼睛在邱越民身上打量,道:“謝謝你,爲了一盒磁帶追我這麼遠。”
邱越民微笑道:“幸好是磁帶,如果是錢恐怕就被我貪污了!”
“哈哈。”男人笑了兩聲,道:“有意思,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邱越民。”
男人頭微微一仰,淡道:“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好像最近誰和我提起過。”
邱越民低着頭向地下一掃,接着笑着仰起身子,道:“再怎麼耳熟,也不會比張天王你的名字更讓人耳熟吧?”
男人微微一驚,慢慢的低着頭,露出墨鏡後的眼睛直視着邱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