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妖王殿下,是我們接觸的第一個本土妖怪,就算妲己都是被委派出公差纔來到這邊的。而這隻兔子和得了肛腸科疾病的蜘蛛俠是我們見到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妖怪,我們表示很驚奇。
更讓我們的驚奇的是,那個妖王兔兒居然始終認爲狐仙大人和兩個小的纔是妖怪,而我們都是正常人,普通人。
而狐仙大人此刻渾身上線洋溢的着的攻擊性,也恰恰說明了犬科動物是齧齒類哺乳動物的天敵。
那隻毛絨絨讓人越看越喜歡的小兔子,臉色鐵青發白的坐在小凳子上,眼睛死死盯着狐仙大人。然後衝我們揮了揮手:“凡人暫且退下吧。”
我們:“……好。”
說着我交代了狐仙大人幾句之後,就把幾個小的和狐仙大人留在了大廳,然後退到比較黑的洞口,點起一根菸,看着周圍的周圍幾個凡人,內心充滿忐忑。真的很擔心等會兒進去之後發現一堆兔子骨頭安靜的躺在地上,周圍還血跡斑斑不堪入目。
“其實咱們就是普通人對吧?”畢方這麼安慰自己,不管她現在能變火鳳凰還是能活火熔城,她內心始終都不肯接受自己是妖怪的事實。
金花摸了摸畢方的腦袋:“沒錯,是普通人。”
我嘆了口氣,轉頭問小月:“昨天晚上老狗那是怎麼回事兒?”
還沒等小月說話,老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看着我一臉感慨道:“其實我挺帥的,讀書那會兒當然有妞泡我。可我一直都特守身如玉,初戀都二十六了。”
我咳嗽一聲嘿嘿一笑:“你倒是想不守身如玉,你有機會麼?”
老狗聽完,人一愣:“你沒毛病吧?怎麼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朝鮮打韓國幹你屁事兒?”
我撓了撓頭轉而衝小月聳了聳肩:“還是沒法兒交流。”
臉上已經開始恢復紅潤水色的小月捂着嘴笑了半天衝我說:“昨天那隻大狗其實就是老狗,他的天狗魂。被放出來了。”
我一愣,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四姑娘把老狗那個變態的兇魂給放出來了,而且看上去昨天那隻狗很明顯是保持着理智的,合轍這麼長時間四姑娘一直在馴獸啊。
還沒等我說話,小月繼續衝笑着說道:“我強行讓他們融合了,現在他有點思維邏輯上的混亂。”說着小月用手揪了揪眼神渾濁的老狗的下巴。
糖醋魚點着頭說道:“看上去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混亂,估計這麼下去他八成得去精神科看看了。”
而畢方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平時活蹦亂跳現在毫無靈氣的老狗的頭:“他不咬人吧?”
我敲了畢方一個腦瓜崩:“怎麼說話呢?”
畢方被敲了之後顯得特委屈,指着糖醋魚看着我說道:“有你這麼偏心的麼?我弄死你啊。”
而剛學會抽菸的紂王在旁邊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當聽到畢方說要弄死我的時候,他突然高興的說道:“你弄弄看,本王下注。”
我一聽頓時哭笑不得,哪有這麼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得虧他現在從皇帝的位置上光榮下崗了,不然這不知道這孫子在位期間能幹出點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來。
火靈其實是個很安靜的女人,她自從迷戀上了化妝之後,已經不再天天纏着我娘娘前娘娘後了,感覺她好像一直在致力怎麼讓自己變得更加美麗,女人麼,翻來覆去幾千年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而就在我們在這稍事休息的時候,洞裡突然傳出一聲巨響,接着那個毛絨絨的兔子妹直接就撞在我臉上,頓時昏了過去,效果簡直就跟守株待兔是一樣一樣一樣的,而我們的狐仙大人緊接着帶着三個小的從裡面追了出來。
當然,我依然沒有反應的被狐仙大人給撞上了,而更可悲的是,現在四姑娘盾也居然開始自動隊友識別了,在狐仙大人撞上我的一瞬間,四姑娘盾居然自行消失了,只留下了薄薄一層鎖水因子在身上。
伴隨着一聲很悶的重響,我被狐仙大人直接撞向了牆壁,雖然四姑娘盾讓我倆都沒受傷,但是狐仙大人衝出來那一刻的強大的動能衝擊力讓這隻狐狸彷彿一輛速度高達七十碼的保時捷凱宴一樣動力十足,我被她震的連香港迴歸時候吃的飯都差點兒吐出來了。而狐仙大人自己也被自己給弄得頭暈目眩,站起來晃盪兩步就摔了一交,然後可憐巴巴的挪到金花身邊請求安慰。
而我被糖醋魚摟在身上,然後糖醋魚眉間帶着怒色看着也差不多小半條名被折騰掉的狐仙大人說着:“你怎麼搞的?要是他出了點什麼好歹,誰保護你啊?”
狐仙大人被訓了之後,一臉可憐相躲在金花兒身後,不敢露頭看我和糖醋魚,鼻子裡不停的哼哼着,尾巴軟趴趴的垂着。而金花拍着她腦袋指着我跟糖醋魚說道:“他八成沒事。”
我跐溜一下從糖醋魚懷裡坐了起來,好奇的看着金花:“你怎麼就知道我沒事兒?我萬一要是有點兒事不就被你誤診了?”
糖醋魚看到我精神抖擻的樣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可不,你跟咱花姐可是心有靈犀雙飛燕。”
我聽完,愣了好長時間,在腦海裡仔細搜索心有靈犀雙飛燕的出處,可饒是自幼熟讀百家姓三字經和唐詩三百首的我,也始終沒有找到這句很有韻味的詞是從誰手裡出來的。我當然不相信是糖醋魚,畢竟她的文化底蘊放在那兒呢,除了生孩子賣軍火,她還能幹點兒有文化的事兒麼?
而金花聽到糖醋魚的話之後,道是笑了笑:“你這是在氣我呢還是氣他呢?”
糖醋魚聳聳肩,搖頭道:“我這麼溫柔,怎麼會諷刺人呢。”
我咳嗽一聲:“溫柔是挺溫柔,可你諷刺人的事兒沒少幹。”
糖醋魚聽完,猛地轉身,沒變多長時間的腳又變回了魚尾巴,接着像海豹一樣往我身上一跳:“說!你愛不愛我。”
我:“……”
……
兔子妖王是醒了,但是她的手下那個帶病的蜘蛛俠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早就覺得那孫子不是什麼好鳥兒了,一副搭眉順目的德行,估計不是求財就是求色的,然後看着狐仙大人逮兔子了,跑的比誰都快點兒。
至於求色,恐怕尺寸方面不好解決吧……
兔子妖王醒來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躲得離狐仙大人遠遠的,做出一種隨時準備逃跑的姿態,然後支着兩隻看上去無比可愛的耳朵緊緊盯着我們。
我衝她擺擺手:“還是凡人比較好打交道吧。”
她聽我說完,然後環視了我們一圈,突然張開嘴露出小兔牙大聲的哭了起來,哭聲極淒厲,感覺就像一懷孕八個月了還沒跟男朋友領證的少女,有一天得知她所謂家財萬貫的男朋友只是一個賣燒餅的小夥計一樣。
她這一哭,我衝金花一挑眉毛:“花兒姐,該你了。”
正在抽菸發呆的金花,扭過頭看着我說道:“什麼該我了?”
我指着那個不到一米高正在哭個通透的兔子妖王說道:“上,搞定她,弄得我心煩意亂。”
不過我剛說完,狐仙大人好像是要補償剛纔撞我那一下一樣,在金花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小跑着來到那個妖王面前,晃盪一下屁股往下一坐,居高臨下的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兔子。
在這裡不得不說天敵的力量就是無窮的,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用眼睛看着就讓那個兔子妖王的哭聲漸小,慢慢轉變成抽泣,漸漸連抽泣都停止了。
等兔子妖王的哭聲完全停止了之後,狐仙大人站起身,居然一臉得意的衝我飛了個媚眼,硬是把我看得不明所以。
看到兔子妖王不在哭了,我蹲在她面前:“你哭什麼?”我看不出來她的眼睛有沒有哭紅,這就是紅眼球的優勢所在。
兔子妖王打量了我一下:“閣下,是領袖否?”
我搖搖頭指着老狗懷裡的小月:“她纔是。”
兔子王聽完,果斷無視掉我的存在,一路小跑帶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小月面前,擺出一副看上去挺假的笑容。
但是她忘記了一件事,對吧。
前面有說犬科是齧齒類的天敵,那麼既然狐仙大人這個一向還保持着很多少女習性的狐狸會對兔子產生很強大的衝動,抱着小月的老狗呢?
就當我猜想的時候,兔子王已經站在了小月身邊,開口問了剛纔問我的那個問題:“閣下是領袖否?”
小月一臉無可奈何的看着我,然後嘆了口氣,剛準備點頭的時候,老狗低下了頭,而這時小月眼睛突然睜大,扭頭看着老狗喊道:“別……”
老狗現在的速度果然很神勇,一舉手一投足居然直接就破了音障了,就聽一聲破音障的爆響之後,老狗手上已經抓着面若死灰的兔子王了,正在仔細打量。
我們都沒敢說話,好歹那也是一條生命啊,我們的原則是絕對不主動傷人不是,而現在老狗正處於一個產後綜合症時期,瘋狗狀態很是明顯,所以我們都不敢說話去刺激他,任由他打量着兔子王。
小月回頭看着老狗,一眼不發。這招兒我知道,是類似傳音入密的那種功夫,直接把要說的話傳入大腦,那時候讓小月幫我們作弊就是這麼幹的。不過現在老狗的腦子邏輯是完全混亂的,估計小月這種辦法沒什麼用。
果然,小月嘗試了一會兒之後就搖搖頭宣告放棄,而老狗這時候抓着已經閉目等死的兔子王遞到小月面前:“你快要過生日了,好久沒送東西給你了,這是剛從女人街買的鞋子,我不是故意去的啊,我只是今天去踢球,順便路過。”
糖醋魚小聲問道:“月姐要過生日了?”
金花噗嗤一笑:“還半年呢……”
而我嘆了口氣,搖搖頭:“小月會流眼淚。”
畢方點點頭:“肯定的。”
果然,我對自己妹妹的瞭解比誰都要深,小月在老狗說完之後果然眼圈一紅,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糖醋魚眼睛轉了幾圈,一臉八卦的問我:“怎麼弄的?能把月姐弄哭太厲害了這。”
這個大八卦讓周圍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就連狐仙大人就從人縫裡擠過了一個腦袋。
我剛想故作神秘一下,沒想到畢方順口就給說了出去:“這故事可感人了。”接着在萬衆矚目之下,畢方嘆了口氣:“我不說,月姐會弄死我的。”
接着所有的視線都瞄向了我。
我聳了聳肩:“急麼?”
衆人點點頭。
我很深沉的嘆了口氣:“不想說。”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