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106.

傅衍：已經到酒店了？

付子笑：是的，空氣比G省清新，畢竟是小城市。

傅衍：孩子們都已經睡下，你這幾日好好玩，有風暴的時候呆在安全的地方。

付子笑：現在就已經起風了，有一半的天都是黑雲，還有閃電，只是一直沒有下雨。

風拍打到裸露的肌膚上，很快就讓付子笑感到了冷意，她沒有走遠就回到了別墅裡，連熙亦剛進到屋內。

“這麼早？”付子笑說。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李晶呢？”

“她在房間裡寫報告。”付子笑說。

連熙脫掉外套，問付子笑，“你現在還會爲工作上的事情熬夜嗎？”

“不會，而且有大把的自由時間支配。”

“你比李晶輕鬆，她現在常常幾天幾夜都得不到休息，靠藥物提神。”

“怪不得越來越瘦了，現在她有必要這麼拼命麼？太不愛惜自己了。”付子笑說。

連熙拍了拍付子笑的肩旁，“你不懂的，她有她的難處。”

在連熙手碰到付子笑的那刻，付子笑如觸電了一般，哆嗦了一下。

“怎麼了？”

“沒……沒什麼。”付子笑說。

“要不要喝點什麼，這裡的米酒不錯，還記得嗎？小時候常吃的東西。”

“當然。”

連熙從客廳的小冰箱中取了兩個土罐子，“連瓶子都是以前的樣子，是不是很懷念？”

付子笑打開一罐，喝了一口，香糯的感覺的確與以前一樣。

連熙也喝了一口。

“明天的行程怎麼安排呢？”

“明天回學校看看，我會做一個演講，後天與在本地的同學們一起聚會。”

付子笑說，“這次就是來看看麼？”

連熙盯着付子笑，“是爲了忘記。”

“不是炫耀？”

“不是。”

“希望能遇到好天氣。”付子笑將罐中米酒一口飲幹，微笑着說。

“這次你是爲何而來呢？”連熙問。

付子笑回答，“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連熙將煙摸出來，問付子笑可要，付子笑點點頭，接過他的煙。

兩人吞雲吐霧，在暖黃的燈光下有片刻沉默，只聽見窗外呼呼的風聲。

“你會忘記我嗎？”連熙換了個話題，忽然問道。

“要忘記過去的人是你對吧。”

“那你有沒有試着忘記一些人與一些事情呢？”

“沒有，過去一直在那裡，只是有些會影響到現在或未來，如此而已。”

連熙笑了，“你一直都是堅強的女人。”

“也不見得，其實我覺得自己挺軟弱的，”付子笑說，“如果我真的堅強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優秀的老公，乖巧的子女，適合的職業，還有什麼好缺少的呢？”連熙說道。

付子笑說，“溫暖，我覺得自己的心一直是冷的。”

如此開誠佈公的談論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對付子笑來說是第一次，這時她願意將自己剖析得清清楚楚。

“是不是那種不知自己需要什麼的感覺？”

“不，只是覺得生命如止水，忙碌卻缺乏喜悅。”

連熙又燃起一支菸，說，“按照你的觀點，我的心也是冷的，而且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