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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將禮物通通塞在抽屜中，鄧小苗問管家有沒有去她的新房看過。

“我去了三次，張媽去了四次，待搬去你應該住得慣。”

“費心了，”鄧小苗謝過管家，又問，“爸爸去過了嗎？”

管家遲疑了一番，“去過。”

“他最多將車停在哪兒抽支菸對吧。”鄧小苗說這話時幾乎帶着哭腔。

管家輕輕撫摸鄧小苗的背，“小姐，你總歸是要嫁人的，這門親事我看來就很好，況且趙斌是真喜歡你。”

“管家，如果我母親不願意嫁，會有人強迫她嗎？”

“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

“如果是她呢？”

“人生短短几十年，爲何活在她人陰影下，你有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管家勸住了鄧小苗，剎那見她有了勇氣，傳奇屬於母親並不屬於自己，爲何還在牽強呢？她從來沒有那本事。

半夜睡不着，鄧小苗起來開了一盞小燈，將她的那些珠寶首飾古董字畫房契現金通通翻出來擺了一地，思索如果帶着這些東西逃去其他城市也可以富足一輩子了，然而孤身一人到外地，帶着這些家當或許沒多久就客死他鄉了，如今處處兵荒馬亂着。?她抱膝蓋坐在地毯上，思索到天快放亮，覺得安然現狀最好，在趙家與鄧家的庇護下，她依舊可以過愜意的日子。

到秋天，新房已經裝潢完畢，兩家親朋送來的好東西大多用不上，儲物間擺不下又裝到了地下室。地下室潮溼，一些石材雕飾或許放得住，但是有些木材估計會有損耗。

“說來講去，還是房子小了些。”趙斌伸出一根手指撫了撫木頭上的灰。

混合着木材散發出來的味道，鄧小苗又感受到了趙斌身上的男性氣味，有些緊張有些興奮。

“以後，我們也要住在大宅子裡面。”他又說。

“養些海棠。”鄧小苗笑應。

趙斌矗立着未動，隔了許久摟住鄧小苗，“這個月我們就完婚好不好，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了，不願意再拖下去。”

鄧小苗同意，當初趙賢講說要自己高中畢業再嫁其實不過一句場面話。

從法使館區出去，要經過一個鐵架橋，橋的這頭是風光的體面社會，另一頭則是老城區，水深火熱的市井。鄧小苗想到了上次到林浩家中做客，他那漂亮的母親用盡此生力氣也只能被包養在一棟小房子中，男人再疼愛她也不給予名分。

到家，鄧小苗去書房找父親，鄧小禾也在，她將趙斌提出的婚期告訴了父親。

鄧通沉默着抽了一根菸，“他們還是不願意等了，這樣也好，娶了我唯一的女兒。”

?鄧小苗偷撇鄧小禾，他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那平靜像是什麼都知道成竹在胸一樣。

新婚的前一週，鄧小苗停止了學校的全部課程一心籌備，在婚禮上她按着規矩一步也沒有出錯，只是新婚之夜不太順利，那一刻她沒有想到會如此疼，次日早晨又被生吞活剝了一次，好似受刑。

勉強起來梳洗收拾，用罷早餐回到臥室，寢具已經換上了新的，趙斌跟着她進來，從後面摟住她，鄧小苗求饒。

“你說什麼？”他揶揄的問。

“疼。”鄧小苗聲音小到自己都聽不見。

“女人都得經歷這一步，”趙斌將臉埋在她的頸肩，“小苗，你真香。”

鄧小苗串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幾分怯怯的，她覺得他是殘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