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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不幾日，任婷婷從學校報亭買來畫報，正是趙賢近期鍾愛的那位細腰女子。

任婷婷說，“她很紅，聽過新演的電影蠻好看的，一部電影換了一百多條裙子。”

鄧小苗看着畫報上塗得雪白的臉，竟然覺得習慣了，正如鄧小禾說的，有些事情見多了就不再奇怪。

“本來是唱戲的，可是現在聽戲的越來越少，稍微有點姿色的就改拍電影了。”

鄧小苗說，“現在她正受你表姐愛慕那男人的寵吶。”

“這我也知道，”任婷婷說，“自古才子都風流嘛，更何況又不是養不起。”

鄧小苗又盯着任婷婷舉着的畫報看，頭腦中那女子的衣服漸漸褪去，成一堆白花花的肉，趙賢壓在上面。

甩甩頭，極力想把這樣骯髒的畫面甩出去，鄧小苗眉頭也不由着皺了起來。

任婷婷見鄧小苗表情奇怪，自覺的收起了畫報，“要不我們去走廊站站吧，暖氣弄得這屋子悶得慌。”

“好啊。”

室外飄着雨加雪，無風，走廊上沒有幾個人。

“看，林浩在那裡。”任婷婷說。

順着任婷婷關注的方向望去，林浩與一位男生正站在對面的走廊上，鄧小苗仔細又仔細的瞧，他還是那個標準的面無表情。

從她無禮的掛斷他電話起，鄧小苗都沒有再遇見過林浩，不在一個班，關係就是淡。

然後耳邊再傳來任婷婷怒喝的一聲“樓段”，鄧小苗不由得看像旁邊，樓段跟着樓穆剛從樓上下來，樓段替樓穆提着舞鞋。

樓段是個胖的男孩，圓得像球，性情溫和，爲人又大方，在班上卻沒有多高的地位，經常被小調皮們欺負，從幼兒園起任婷婷就罩着他，他也曾經是她最忠實的跟班之一，現在哈巴狗樣的跟着與任婷婷不和的樓穆，任婷婷就當場發火了。

任婷婷又吼，“樓段，你給我過來。”

樓段忙把鞋子塞到樓穆手中，樓穆翻翻白眼，氣哼哼的回到教室。

“你幹嘛替她提鞋？”

“她說語文老師叫我去辦公室，結果老師沒什麼事情，她又讓我幫她搬作業本。”

“我是說你幹嘛替她提舞鞋。”

“她說冷，又不想把手弄髒了。”

“你的手就不怕冷不怕髒了嗎？沒出息。”任婷婷作勢就扭樓段的耳朵，小胖子哇哇叫得臉都紅了。

鄧小苗看任婷婷彪悍樣，覺得倒有幾分可愛率真，再看向走廊對面，已經沒有了林浩的身影。

除開學校的課程，鄧小苗還要在閒暇時學習書法和英語，城中歌劇院落成後鄧通時常讓她聽聽西方歌劇，電影院卻去得少，鄧通認爲電影院烏煙瘴氣，對小孩無益處。

眨眼就到了三年級，鄧小禾長得比鄧小苗要高了，更會說話，眼睛中閃動着靈光，任婷婷開始給高年級的男生摺紙鶴，父親正式交往了一位女友，是留過洋的銀行家，趙賢高升至副市長，女朋友一大打，無一例外的細腰。

張媽說以前有個皇帝愛細腰，於是要投其所好的美人們餓死不少，趙賢的女友細看果然個個骨瘦如柴，面無血色，卸了妝或許可以直接去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