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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連熙說，“還是不想告訴她嗎？”

男子掏出藥片，含了一片在舌下，“她根本就不該存在與世上。”

連熙笑了，笑得眉梢舒展開來，“生命總是頑強。”

男子也笑，“像她的母親。”

晚間連熙到付子笑的房間裡，他喝了不少酒，抱着付子笑說，“明天送你回去。”

付子笑並沒有掙脫，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或許就此分別再不會見了。

兩人偎依着捨不得睡，看着天漸漸擦亮。

“你總是給我溫暖，謝謝你。”連熙說。

付子笑不語，眼眶一直紅紅，但沒有眼淚掉下來。

“但你也有你的責任，所有我尊重你的決定。”

付子笑握着連熙的手，將枕下的小盒子與一個絲綢袋子拿出來，盒子打開是黃燦燦的那枚戒指，袋子裡裝着付子笑的一縷頭髮，“戒指會有比我更合適的人帶上的，連熙，每個人都值得被珍惜，感情是多麼難以捉摸的事情，生活則要找最恰當的那個人。”

沐浴，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連熙開車一直往南走，穿過一個軍事禁區，進到未對外通行的隧道中，隧道里的燈只開了一半，如在暗夜中行駛一般。

漸漸減速，在一個分路口停了下來，連熙對付子笑說，“看到那個黑色的通風口了嗎？傅衍在那裡等你。”

付子笑轉頭看連熙，看他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又鬆開，“你是很好的人。”

“快走吧。”連熙直視着她，再遞了一部手機給付子笑，“若有什麼變故，按第一個快捷鍵。”

付子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走出去，通風口有兩人高，黑黑的看不見光線，她知道連熙一直在看着她，卻沒有回頭，摸索着往裡走，。

等到能見到對面些許的光線，她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中，傅衍的氣息她閉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

“等這天等了好久。”傅衍說。

然後他低頭給了付子笑深情的一吻，直到她喘不過氣才放開。

牽着付子笑的手，他領着她往另一頭走去，完全適應了黑暗，付子笑能見到對面淡淡的黃色的光，兩人一言不發，連腳步都輕輕，放佛重了就會從美夢中驚醒。

此刻，付子笑完完整整的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眼前的人會隨着自己一同相伴人生，直到發脫齒落。

快到出口時傅衍停下了腳步，在黑暗中他的手一直與她緊緊握着，他一直都是確定自己要什麼而無所反顧的人，只默默的站在一旁付子笑就咧開嘴笑了，她擡頭看他，說我愛你，換來的是傅衍用勁的擁抱。

有車停在通風口的一旁，手電朝他們閃了兩次，傅衍帶着付子笑快步上車。

是軍用牌照的吉普車，自家司機穿着制服，車前的擋風玻璃貼着特別通行證。

不到一分鐘車駛出了隧道，外面天已經放晴，溫和的陽光映着皚皚白雪，她只貪念的看着傅衍，看着男人溫柔的堅毅的表情，天涯海角，她都隨他。

車一直往南開，靠着傅衍，她漸漸的有了睡意，然後做了一個夢，奶奶坐在房前榕樹下和鄰居打牌，她見付子笑回家了叫住她，問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付子笑說她有了自己的家，現在只是拿些東西。

奶奶慈祥的笑了，說女人就是應該有家，有男人有孩子，生命纔會延續。

付子笑問奶奶，那你呢？

奶奶說，我的生命不是就在你那裡延續了嗎，孩子。

到樓上拿了東西下樓，奶奶還是樂滋滋的打着牌，她對付子笑說，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付子笑點點頭，大步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