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章

澡堂二

我叫翔子,這部小說叫《澡堂》,或者可以說,這並不是一部小說,因爲我之前敘述過的內容,以及接下來要敘述的內容,都是真實發生的。

沒錯,我是一名搓澡工,在東北的一個海邊小鎮。

至於是哪兒,原諒我不能透露,因爲我還不需要你們找到我,來照顧我的生意。

我在這裡過的還行,怎麼說呢,人只要還活着,還沒有勇氣死,那就必須說,我過的還行。

在此之前,我幾乎沒有寫關於澡堂的故事,而是回憶了一大段我在大連的生活。

提到了一個人,叫丁小紅,是個傻逼。對,我就是這麼定義他的。

可能有人會說我心狠,說我不懂感情。我就想真心的問你們一句,你們他媽的懂嗎?你們誰能告訴我真實的感情到底是他媽的怎麼一回事?

要是說不出來,就請閉嘴吧,其實人和人都一樣,沒有誰比誰更善良,也沒有誰比誰更懂愛。

最近我有一個朋友剛結婚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同性戀。

我問他,你他媽結什麼婚啊?你這不是糟踐姑娘嗎?

你猜他怎麼說,那傻逼娘們跟別的男的結婚也一樣被糟踐,沒啥區別。

呵呵,你也許覺得我正在給你們揭露人性的黑暗面?黑不黑暗,你們可以自己判斷。

我接着講我的故事,當然,要從丁小紅那個傻逼開始講起。

那一次,他玩自殺,我感覺好多矯情的小gay都喜歡玩自殺,就好像這是什麼好戲一樣。估計都是愛情電影看多了。

後來,我們就繼續過日子,他跟他那個姐妹兒王君,就算徹底掰了。

我們倆面對面兒坐着吃飯,我突然問,王君最近怎麼樣啊?還在網吧呆着呢?

瞪了我一眼,說,你還惦記着那個騷貨呢?要是想他,就跟他過去。老孃不伺候你了,天天給你做飯,還要變着花樣做,累死了。

丁小紅長得不好看,說話像個女人,其實是我特別不喜歡的類型。

你們可能會說,你這不就是利用人家嗎?

咱先別說那麼站着不腰疼的風涼話,我跟他在一塊兒,他也不是沒有快樂。

我每次用大**的時候,他都*呢,說求求老公,這輩子天天*吧,真的爽死了!

這不就是置換嗎?

有時候,感情他媽的就是置換!

對了,丁小紅理髮店的活兒已經不幹了,開了個淘寶店,在網上賣東西。

非逼着我去跟鄧總那兒拿貨。

我們鄧總做的生意大,有些是進出口的生意,從韓國進口一批筷子,牙刷什麼的。

丁小紅就讓我去跟鄧總商量,能不能把貨低價給我們,讓我們在淘寶上賣。

你就說我是你妹妹,不就完了嗎?

穿一條碎花短褲,坐在牀邊染腳趾甲。

你他媽的別忘了,你是個男人!

看大男人在那染腳趾甲,我都快吐了,操!

我跟鄧總說拿貨的事兒,鄧總愣了一下,才說,你要缺錢,就跟我說,我給你。

鄧總以爲我是用這種方式在跟他要錢,估計他認識的男孩,好多都是用各種藉口和手段從他那裡拿錢,他都習慣了。

人活到這種地步,是快活,還是悲哀?

起碼在那個時候,我覺得挺好,是我夢想過的生活。

對了,有空給你介紹幾個大哥認識,都是挺好的人,他們也能對你挺好。

鄧總口中說的大哥,其實就是想花錢玩我的人,說白了,我就是個賣*的,我年輕,身材好,*硬,就這麼點兒優勢。

行啊,謝謝鄧總。

我心裡頭明白,我對鄧總已經完全沒有吸引力了,他早就開始玩新的男孩,我繼續在他公司呆着,也就是混口飯吃。

回到家,丁小紅對着電腦,正跟人吵架。

全他媽是傻逼,買個破*牙刷還要在那問半天,問完了又不買了。

有了淘寶店,丁小紅變得更市儈了。我都懷疑,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富二代呢?

良好的家庭教育都讓大*給操沒啦?

晚飯做了嗎?餓死我了!

這不忙着跟傻逼吵架嗎?哪有時間做飯!等一會兒叫個外賣。

丁小紅還盯着電腦,都不帶搭理我的。看着他瘦成一根竹竿的背影,突然有了個念頭,脫口而出,小紅,咱倆分了吧。

電視里正在播放特別傻逼的劇情,一個男的跪在地上跟一個女的求婚,手裡拿着戒指。

我其實特別不懂這種劇情,演來演去完全沒有新鮮感,真不知道爲什麼還會有人覺得浪漫感動。

丁小紅就是那個會感動的人。

盯着電視機屏幕,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什麼時候你能跪在地上跟我求個婚啊?

還傻逼兮兮地問我,說的好像中國同性戀結婚已經合法了一樣。

我不是說了嗎,想跟他分了算了,又是大鬧一場,最後,不了了之。

其實我這個人挺狠不下心的,他一哭,我就心煩,算了算了,就這麼湊合過吧。

我這種人,還想過什麼好日子呢?我配過什麼好日子呢?

那兩天,老家的一個朋友連着給我打了兩個電話,問我大連好不好混,想來大連發展。

那個人,我不怎麼喜歡,好像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

說是聚會,其實更像是*派對。

我當時去得比較晚,在一個人的家裡,那個人都結婚了,也不知爲啥,那天老婆不在家。

一開門,炕上躺了四五個人,都沒穿衣服,裹在同一條被子裡面。

這裡我要解釋一下,我們東北農村,住的都是平房,沒有牀,就是土炕,到了冬天,把炕燒熱乎,在炕上摟着,*,其實挺刺激的。

要不你們先來吧,我有點冷,我暖和一會兒。

其實我是被嚇着了,好幾個人一塊兒玩,這種事我還沒經歷過。

別呀,把衣服脫了,上來跟我們擠一擠,一會兒就暖和了。

說話的就是最近給我打電話那哥們,名字叫劉文爽,看上去年紀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小一點。

炕上那五個人,就數他年紀輕,剩下的都是大叔,身材也不好,看着挺噁心的。

真算了,我就坐着就行了。

地上擺了一個沙發,我坐在沙發上,心裡合計,找個什麼藉口能溜了。

那五個人,見說不動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就*實彈得開始玩起來了。

分成兩撥,一撥兩個人,一撥三個人,摟在一塊兒,吃*的吃*,舔*的舔*。

我在那兒看了一會兒,覺得不自在,就先走了。

之後那個劉文爽在QQ羣裡找我私聊,問我爲啥不玩?

我說你們那種玩法兒我有點接受不了,我還是喜歡一個對一個。

那咱倆單獨玩唄。

說了個地方,讓我晚上去找他。

想去來着,可是腦子裡一直是他跟那幾個老男人裸體裹在一個被子裡的畫面,越想越不舒服,最後還是算了。

你老鄉要來大連,你怎麼一點兒也不熱情啊?讓他先住咱們這唄,咱們又不是沒地方。我覺得你這個人太無情了。

聽完我打電話,丁小紅在旁邊囉嗦。

這個人現在真把自己當我老婆了,什麼事兒都要插嘴,真他媽煩得要命。

怎麼住啊?咱家就一張牀!

不想跟丁小紅說話,一個人下樓溜達。

我們樓下有個水果攤,賣水果那男孩長得挺好看,就是腿不利索。

有一次聽水果攤老闆說,這小夥子,學習挺好的,可惜腿有毛病,家裡也沒有錢,就不讓他念書了,在水果攤打工。

我跟他聊過幾次,不怎麼愛說話,有時候說着說着還臉紅,反正挺可愛的。

給我切半個西瓜。

坐在水果攤旁邊的小板凳上,跟小樹子說,男孩真名叫啥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小樹子。

沒說話,挑了一個瓜,切一半遞給我,然後回去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