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富貴花開美如蠍

彎月一身男裝行走在大街上,臉上的黑印在婆婆的巧手下暫時被蓋住了。此時,她剛從城東的醬鋪出來,手中拿着一包醬料,邊走邊看向周圍的景緻,好不愜意。

忽然間,前面堵住的一大羣人,吸引了彎月的目光。彎月擠進人羣,只聽前方一聲聲女子的哭喊,催人心肝。只見一個哭泣顫抖的少女,正跪在一個搖着羽扇的公子的面前,似是乞求。而少女的旁邊,立着一個禿頭男子,男子瞪着一雙死魚眼,沒有任何感情的看着哭泣的少女。

“欠債就要還錢。”男子優雅的搖着羽扇:“況且,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少女聞聲哭道:“可他並不是我父親,我父母雙亡,不得已之下才來投奔舅舅,纔在這裡住了沒幾天。誰料舅舅嗜賭成性,輸光家產後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士可殺不可辱,輕舞雖然生爲女子,可你們若逼良爲娼,輕舞也只得以死明志。”說完,這個叫輕舞的少女從懷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在場之人聞言,無不唏噓,同時對禿頭男子指指點點。從他們的言語中,彎月得知,那個羽扇綸巾的公子,是城中大戶陳家的二公子。這位二公子,別看長得人模人樣,卻經營着城中的數家青樓與賭坊,被他買去的女子大都送入青樓,命運可想而知。

剛纔那女子的言行,已經激發起彎月的同情。而人們的議論,更讓彎月憤懣。想不到,那位公子生的人模人樣,卻做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着實可恨,着實可恨哪。

就在彎月氣憤的當口,旁邊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個看起來蠻闊綽的婦人在侍婢的攙扶下走過來,指着輕舞問道:“這個女孩家欠了你們多少錢?”言下之意,似乎有爲女孩還債之意。

陳家公子細細打量的婦人一番,隨即,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不多,一百兩銀。”

一百兩?在場人皆大吃一驚,一百兩可不是個小數啊,窮人家一年不吃不喝都攢不了十兩銀,這一百兩……婦人聞言,搖搖頭走開了。

“不是說只有十兩嗎?怎麼成了一百兩?”輕舞尖銳地喊道。

“開始時確實是十兩,不過欠了那麼久,滾打滾利打利,算下來一百兩也差不多。”公子搖扇,語定氣閒地答道。

這個男人,臉皮着實厚了。而他也沒有興趣繼續秀他的厚臉皮,揮手間,幾名壯漢就靠近了輕舞,他們的眼中如發現了獵物的惡狼般發出興奮的光。

不好,這個女孩要遭殃。彎月的心中閃過這個想法,眼前的女孩,要麼自盡,要麼逼良爲娼永墜苦海。而這個叫輕舞的女孩,已經將匕首頂向自己的喉嚨,口中喃喃說着什麼。

“慢着。”彎月終是看不過挺身而出:“欠你錢的人並不是輕舞,爲何要她承擔這個後果。”

陳公子搖着羽扇,上下打量了一番男裝的彎月,在看到她的喉結時,瞭然笑道:“此話怎講?”

彎月被他看的渾身發毛,但仍鎮定地說道:“喜歡吃雞蛋,就一定會喜歡吃下雞蛋的母雞嗎?”在場人齊聲答道:“不會。”

彎月笑了笑:“同樣道理,輕舞的舅舅欠了錢,就像下蛋的母雞,一定要輕舞來還嗎?”一番話說的大家一愣一愣的,貌似聽不懂。不過,這正是彎月希望達到的效果。

陳公子卻從懷中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張賣身契,向着大家展示道:“該不該她還,這張賣身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彎月湊過去,看到賣身契上被蓋了一個紅紅的掌印,落款人是陳家生與羅單。陳家生,不用猜就是面前這位厚顏的公子,羅單,應該就是輕舞的舅舅了。

彎月走向顫抖的輕舞,用眼神示意她冷靜:“輕舞莫怕,你在你舅舅這裡住了多久?”

“未到三天。”

“哦,這三天可都是在你舅舅家?”

“是的。不過,嬸嬸對我甚是刻薄,一日三餐乃至臥房都收取銀兩。”

“你可曾經借過叔父的錢財。”

輕舞堅定的搖了搖頭。

“嗯。”彎月聞言,面頰帶笑,對着陳公子說道:“公子可知,逼良爲娼在□□所犯的律例?”

“有逼良爲娼者,鞭刑四十,囚三年,其與其子不得入朝爲官。”陳公子搖着扇子,語定氣閒地說道。

“既然如此,公子就要鞭子纏身了。”彎月笑道,她拉起輕舞的手,對着大家說道:“既然這位姑娘沒有用到叔父一文錢,那她與她的叔父就是兩清的關係。她的叔父將她擅自賣掉,已然犯了擅自買賣民女罪責。□□律法有云:擅自買賣民女者,按律當施以重刑。而擅自買賣民女且逼良爲娼者,剛纔陳公子已經說明。怎樣,這個賣身契,公子可願去衙門說清楚?”

陳公子聞言,搖扇間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彎月,笑道:“這位小兄弟真是好口才,我府中倒是有個空缺,如果小兄弟不嫌棄,陳府的大門始終對你敞開。不過,賣身契已然簽了,人也買了,若讓我去衙門,我倒要問問,誰來償我一百兩銀子。”他瞥了瞥禿頭男子,盡是鄙夷。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旁邊駛過,一隻修長的手從車窗內扔出一個錢袋,清亮的聲音從車中傳出:“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一百兩紋銀,這個女孩子我幫她贖身了。小姑娘,贖身後跟着那個小兄弟走吧,他會善待你的。”說罷,馬車也未停留,繼續向前駛去。

陳公子似是認識那輛馬車中所載之人,一臉不悅卻不敢說半個“不”字。他指示屬下收起銀子,隨即將賣身契扔到輕舞面前:“真掃興。”他不悅的說道,在屬下的簇擁下上了最近的酒樓。

輕舞拿起賣身契,神色激動的撕去了它。而剛纔一直不說話的禿頭男子見衆人散去,走上前來,對着輕舞怒吼道:“你這個賤人生的女兒,跟你娘一樣賤,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不跟我回去。”

輕舞急忙躲在彎月身後,手中的刀芒閃動着寒光。

“她好像不願跟你回去呢。”彎月狡黠地說道。

“叫你多管閒事。”禿頭男子如瘋了般忽地撞向彎月,然而,彎月手指輕點,已然點住了他的額頭,轉而將他推到在地。男子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小鬼怎麼就有這番力氣。

彎月“哼”了一聲,拿着醬料離開了。輕舞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又瞅了瞅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叔父,急忙跟在彎月身後離開。

“真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可惜太小。如果能到我這裡來,出不了幾年,必會是一朵名花。”一個妖魅的女子,坐在陳家二公子的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望着下面妖嬈地說道。

“她可是朵帶刺的玫瑰花,若要摘得,還須費一番功夫。”陳公子一手摟着美人,一手撫着她的臉頰,肆意挑逗着。

“雁城還有陳公子搞不定的事情?”女子嬌笑着,向着男子的懷中蹭去:“不過,那個丫頭,貌似來頭不小呢。”

陳公子擡起她的臉,俊俏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芸娘認識那個丫頭?”

“從我這裡過去的,芸娘大都認得。認不得的,除了外地來的客商,那就是久居深閨的小姐們。她雖然一身男裝,那衣服卻是用了上好的綢緞做成。能穿得起這種綢緞的,雁城除了公子家,還能有誰呢?”芸娘露出一個嬌豔的笑,媚入骨髓:“不知芸孃的答案,公子可還滿意?”

陳公子嘴角掛起一抹噬魂的笑,他修長的手擡起芸孃的臉,那魅惑的笑容越來越近。然而,他卻在下一刻推開了芸娘,彈了彈衣袍,徑直向外走去。就在他邁出門檻的剎那,芸娘嬌滴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芸娘勸公子莫招惹那家人。他們的來頭,可不簡單呢。”

公子冷笑一聲,如同一隻高貴的天鵝般,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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