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拘是天地烘爐還是那個神秘的未乙都對王軒都是不冷不熱,說話都是單刀直入,求的是一簡潔,直抒胸臆並不多做糾纏。就算是天地烘爐與王軒達成了相應的協議後,依然未做什麼改變。而齊恆一,白元歌,騰月輝等人就顯得良善的多,與王軒之間的交談更想朋友多一些。其間原因王軒思量過,也隱隱約約明白了一些。
聖尊的壽命都有數十個紀元,那顯然要超越聖尊的天地烘爐和未乙的壽命又是多久?答案只會多不會少。就連現在不過天一境頂峰,半步通虛的齊恆一四千年的過往中都有一些令人讚歎不已的傳奇,跟別提那些幾乎不死不滅的老怪物,他們一步步走向強者的巔峰其間沉澱下來多少傳奇,又豈是不足二十歲的王軒所能揣度的。
他們間的代溝之大,早已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他們若能真的交流無礙的話,那才真叫見鬼了。別說什麼那些強者童心未滅的廢話,一個真正童心未泯的修士莫說什麼超越聖尊了,恐怕在剛剛走到修士之路時候就被大浪淘沙淘走了。
而齊恆一等人雖然亦有王軒所無法望及的經歷,但修士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閉關,都在獨自修煉。所以,齊恆一,白元歌等人對王軒並不算是太過妖孽。他們之間到可以說些話,可以相處的來,至少他們間的代溝不至於有多大。
王軒也不覺得之前和天地烘爐間交談時,它有些輕慢。若是天地烘爐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和他好好談,那就見鬼了,至少現在是如此。如果王軒以後真能像天地烘爐所說的那樣,超越聖尊的話,他們才能真正面對面的去交談,而不再是隻爲了表達自己想法的敘述。
王軒長呼一口氣,不再理會這些東西,既然自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當下也不再計較,只是去看天地烘爐究竟給自己挑了些什麼好東西。
三道神光在小天地中不斷顫抖,不知道到底是因爲抗拒,或者是欣喜,王軒的注意力放在那三道神光中,慢慢感知三道神光中的波動,試圖去用齊恆一教授的方法去祭煉這三件珍寶。
就在王軒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三道神光上面時,周圍光暗一陣扭曲,藍天白雲散去,重新化作衆峰林立眼前,盆地神光變換的場景。顯然,王軒從藏寶樓中出來了。
“你拿到什麼東西?”白元歌看到王軒怎麼快就出來了,有些訝異。不過看到王軒笑的那個妖嬈也不擔心什麼,笑着問道。
“諾,都在這了,我還沒看清楚那。齊師兄那?他還沒出來啊?”王軒自然不會跟白元歌擺什麼譜,也笑着說道。
“什麼!你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帶出來了。”白元歌有些訝然的說道。
“嗯,是啊。有什麼不對嗎?”王軒看着白元歌說道。
“三件珍寶,你連看都不看,就不怕拿到不適合自己的東西?”白元歌用一種訝然的語氣問道。
“我在藏寶樓中用自己的意念感應,結果這三件法寶和你所說的共振了。於是我就將這三件法寶帶了出來,”王軒開口說道,語氣中半真半假。
白元歌自然知道什麼叫做共振,也明白珍寶多有靈性,能引起共振的以後在使用的時候必然要方便一些,必然也可以更加容易去祭煉,也可以輕易做到如使臂指。說實話共振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可王軒一個連一點修爲的普通人卻在第一次去選法寶的時候,有三件法寶與之共振,不得不說確實令人驚異。
“齊恆一,你說這丫運道怎麼那麼好,竟然找到了三件與他共振的法寶。”這時候白元歌,看見神光閃爍中,齊恆一一連微笑的走了出來,想來也是得到了不錯的法寶。
“額,王軒你還真是福緣之人啊,我第一次聽說有人能一次從藏寶樓帶走三件共振法寶那。”齊恆一聽了白元歌的話,也是小小的訝異的一把,隨即笑着說道。到了他和白元歌這個層次後自然不會因爲幾件共振法寶,去羨慕誰,或者是嫉妒誰。
“呵呵。”面對白元歌和齊恆一的訝異,王軒只能抱以傻笑,畢竟他知道這三件法寶究竟怎麼回事。
“不說這個了,齊恆一你拿到陰陽神雷珠了?”白元歌開口問道。
“陰陽神雷珠?那是什麼東西?”王軒間話題不在自己身上,鬆了口氣,開口問道。
“一幢中品玄器,可以用來修煉元相分身。”齊恆一笑着答道。
“額,什麼是元相分身啊?”王軒頓時覺得自己是廬山瀑布汗啊。
“呵呵,關於法寶的品階問題已經和你說過了,現在我就跟你說說這元相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元歌聽了王軒後的話
,笑着開口道。
一番詳述後,王軒明白這元相究竟是什麼了。所謂元相是修士修煉到天一境界後,本身小世界與外部大世界產生交感後產生的一種表象。是自己所休息的仙道玄法的一種外在形勢的表現。元相的用途多種多樣,例如修煉分身,寄託元靈,煉化分身等等。甚至在傳說中,數個紀元之前,有一聖地名爲靈陽洞天有一法門可以將元相祭煉爲純陽元相,威力浩大,撕裂星辰,蒸乾海洋跟玩似得。不過這種法門已然失傳,當今很多聖地天傑想要從新創造這種法門但無一人成功。現在很多修士都選擇將元相祭煉爲分身。
不過王軒終究是實力未到這般地步,有些很專業的東西,王軒還是很霧裡看花茫茫然的。
“我期待這陰陽神雷珠那麼久了,這次又怎麼會放棄。”齊恆一併沒有向王軒說的太過明白,畢竟有些東西王軒沒有相應的修爲是無法理解其中玄妙的。例如,齊恆一直接憑藉陰陽神雷珠就可以將自身凝練的仙道玄法大陰陽宗六大真法之一陰陽幻雷決所衍化的元相凝練成一尊不下於通虛境的分身。當然這其間花費的功夫說出去可以嚇死一批人。不過現在的王軒對這些肯定沒什麼感覺。
“你妹啊,還讓不讓人活了,陰陽幻雷元相分身一旦祭煉成,你就都可以進入長老院了。就算是五方世界諸大聖地,算上那些隱世不出的聖地,同輩之間恐怕也少有人出你左右。他大爺的,可憐我還是去去一天一境界的小修士。齊恆一你可不能不顧兄弟情義啊,你要對我負責到底,不能始亂終棄啊。”
王軒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元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着齊恆一的大腿,如同怨婦一般乾嚎着。心中一面驚歎於齊恆一的天才,同輩之人無出其左右者,這份天資真的是驚才絕豔啊。另一方面王軒心底一陣愕然,這纔是白元歌,白師兄的本性吧。果然,性情中人啊。
齊恆一使勁抽了抽鼻子,現在的他連殺了白元歌的心都有了。
“對了王軒,你的到的三件法寶是那三件法寶。”齊恆一看見了王軒那一副歎爲觀止的模樣的表情,不禁臉色一黑。這白元歌,就不能顧忌一下王軒嗎。
“額,這個我還沒看那,就被直接送出來了。”王軒聽了齊恆一的話,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
“那就快快拿出來看看,也讓我見識一下你究竟拿了什麼好東西。”白元歌聽到這話後就是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躍起,對着王軒說道。雖然白元歌說話的語氣和用詞都不是很講求,但並沒有讓人覺得有絲毫的唐突之處,王軒也不以爲意。
王軒點了點頭,三件法寶意義散去神光,露出本體。第一件是一尊小爐子,和天地烘爐不同,天地烘爐想香爐多過一些,而這小爐子這是典型的三耳丹爐。丹爐靜靜的懸在虛空,一動不動卻有着山嶽般的氣勢,令人心驚。
王軒意念蔓延過去,觸碰到了那如山如嶽般的丹爐。
“玄黃爐。”王軒閉着眼睛,輕輕念出了意念中那小香爐傳回的信息。而後王軒聽到齊恆一和白元歌二人的倒抽涼氣聲。
“你確定是玄黃爐嗎?”
“你那個號稱氣吞萬里練山河,火掩天地熔日月的玄黃爐嗎?”
王軒一愣這不怎麼起眼的香爐竟有如此彪悍的稱呼和讚歎,看來絕非凡物啊。
“王軒,你不清楚這玄黃爐對我們大陰陽宗來說意味着什麼。我大陰陽宗剛開教之時,除了太上掌教幽洛境之外還有另外一名傳奇人物,號稱丹聖尊的李玄黃,這玄黃爐便是他留下的。”齊恆一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說道。
王軒也是愣了,他沒想到這天地烘爐給自己挑的法寶竟然還有這般傳奇的背景,李玄黃是誰他知道,一路上齊恆一提到的一些大陰陽宗的歷史時說過此人。此人修爲因天賦限制終究不過天一境,但他卻硬生生憑藉着一手堪稱奪天地之造化的煉丹術,獲得了一個聖尊的稱號。足見其煉丹術之強。
對於修士來說,外丹是外物不假,但這外物對修爲卻是有極大的好處,不如傳說中的通天丹就能讓神藏境界頂峰的修士輕易跨出堪稱龍門的一步。所以煉丹術就成了每個修士必須的技術。而衡量一個煉丹師的分量一看丹術,二看丹爐。所以丹爐又有法寶之王的稱呼。一件好的丹爐對一個修士來說比一件同階的其他法器來說要強上很多。
“王軒你的運氣還真是變態啊。”白元歌有些感嘆的說道。
齊恆一則是默然的表示對白元歌的看法的贊同。
王軒頗有些無語的收了玄黃爐,將意念蔓延到第二尊法寶上去。第二尊
法寶是一件塔型的小法寶,那小塔在虛空中彷彿一滴水於滄海般,好像隨時都要溶於其中。
“小云羅丹塔。”王軒將意念傳回的名字報給了齊恆一和白元歌二人,結果二人也是一片茫然。索性王軒也不管它了,直接收了起來。不過齊恆一和白元歌二人也表示這是一個儲物型的法寶,中品玄器,也是極爲珍貴的。
而第三間法寶神光剛剛散去,齊恆一和白元歌已然跳腳道:“諸天小傀儡,怎麼可能?”
王軒想那法寶看去,只見一個巴掌大的看不清面容的小木人雕像。王軒不明所以,不過這小木人肯定很珍貴,這是肯定的。
“不瞞你說,這諸天小傀儡很是珍貴,絲毫不亞於你那玄黃爐。如果你能讓給我,我願用相應價值的東西去換取它。”齊恆一鄭重的說道。
“哦,這諸天小傀儡究竟是什麼啊?”王軒聽了齊恆一這話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諸天小傀儡是一種祭煉分身的最好材料,是由先天清氣蘊養出的青玄勾陳桃花木所雕刻而成,而要做成這種諸天小傀儡至少要數個紀元以上壽命的青玄勾陳桃木纔可以。而後這諸天小傀儡又被諸天之息浸染無數紀元才能形成。所以它彌足珍貴。”齊恆一臉色複雜的說道。
“如果齊恆一能用這諸天小傀儡煉治他的陰陽幻雷元相分身的話,那麼他的陰陽幻雷元相分身便可以媲美一位初入聖尊的存在,至少力量上是如此。”白元歌在旁邊沉聲補充道。
“至少力量上如此是什麼意思?”王軒開口問道。
“聖尊之所以被名爲聖尊,那是因爲他們頓悟了天地世界運轉之規則,而我練就的陰陽幻雷元相分身自然沒可能領悟天地世界運轉之規則。所以,只是力量上足以相抗。”齊恆一有些留戀的看着諸天小傀儡開口說道。他認爲王軒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齊恆一併不認爲王軒不把諸天小傀儡有什麼不對,沒有人會嫌自己珍寶多,不是嗎?說實話,本來他開口的時候就沒有抱什麼期望,想到這裡齊恆一一陣苦笑。
然而,讓齊恆一和白元歌一陣愕然的是,王軒竟然直接將諸天小傀儡遞了過來,一臉肉痛的說道:“拿去,若不是齊恆一師兄,我還在明空陰陽山之外轉悠那,別說這諸天小傀儡了,就算是普通的修煉功法我也沒多大可能接觸到。人說滴水之恩,但結草銜環涌泉而抱。這就算我的謝意了。”
王軒自然很肉痛,但他知道,自己肯定能擁有聖尊級的修爲,這不是對他自己的自信,而是對天地烘爐的相信。所以與其留着這諸天小傀儡,倒不如送給這同輩之中無人出其左右的齊恆一做個人情。至少以後有什麼事情,還是有人罩着的。
“這份大禮,我齊恆一收下了,他日必有所報。”齊恆一深深的看着王軒,一字一頓的說道。
王軒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齊恆一已經將他納入自己的圈子裡了。而且像齊恆一這樣的天驕又豈會願意欠他人的人情,這就是齊恆一的傲氣,或者說是傲骨。
一個如清水白石般冷冽的男人,自然不會去欠別人的恩情。
王軒明白此點,所以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一時間平靜的三人之間有着一種很默然,有些沉重的氣氛。王軒無言,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場景。齊恆一亦是如此,雖然他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但顯然,他並不多話。所以能打破此時寧靜的只有白元歌。
“看到你們兩都收穫頗豐的樣子,現在我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白元歌果然開了口,打破了平靜,也成功的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未等齊恆一和王軒二人發問,白元歌已經不賣關子的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口。
“身如千里荒城,心似江湖雪冷。”
身如千里荒城,心似江湖雪冷
千里荒城,江湖雪冷,
荒城,雪冷。
終於,滿頭黑線的齊恆一和王軒,看着得意洋洋的白元歌,跳起腳開罵了。
“你妹的,白元歌,雪冷你一臉啊。”這是已然被白元歌變得有些麻木的齊恆一。
“千里荒城,江湖雪冷是吧,我還人生寂寞如大雪崩那。”當然這個是王軒。
其實,王軒現在並不知道,在區區不過幾年後,他就真正的體會到這句“身如千里荒城,心似江湖雪冷。”
究竟有多麼沉重。當然這沉重並不是無意間說出這句話的白元歌所能體會的。
江湖雪冷,江湖雪冷。
這江湖雪究竟冷了多少愁腸如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