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嫩綠色,透發着勃勃的生機。這些年,因爲得到了隨身空間裡面的記憶,也就不再懼怕死亡了。同時也擔心自己萬一活得太久,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所以就盡力將自己體內原本散佈在各大器官裡面的生機,逐漸的收斂進骨骼中。這樣子,體內的各種內臟也會開始逐漸的衰老。
根據風越的估算,以現在體內各種內臟的健康狀態,自己這具肉身估計至少得活過一百二十歲,纔算正式進入死亡倒計時,可是今年不過纔剛剛九十歲,也就是說,在這邊至少還能再活上三十來年。
想想也是好笑,沒想到竟然還憑藉着這種奇怪的想法,生生的將那門《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弄出了一種奇怪的進步途徑。
現在是因爲風越並不想活那麼久,所以才僅僅熔鍊在骨骼當中。如果要是真的想長生久視的話,正確的步驟是應該將真元熔鍊進骨髓當中,將骨髓徹底蛻變之後,在逐步的往外面擴展,擴展到骨骼,擴展內臟,擴展到肌肉,最後擴展到外表皮膚毛髮。
這樣從內而外的蛻變,會逐漸的將自己改變,改變成一個和真正的血肉生靈有些區別的生靈,類似於半能量生命。雖然這樣子造成的結果可能有些奇怪,但是這樣子卻是一個很不錯的長生法門。
是一門甚至能夠在靈氣不怎麼充裕的地方修行成功的法門,理論上來講,只要一日不散功,那麼就可以一直活下去。至於真實情況能不能達到這種狀態,還是個未知數,畢竟也沒有人實踐過。
風越盤坐在牀鋪上面,已經在想一個稍微遙遠的事情了,那就是自己死後是火化還是土葬?
土葬的話會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體內的骨骼生機這般的濃重,到時候靈魂真正的抽離之後,很有可能由陽轉陰,到最後萬一變成什麼骨魔,殭屍之類的東西,實在是不好。
可是火化的話就又擔心另一個問題了,到時候火化出一堆淡綠色的舍利子該怎麼辦?要知道,根據自己現在的經驗推斷,到時候火化出淡綠色舍利子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而且那些舍利子應該還有不少奇特的功能,那就是佩戴在身上,應該能夠延緩衰老,增長壽元。
完全不想自己死後,身上遺留下來的東西還被別人一窩蜂的搶着,打仗爭奪。
不過後來想想也就不再思考這個問題了,死後的事情就由他去吧。管他是火化還是土葬,死都死了,還在意這些幹什麼?
風定國在外面看電影一直到了八點多鐘纔回來,回來之後見風越還沒有睡,趕緊過來和風越道了聲晚安,纔去洗漱一下準備睡覺。
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了,剛開始的時候,風越讓他一個人睡,他很不安心。每次都要哄着他睡着了纔敢離開,天天這樣風越也受不了,所以就哄着他,給他說聲晚安就沒事了。剛開始不行,不過次數多了,也就習以爲然的相信了。
從那之後,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睡,但是每次睡之前都要跑風越這邊,讓風越跟他說聲晚安。
說是這樣纔能有一夜無夢好睡眠。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矇矇亮,不遠處的一個廣播站點,就開始大肆的宣講:“恭喜張主席連任,偉大的張主席將帶領我們繼續走發展的道路,繼續走富強的道路……”
今天,似乎不少地方都在恭賀這個消息,甚至風越當天還收到了一個加急電報,說是風虎風狼他們七月份要回過來給他過九十大壽,但是具體回來的日子還沒有定下來,初步估算是在六月底。
“你爺爺和你爸他們,包括你大叔大伯,哪一大堆親戚都要回來了。你想他們嗎?”風越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風定國。
風定國還真不怎麼想他們,自從他出生之後就沒怎麼見過,更何況小時候他記憶本來就不好,也就最近幾年稍微才恢復一些。現在就連他爸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哪裡還有什麼思念的情感?
“他們回來做什麼?哦,我都忘了,最過段時間是您九十大壽。
阿爺您放心,我不怪他們的。”風定國拍着胸脯保證道。
他這些年可是跟着安陽聽了不少這邊縣城上面大戶人家的八卦。所以還以爲風越是擔心他怨恨自己的父母這麼多年不看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怨不怨恨的無所謂,你本來就應該怨他們。
我是說這回呢,一大夥的都要回來,你回去要看看族譜,一個個認人,別回頭見了人不知道怎麼叫。
回頭要是見了,不認識的你就不用叫,叫錯了更尷尬。”好吧,風定國的確是想錯了,怨不怨恨的風越又有什麼擔心的呢,反正又怨不到自己頭上來。
風越擔心他回頭見了一大堆的親戚,到時候一個不認識那多尷尬。這些年風越基本和他們沒什麼聯繫,所以關於風定國改名字和腦子已經差不多好的事情都沒有跟他們說。
雖然他們到這邊應該還會以爲風定國還是以前那個腦子不怎麼好的孩子。但是風越還是想要讓他們見見自己的成果的,所以認人這個事情是首要的事情。
“啊?阿爺,族譜裡面好多人啊,而且他們都只有名字又沒有圖像的,我怎麼可能會弄的明白。”風定國聽了這話就趕緊抱怨起來,那幾家子人前前後後加起來估計都有四五十個人了。
族譜那邊又向來都只是記個名字,最多也就有點描述,可是那描述是什麼?面冠如玉,鬚髮皆白……
光靠這些個描述到哪裡去能知道具體長什麼模樣?
“你先回去把名字記好,回頭記好了過來找我,我幫你仔細回憶回憶他們到底長什麼模樣!”風越讓他不用擔心,回頭自己幫他。
風越其他都不怎麼會,手裡沒有相機,也沒有什麼東西的,但是素描還是會的。
趁着他去背名字的功夫,趕緊把家裡面一些有關素描的工具準備好了。照着自己的回憶,把風定國的長輩模樣一個一個的繪畫出來,至於晚輩和平輩嗎,不記得也沒什麼關係。
還好風越記憶還不錯,雖然說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不過大多數應該和幾年前區別,畢竟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再長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雖然說是素描,但是也沒必要畫那麼清晰。只要把大體模樣勾勒出來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細節完全沒有必要弄了,所以速度很快,一個時辰畫了四張,三四天的功夫,就把所有的需要風定國認的長輩畫像都畫了下來。
這個時候風定國早就已經將所有人的姓名都記下來了。風越帶着他一個一個的認人,從風虎到風狼,再到一個個他曾經有印象,或者根本沒有一點印象的大叔大伯。一直等到六月下旬才全部都記了下來。
又過了兩三天,他們一行人才風塵僕僕的回來。剛到門口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個清秀少年正在門口迎接他們。
“你是新來的嗎,原來的那李管家呢?”
“大伯,我是風薺,是曾祖讓我出來迎你們的。”說完之後也沒理他,而是吩咐下人開門,把他們迎進去。
棕紅色的大門逐漸開啓,裡面的模樣依舊如舊。只是裡面的人要少上許多,不復過去那種前呼後擁的繁華模樣。
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好像是對過去的記憶不是很深刻,竟然還喧鬧的說着這邊怎麼這麼荒涼。討論着哪裡哪裡沒有他們在帝都住的地方好。
風定國聽着有些生氣,但還是牢記風越的叮囑,沒有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至於他爺爺,風狼倒是很驚訝的望着他,在他的印象當中,原本的風薺可是一個話都不會說兩句,傻愣傻愣的傢伙。
沒想到現在看着和正常世家子弟沒什麼區別了,一切似乎都做得井然有序,一點都看不出來以前腦子不好的樣子。
但是現在也不是敘舊的時機,所以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順着他的引導,回憶着過去的記憶,往正院裡面走去。
正院大堂,風越早就已經等着他們了。
“爹,幾年不見,您蒼老了許多。”風狼似乎有些愧疚,他還依稀記得自己當初離開的時候,父親不過才六十出頭的模樣。如今看着已經是滿頭白髮,眼角,額頭俱是皺紋了。
“說的好像你好到哪裡似的,現在別人看起來,說我們倆是兄弟都有人信。”風越可不太喜歡別人說他老,要不是怕麻煩,現在就是看起來像三十多歲也能做得到。
更何況,現在風虎和風狼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風虎都已經將近七十了。所以他們不一樣都是滿臉褶子,也就頭髮稍微比風越還黑點,但也黑的有限,估計用不了幾年就全白了。
要是真的細論起來,他們倆身體還不如風越現在的身體。至少在風越看來,他們最多還有不到十年的壽命,絕對活不過九十。
就這,還是風越在他們年輕的時候給他們好好調養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