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明知無法拿下魔瞳的情況下，顧長歌選擇了方毅。
而且他的目標一直都是方毅。
只不過魔瞳橫插一槓，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放棄和魔瞳糾纏，轉而攻向了方毅，簡單來說，就是挑軟柿子捏。
雖然方毅可未必是軟柿子，但在他看來顯然不一樣。
梭！
凌厲的風刃洞穿空間，明明前一刻還數千米之外，下一刻便憑空出現在了方毅眼前，咫尺之遙。
看似方毅即將命喪當場。
魔瞳也是瞳孔大變，意圖攔得下這一擊，但可惜，他終究還是慢了些。
應該說，他完全沒有想到，顧長歌竟然會對方毅出手，一名看似連大道四重都不到的武者出手，這對一名大道六重顛覆，尤其是顧長歌這樣的絕世妖孽來說，絕對是一件很掉價的事。
可偏偏，顧長歌根本不理會這些，那凌厲的風刃，眼看着就要將方毅穿個透心涼。
一衆魔族也也無比露出同情。
在他們眼中，方毅已經是一個死人。
是的！
如此情形下，連魔瞳都毫無辦法，其它人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原本瞬間如雷的風刃，在距離方毅還有咫尺之間的距離時，速度卻彷彿陡然慢了下來。
彷彿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阻力一般。
在那風刃的尖刃之上，更是出現了一道道波紋，無窮無盡。
怎麼回事？
人羣都有些呆了，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狀態。
更有不解的人，轉頭的看向了顧長歌，似是像確認是不是顧長歌手下留情。
可，在顧長歌臉上，他們除了看到震驚的神色之外，再無其他。
“空間之道！”
魔瞳此刻也是一樣，眸子裡滿是駭然之色，不可思議的看着方毅，看着這一幕，“不！空間之道何以如此堅韌？”
他搖頭，有些不可置信，透着濃濃的疑惑之色。
空間之道入門易，但想要精深卻是極難。
通常情況下，像方毅的這樣的修爲，他所凝聚的空間，面對顧長歌這樣的強者來說，和紙糊的沒有什麼區別。
一點都不誇張，要知道，顧長歌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在崑崙聲名鵲起，絕對不簡單。
加之他融合了風之道和空間之道，那就更加非同一般了。
如此人物，類似方毅這樣的修爲，在他眼裡和螻蟻也沒有什麼區別。
所凝聚的空間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但……此刻，那泛起的層層波紋，分明就是層層疊疊的空間，兩者之間看似只是咫尺之遙，但實則中間卻不知隔了多少空間。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
以顧長歌的強大，這些空間一瞬間便能洞穿。
但，這空間異常的堅韌，饒是顧長歌的風刃，也無法輕易洞穿。
加之無數空間層疊，可想而知。
這一道風刃看似立刻就要要了方毅的命，但實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方毅就算站着不動，那道風刃也永遠無法接近他。
而這，也正是水之道和空間之道融合後的效果。
顧長歌自然也察覺到異樣，瞳孔猛縮，裡面滿是不可置信，看向方毅的目光也如同餓狼一般，似是想將方毅洞穿。
或許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一個如同螻蟻般的存在，竟然對空間之道的領悟如此之深。
這真的有可能嗎？
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猜測着，暗處是否有人相助。
只是……真若有這樣的人，直接出手便可以了，又何須藏頭露尾？
此刻，他仍然沒有意識到，方毅所施展的空間之道也融合了水之道，不是他觀察不仔細，而是他完全沒有往這上面聯繫，畢竟，身爲一名大道六重巔峰，他能夠融合規則之道，以及被崑崙衆強者譽爲絕世妖孽了。
而如今，眼前之人修爲還不到大道四重，竟然也融合了規則之道。
試問，他豈會想到。
“你究竟是誰？區區大道三重，竟然……”
這一刻，顧長歌的眸子變得無比陰冷。
一衆魔族強者也是面面相覷，看向方毅的目光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大道三重？
方毅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對着魔軀的修爲，他還真不清楚達到了什麼地步，因爲魔軀一直在參悟始魔天書，什麼凝聚大道，完全沒有。
有的只是無比純正的魔氣。
似乎，始魔天書的修煉，和普通大道境的修煉體系並不一樣，但有一點他可有肯定，那就魔軀比他的本體差不了多少。
嚴格來說，幾乎一致。
因爲本體領悟的規則之道，他一樣可以運用，魔軀是他的分身，靈魂是共通的。
對規則的領悟，自然也是共通的。
唯一的差別就是體內的神力不同，本體內是磅礴的神力，而魔軀，則是滔滔不絕如淵般的魔氣。
“再接我一擊！”
顧長歌大喝一聲，周身的風暴變得更加恐慌、龐大，幾乎籠罩了整片天地。
讓得一衆魔族強者，皆是臉色大變。
而與此同時，一道道風刃也隨之凝聚，萬箭齊發般，射向了方毅。
方毅依舊面色無波，手掌輕輕一探，如此嘗試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剛剛融合的規則之道，究竟怎麼樣他還想弄清楚了。
當即，他大步一踏，不退反進。
一道道漣漪也隨之盪漾而來，如水紋一般，層層疊疊。
轟轟轟！！
下一刻，無數風刃撞擊在水紋之上，如同絢麗的煙火。
不得不說，這些風刃的破壞力極強，一道道漣漪被擊潰，意味着一層層空間被擊潰，但可惜，他擊潰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彌合的速度。
換言之，那些風刃永遠也無法真正傷害到方毅。
“不！這怎麼可能？”
顧長歌如同見鬼了一般，或許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束手無策過，一名大道六重巔峰，硬是拿不下一名大道三重，還是融合了規則之道的，這若是傳出去，試問誰能夠相信？但事實……
若是換成一般人，他的風刃還可以任意穿梭，直接從內部襲殺。
但面對方毅卻不行，方毅佈下的空間詭異無比，即便是他也沒有絲毫辦法。
簡單來說，他的融合之道，在方毅面前完全起不到作用。
那一道道漣漪，就如同橫在方毅身前的一道天埑。
讓他永遠也無法跨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