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繼退去，大殿內空蕩蕩的，只剩下了方毅。
然而，方毅沒有如以往一般，閉目修煉，而是銳利的眸子看向了虛空某種，透着如雷霆般的光芒，彷彿能夠洞穿一切。
“新月領主？果然名不虛傳！”
突然，寂靜的大殿之內，一個毫無徵兆的聲音響起。
聲音平淡，卻透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彷彿凌駕衆生的王者俯瞰蒼生。
伴隨着這個聲音，大殿內，一道淡淡的漣漪也隨之盪漾而開，一道偉岸的身影也隨之而現，威嚴的氣息瀰漫而開，讓他彷彿化爲這片天地的王者，璀璨無比，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方毅自然除外。
因爲自始至終，他都一直漠視着那道身影，臉上看不到太大的變化。
硬要說有，那就是眸光變得越發凌厲，凝重。
“明月閣？”
方毅下意識的開口。
“不錯！本座正是明月閣主！”來人自報身份，一對如劍的眸子緊盯着方毅，似是想看看方毅會有什麼變化。
但是可惜，自方毅臉上，他並沒有看到半點畏懼，甚至是忌憚之色，依舊平靜如初。
不錯！那身影正是聞名於世的明月閣閣主。
此刻，明月閣主正一臉複雜的看着方毅，說不出的古怪，或許連他也沒有想到，眼前之人就是那個令大日王朝無比頭疼的存在，幾次三番讓大日王朝吃虧。
“天武戰王就是被你殺的？”
明月閣主頓了頓，還是問了一句，語氣有些玩味。
不可置信？又或是試探。
“不可以嗎？”方毅反問，神色依舊如初，彷彿來人是誰，對他根本無關緊要。
事實上，明月閣主有多強，方毅也不是很清楚，但，從對方的身上，他並沒有感覺到多少敵意，而且，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他自信自保有餘，自然用不着大驚小怪。
更何況，以望月灣如今的局勢，恐怕……
“有意思！能夠以傳奇九境的修爲斬滅天武戰王，重擊六合使者，果然非比尋常。”
“只是，大日王朝吃了如此大虧，你猜他們會怎麼報復新月領？”
明月閣主再次問道，語氣依舊有些玩味，還有些高人一等的模樣。
不奇怪，他終究是大道境強者，且並非那些初入大道境能比，對於方毅這個傳奇九境，自然不會太在意。
事實上，若不是新月領大勝，方毅斬滅天武戰王，他今天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你的廢話太多了！“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方毅卻已經有些不耐了，直接道。
這話無疑讓他一怔，容顏也不禁一冷，閃過一抹怒意，斥道：“敢和本座這樣說話的，你是第一個。”
說話同時，一股恐怖的威壓也自他周身席捲而出，如同一座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四周空間紛紛爆裂，一片片崩塌，駭人至極。
這若是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經粉身碎骨。
開玩笑，大道之威，且是堂堂明月閣主，豈是那麼好惹的？
可是，方毅同樣也不是軟柿子，任由着那股恐怖的威壓席捲而來，自他周身，一道道漣漪盪漾而開，那股威壓就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根本沒有起到多大在作用。
“呃？”
明月閣主瞳孔也不禁一縮，顯然，眼前的一切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
“看來本座到是小看你了，區區傳奇九境，竟然……”明月閣主說着，周身戰意涌動，似是忍不住要出手一般。
不過很快，他又微微搖了搖頭，那狂暴的氣息也漸漸沉浸了下去。
口中的話也變成了：“不錯！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天武戰王敗的不冤。”
僅是剛剛那一次短暫的氣息觸碰，明月閣主對方毅的實力，無疑便已經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本座這次前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你和神魔族是否有關係？”明月閣主沒有再廢話，或許是因爲他發現和方毅廢話根本是浪費時間。
又或許，他也失去了耐心。
問話同時，他的眸光也變得無比銳利起來，比之之前更加鋒芒，讓人不敢直視。
似乎，方毅一旦回答錯誤，便會招來滅頂之災。
然而，方毅卻依舊像個沒事人一般，口中淡淡道：“是！”
聽聞這話，明月閣主的眸子又更凌厲了一些，似乎已經頻臨發作邊緣，周身恐怖的氣息涌動，讓人不寒而慄。
“什麼關係？”他再次問道。
“你們還沒有查清嗎？”方毅不答反問。
這話隱隱有些鄙夷的味道，讓明月閣主容顏也不禁一冷，明月閣自然早就查到了一些，只是，這些東西說明不了問題，故而……
不過，明月閣主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再繼續追問，反而轉口道：“你進入過遺忘之淵，且保留了記憶，是也不是？”
方毅進入遺忘之淵的事，知道的人不少，當初遺忘之地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只是，知道方毅保留記憶的人卻並不是很多。
應該說，沒有人知道。
硬要說有，大概就是那次和天武戰王的大戰，方毅自己言語間隱隱透露出了這樣的意思，暗月聖君就是依據這個推斷而出的，明月閣主只怕也差不多。
而這，也側面證明了，這些勢力對新月領的關注。
“是！”
方毅沒有隱瞞，大方承認。
得到這肯定的答覆，明月閣主瞳孔也不禁大亮，原本，方毅還以爲對方會追問遺忘之淵有什麼，以及自己的經歷。
出乎預料的是，明月閣主並沒有這樣，只是看向方毅的眸光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你是人族，不是神魔族，是不是？”
明月閣主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自然！”方毅擡頭，有些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若是神魔族入侵，你會選擇哪一邊？”明月閣主再次問道，眸光也變得越發深邃。
“哪一邊都不會選。”方毅沉吟了片刻，回道。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明月閣主滿意，甚至對方眸子裡還閃過一抹怒意，不過，方毅接下來的話，到是讓他一片愕然。
“不管是神魔族還是誰，這裡是新月領，本君的地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