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人能給方毅解惑，方毅自己也不行。
寶塔第八層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第九層彷彿根本不存在。
起碼，在這第八層之中，找到任何可疑之處，這第九層，似乎是特意不爲闖塔之人準備的。
可既然如此，那麼第九層又是什麼呢？
遺忘之主的傳承？
遺忘之主是誰？虛無之君？
方毅百思不得其解，神念也在一寸寸的感應着這片空間，哪怕再細微的地方也不肯錯過。
而時間，就這樣流逝着。
寶塔第一層，藍靈月此刻已然傷痕累累，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一切，她自然一無所知，她唯一知道，並深刻體會到的就是顧青曾說過的話，在寶塔第一層，對方只堅持了十招。
曾經她還以爲顧青有些誇大其詞，可如今，她終於明白，並沒有。
非但沒有，甚至顧青還往自己臉色貼了金，藍靈月很是懷疑，對方是否真的能夠撐着十招。
這根本就是一衆無解的存在，無視一切攻擊，怎麼打？
好在她幸運，遇上了武癡，兩人合力之下，到也能夠壓制着那虛無大軍。
尤其是武癡，之前對方和方毅的戰鬥，藍靈月還無法深刻的體會到武癡的強大，但這樣一番聯手，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同爲傳奇九境巔峰，同爲傳奇榜上的強者，兩者之間，卻竟然是如此的天差地別。
轟隆！！
隨着一聲巨響，武神之軀洞穿虛無大軍，再也無法凝聚，一扇光門就此開啓。
成功了？
藍靈月欣喜不已，但內心深處卻又有着片刻的猶豫，第一層尚且如此，那麼第二層呢？可想而知。
但武癡顯然不會猶豫，一頭便紮了進去。
“等等我！”藍靈月咬了咬牙，芳心一狠，也跟了上去。
“嗯？”寶塔第二層，天武戰王經過一層的戰鬥也消耗不少，故而並沒有急着挑戰迪第二層的守塔之人，而是稍作調息。
不過，正當準備挑戰這時，兩道陌生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他的感應中。
讓他眼底不禁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
與此同時，武癡也若有所感，凌厲的目光朝着天武戰王所在的方向掃來。
下一刻，後者的身影也隨之而現，冰冷的面孔之上，透着無比凌厲的蕭殺之意，藍靈月臉色也不禁瞬間變得煞白。
“你你……”舌頭也彷彿打結了一般。
“明月閣的小輩，說！犬子是怎麼死的？是他，還是你們明月閣，又或許兩者皆是。”天武戰王瞳孔之中怒焰蒸騰。
身爲大道境強者，他的兒子隕落他自然不會沒有感應。
不光如此，他還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留下了印記，任何行兇之人都逃不過他的感應。
但，僅僅一個方毅他可不覺得對方有那樣的膽子，這背後，必然少不了明月閣的支持，故而……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藍靈月俏臉煞白，她自然不會承認。
事實上，這件事她也完全不知情，只是聽過類似的傳說，至於方毅是否真的斬殺了對方的兒子，她也不敢肯定。
甚至一度懷疑這只是傳言，因爲她可不相信，區區一個方毅和新月領，竟敢和大日王朝抗衡。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已然明白，方毅真的有這個膽子。
也不乏這樣的實力。
“放肆！”
天武戰王雷霆大怒，“本王到要看看你是否真不知道，給我趴下！”
一聲怒喝震動四方，天地皆爲之震顫。
與此同時，一隻恐怖巨掌也隨之而來，整片天地瞬間被封禁，大道強者的一擊可想而知，藍靈月只覺得如墜深淵，渾身都動彈不動。
整張臉也變得煞白無血，冷汗直冒。
……
還是不行？
寶塔第八層，方毅幾乎將整片空間一寸寸探盡，卻沒有絲毫髮現，似乎，第八層和第九層真的是隔絕的。
難道，真的沒有入口？
方毅略顯失望的搖了搖頭。
罷了！既然出口已經找到，第九層就暫且留着吧！只要能夠離開這裡，自會有機會探知第九層的秘密。
“嗯？”打定主意，方毅神念掠過整座寶塔，第二層的情況便出現在他的感知之中。
也是時候會會大道境了！
方毅心念一動，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原地。
……
“小子！這事和你無關，莫非你也要插手不成？區區一名傳奇九境，真以爲凝聚了武神之軀，就可以不將本座放在眼裡不成？”
天武戰王如一尊怒目金剛，威壓四方。
因爲一個小輩竟然敢管他的閒事，這讓他彷彿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身爲大道境，任何傳奇境武者見到他，無不是奉若神明，誰敢造次？如今到好，這傻子竟然敢出頭。
藍靈月顯然也很意外，不過，總算讓她暫時保住了一條命。
可如此下去……
武癡完全被壓制着，不奇怪，在大道境強者面前，能夠勉強抗衡已經極爲了得了，換成其它同階強者，只怕連放開的勇氣都沒有，直接便被鎮壓當場。
“死！”
天武戰王狂笑一聲，手中巨掌一探，無盡的規則之力涌動着，九天之外，一條規則大道凝聚，灌注其身，讓他彷彿化爲了道之化身，掌控天地間的一切。
萬事萬物皆逃脫不了他的大道。
他的大道就彷彿一片囚籠，將整個天地囚禁其中，任其宰割。
武癡自然也不例外。
武神之軀儘管霸道無匹，馳聘於那浩瀚的規則大道之中，但，終究顯得無比渺小，如螢火與皓月爭輝。
這並非能量的比拼，而是規則的碰撞。
亦不是數量的對決，而是由質變引來層次上的碾壓。
“小子！現在知道你的武神之軀在大道境面前是多麼的可笑了嗎？”天武戰王狂笑不已，嘴角滿是猙獰之色，如同地獄的惡鬼。
說話間，整條規則大道也隨之碾壓而去，眼看着着武癡和藍靈月即將粉身碎骨。
陡然，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伴隨着，還有一道璀璨的青色劍光。
劍光落下，樸素無華，非但沒有給人恐懼的感覺，反而如同暗夜中的一道極光，讓人彷彿看到了希望。
“這就是所謂的大道嘛！原來也不過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