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耗去了老道九年的時間,儘管他是元神期修士,也累的差點嗝屁,還好陳天給了他幾枚丹朱赤食,讓他不至於法力、精神枯竭而死。
當做到後期,劉海道人完全如瘋魔一般,不計法力損耗,不計神魂枯竭,天命在身而忘我,不眠不休。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終於營造完成整個水網,總共有大小河流上千條,湖泊近萬個,遍佈整個熒惑星。
當他完成的一剎那,他才從這種近乎魔怔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然後就去閉關消化這次天命加身的成果了。
到了這個地步,其實熒惑星已經差不多算是一個正常星球了,只是元氣屬性有點極端而已。
而陳天一直將陰陽五行塔立在中央地脈中,助這個世界運轉五行。
同時,他也在思考另外一件事:如何將神州與熒惑星溝通起來。
像他們一樣,直接乘坐飛舟前來是最直接的,但是,這要挑時間,還要闖過九天罡風、天魔潮和虛空,顯然是極不划算的。
就一個,如果神州的星球軌道和熒惑星的軌道錯開了,他們要麼多奔行無數里路,還要等待合適的時機。
他有一個想法,如那次在定慧和尚的金鉢中一樣,那位佛門尊者想跨越空間攻擊,而玄天上帝直接撕開空間,點破了那尊者的靈山。
如果他能結合陰陽二氣鞭和《真武洞天禁法》中的內容,直接在熒惑星與神州之間架起一個空間通道,那就方便多了。
至於萬溪,扔在一遍一遍地播種,首先播撒的是一些生命力極強的苔蘚類、蕨類等植物的種子。
如今,經過上次的驚天雷霆和暴雨,熒惑星上的氧氣含量達到了一個合理的水平,而且,上次那場雷暴,生成了臭氧層,雖然仍很稀薄,但是對於保持星球溫度,讓衆多植物生長絕對沒有問題了。
如今,陳天將陰陽五行塔立在中央地脈上,全心全意供此界的陰陽五行法則運轉,也會讓這裡的各項環境持續改善,只是需要一個長時間。
而萬溪此時做的,就是依照當地的自然環境,加以改善,以培育草木,這其中,會用上各種手段,當然,用的最多的,還是利用陣法匯聚元氣供植物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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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由於此界原本就異常貧瘠,要到如中原那般,植物茂盛,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萬溪也發現了幾種適合此界生長的靈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一種蘚類,一種灌木。
蘚類名叫燭光蘚,能直接吸收此界的火元氣,一大片一大片的生長,只要元氣足夠,理論上能鋪滿這個世界,而且它們白天吸收火元氣,晚上會將其釋放出來,發出如火燭般的微光。
而另外一種灌木名叫長根荊棘,這種東西在神州是讓人深惡痛絕的一種灌木,紮根深,生命力強,繁殖快,就是到了此界,依然如此。
它在這貧瘠的土地上能深深紮根,從地下深處汲取地力,生長出一蓬一蓬的荊棘。
它唯一有用處的就是會結一些飽含此界星光、火元氣的酸棗,萬溪常常收集,拿給陳天釀酒,這是他們在此界的第一種產出。
這兩種適合此界大規模生長的植物被萬溪大面積種植,至於其它植株,只每個地方種植了一點,用陣法灌輸元氣保證它們的生長,作爲此界植物之種,由於土地貧瘠,環境不利,這些植株也活的不怎麼好。
不過,對這些,萬溪都早有準備,她一直從事物種培育,深知這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才能讓此界真正繁榮起來。
甚至可能他們都要離開了,他們也等不到那天,不過,修習木之道,她早已對這種情況習以爲常了。
她將更多的精力反而放在了地下水脈中,這裡由於重力與神州無異,又溼潤溫暖,如今,此界氧氣也不缺,自然適合原本神州洞穴中的一些植物動物生長。
因此,她將大量植物、動物投入這裡,尤其是燭光蘚,幾乎將水脈中種遍了,由於這裡常年黑暗,但是地脈之火能直通這裡,火元氣異常豐富,更催生了它們。
於是,原本昏暗的地下河流中,有了燭光蘚的照耀,似明似暗,溫暖溼潤,有一種異常神奇而特異的氣氛。
她將許多適合洞穴生存的小魚小蝦從太玄珠中取出來,放入地下水脈中,讓它們以燭光蘚爲食,營造了一個初步的生態鏈。
而遠在神州的郭守敬,近些年觀星卻多了許多煩惱,因爲熒惑星近年來頻頻異動,尤其是最近,光華大盛,還好沒有發生什麼“熒惑守心”的災異星象。
但是,這種異常卻是以往典籍中不常見的,尤其是這一年來,熒惑竟然元氣大盛,它的光輝不再是屬於戰爭、災禍的赤光,而多了許多生命元氣。
這種不知緣由的變化總讓這位觀星大師有喜有憂,作爲一位以此爲道的修士,如果不搞清楚緣由,他可能永遠不能進階元神。
但是他這種擔憂對其他人而言絲毫不存在,因爲明廷有一件大事發生了,明帝黃芪下詔退位,傳位於其子黃夏。
自他稱明王,到一統天下數十年,他已經執政二十多年,加上自身的年紀,以一個修煉懈怠的築基修士來說,他已經到了生命的暮年了。
尤其最近一年,他失眠多慮,加上政務繁忙,他已經感覺到身體不堪重負,因此,他與內閣商議,又詢問了辰漏觀的意見後通傳崑崙、樓觀道、羅浮派等派,準備提前禪位。
實際上,統一以來,黃夏就擔當大任,屢次出使崑崙、樓觀道等派,後來又坐鎮西京、陪都、南京等地,甚至自己都開府建牙,擁有一套獨立的行政機構。
近年來,當黃芪身體不好後,大多數事都是黃夏協助處理,直接監國,黃芪只是出席一些重大場合,如今,提前傳位,也無人有異言。
至於這熒惑星的變化,更是當做祥瑞報給了內閣,言道:大明昭昭,統治萬方,熒惑獻瑞,以應其實。
對此,黃夏嗤之以鼻,他是知道陳天的動向的,因此大約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仍然被震撼到了,正因爲清楚,而更震撼於陳天的偉力。
不過,他暫時沒打算透露這種東西,這是辰漏觀的私事,並不是大明政務,如果真的需要大明協助,他相信陳天一定會通知他的。
如今的大明,經過近二十年的修養,終於從當初的大戰中恢復了元氣,人口持續增加,產出不斷攀升,兵強馬壯,一統神州。
同時,這二十多年來,明廷不斷治理黃河,將奪淮入海的黃河恢復到故道邊,又治理淮河,解決了黃淮平原水患的問題。
他如今準備上位,上位後,他的戰略會轉移到開發關外黑土地,徹底征服遼東、三韓,然後往那邊移民,將其作爲明廷未來的糧倉。
不過,這個戰略暫時還未向外透露,而只在內閣中做準備。
這二十年來,明廷除了對草原進行壓制外,並未對其他地方用兵,如果大舉興兵關外,可能引來非議,因此,他準備在坐穩帝座後再公開。
這也將是他執政的重點,同時,他也預見,這不是一蹴而就的問題,沒有五六十年持續的投入,那裡不可能產生收益。
不過,這二十年來,中原人口滋生,據前年戶口統計,全國人口已經達到八千萬,而再過二十年,可能會翻幾番,到時,儘管有良種,但是中原人口可能再度難以負荷。
而能擴張的地域,只有東北和交趾,明廷現在就不斷往四邊移民,但到底只是杯水車薪,只有東北這種大面積的土地,才能負擔下一次人口爆發。
除此之外,交趾往西的地域開發也一直在進行,只是,由於溼熱,那裡的進度更慢,恐怕要幾代人才能見到成效,不像交趾郡,從漢時開始,又歷經土著王朝數代開拓,早已經成熟。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又在想:陳天是否會再度迴歸?萬一迴歸後他是否還會支持明廷?
帶着這些疑問,他將自己的兒子,年僅10歲的黃尚派到了辰漏觀,試探蘇越是否知道此事。
而此時,蘇越對此一無所知,他在東海廝混了二十年,這次是被黃夏邀請回來,做他登基的見證者,同時,也是準備下一步去往鬼國做準備。
這些年來,原來封山的三仙山、鬼國、萬妖海等陸續打開山門,重新接納修士來往。
他已經在東海待了二十多年,遊歷過東海絕大部分地域,從三仙山到蜃龍島,從靈鯨部落到積冰荒原,他走過的地域,比陳天都寬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前,明廷已派水軍接觸過蜃龍島,邀請定劍真君和已經元神境界的慕道人重歸武當,再開山門。
而這兩位真君也對比極有興趣,他們正在進行最後的商討,準備等黃夏登基後就敕封武當,作爲明廷拉攏修士的又一大支柱。
而在自身修士培養中,這二十年來,明廷耗費了無數靈材,又在天下開闢了數萬個靈藥園,卻始終沒有一位元神修士誕生,成爲明廷的一大心結。
不過,這些都沒在陳天的思考中,他現在一直在梧桐神木下閉關,解析《太玄洞天靈禁》和陰陽二氣鞭的禁制,準備將其徹底掌握,然後推演出空間傳送的法門。
不過,這注定是一項長久的工作,因爲這兩大禁制,陳天自得來之後就一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是能照着使用而已。
如今,要徹底解析談何容易,而且,這其中還有許多內容是此界前所未有的一些知識,將這些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完全理解,耗費時日還是小事,怕就最後一無所獲。
反倒是熒惑星在持續變好,有陰陽五行塔輔助,它陰陽五行法則運轉良好,整個天地的氣候環境日趨穩定,而萬溪撒播的植株,又促進了這種穩定。
它的地脈在迅速積累元氣,成了主導此界元氣運轉的中樞,而各種陣法慢慢化爲輔助,各種情況迅速朝神州靠攏。
萬溪和劉海道人一直在等待,等着陳天完全放開對此界的扶持或者說挾制,讓其自行運轉,而有份參與創造這一切的二人,肯定能得到天地饋贈的大筆功德。
陳天則一直不急,他在參悟空間傳送的奧秘,雖然一直以來,對兩種禁制的參悟頗有心得,但是對空間傳送卻一直無所得。
不過,他有預感,只要他等着,有朝一日,他會有機會領悟這一秘密地。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四年,萬溪和劉海道人都已經功行圓滿,修爲到了元神巔峰,只要功德足夠就能夠飛昇上界了。
而熒惑星也穩定了下來,四季變化分明,氣候涼爽,景色宜人,如果一位神州來人,絕對以爲這是神州哪個角落,而不認爲是在遙遠的異域星球。
這一日,自午夜後幾人就感覺到了不對,整個星球慢慢地被一股大力籠罩住了,而且,這種力道越來越大,已經能影響到熒惑星上的水流等物質了。
也就在此時,陳天也感覺到了這股力量,他放鬆精神,將神念投入這股力量中,沿着它迅速蔓延。
這股力量就是星球之間的引力和磁力,無人主持,所以能讓熟悉它們的陳天輕易駕馭。
當他融入這股力量中時才知道,原來,未來幾天,太陽系諸星球間將會沿着太陽連成一條直線,金星、水星、神州、熒惑、歲星、鎮星。
而這股力量就是他們之間的引力,當它們排成一條直線時,其引力互相疊加、投射、影響。
特別是當它們的位置徹底疊加時,互相間的引力疊加,會龐大到不可思議地地步,這也是陳天的機會。
陳天福至心靈,想通了這個問題,藉着這次引力疊加,他就能明白空間傳送的奧秘,不再多言,等着最盛大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