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
秋風吹過,秋葉紛紛,葉子一片一片飄落在地上,渲染着大地的金黃,清涼的空氣,金黃色的樹葉,這是秋天獨有的景色,而在這個不大的學校裡,別有一番風味。
夏槿在這個學校已經呆了三年了,就在這幾天,突然通知要搬去阿城。
她的欣喜溢於言表,終於可以脫離了父母的管制和金錢的控制,第一次的住校生活讓她理解到了自由的重要性。
同時,因爲新的口腔學習方向的出現,一些同學紛紛選擇了這個專業,所以,原來班級的學生被拆開,散落到其他的班級中。
就這樣,夏槿重新融入到一個新的環境,她從來不缺朋友,但每天廝混和她在一起的只有灰灰,奕哥,明哥,這種無敵四人組的組合看起來很融洽。
似乎,她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每天和朋友粘在一起的生活,早上一起起牀,看着彼此最邋遢的一面,收拾好了,一起去晨跑,然後,坐在操場上等着看日出,聆聽着校園裡美妙的音樂,和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觀賞着學校的美景,心中透着一種愜意,蕭然的晨風帶來絲絲的清爽。
終於,朝陽染紅了天際,霞光也披上了一層華麗的外衣,散發着一絲從未有的安寧,晨光就這樣,一點一滴,慢慢的爬上了期待者的眼眸,周而復始,日復一日…
悠然的日子似乎總是短暫的,一個月後,學校再次通知,所有五年一貫制學員,從阿城搬回哈爾濱南崗校區,這無疑對所有人都是一種打擊。
夏槿邊整理牀鋪邊在喋喋不休的跟她的閨密吐槽着對這個學校的種種不滿,
“我不想在收拾了,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這已經是她說的第三遍了,仍舊沒有人理會她,但這次她似乎要動真格了,說着就把行李扔在一邊,拽着她的閨密灰灰就出去了,只剩下一堆殘局…
夏槿和灰灰再次漫步在校園裡,等待着另外兩個人的出現,校園裡的樹,時而隨風搖擺,時而站立不動,時而從樹枝上落下幾片可憐的樹葉,然而,這些並不影響夏槿和灰灰之間的打鬧,兩個最後出場的人,終於出現了,四個人一同約定,去學校旁邊的阿城博物館,來終結這一個月的阿城住校生活。
四個人剛一踏入博物館,撲面而來的冷氣,與室外陽光形成鮮明對比,讓人一下從燥熱與疲憊中解放出來,一進門,夏槿就看見滿牆壁的甲古文和古老的字,充滿好奇的四處張望。
本來以爲在阿城的最後一天會這樣安逸的度過,可是意外和明天,你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到。
從博物館出來的夏槿,莫名開始發起了高燒,此時的她正疲憊的趴在奶茶店的桌子上,注視着面前的奶茶和薯條,一臉無奈的說道“我不舒服、我不想吃東西、你們別煩我了好不好”
對於她來說,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她不舒服的時候不停的跟他說話,不停的勸他吃東西。
可是面對自己的閨密,卻只能安靜的看着已經伸過來的兩隻手,剛想再次重複剛纔的話,卻發現一根薯條已經塞進她的嘴裡…,
“你的吃東西…你還發在燒呢”明哥一臉猥瑣的看着夏槿詭異的笑着,對於明哥這個人的描述,除了粘人,還是粘人,標誌性的特點是…特別的粘人,
夏槿先是怔了一下,繼而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轉瞬睜大了雙眼,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麼,匆忙的說了一句“咱們走吧,我不想在這呆着了,出去透透氣”然後就轉身先離開了。
也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只是這樣的一個提議,讓一些事情不可遏制的發展了下去。
吳禹晨也剛剛收拾好行李,和他的新任女朋友往奶茶店的方向走去,他一路上不停的在和別人打招呼,看起來是很受人歡迎的樣子。
清爽的涼風吹過,把夏槿所有的不適都吹散了,忽然,夏槿的手機響起,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夏槿,你們還不回來啊,寢室裡打算喝個散夥酒”夏槿遲疑了一下說道“算了,我就不回去了,我有點發燒了,在外面睡了,寢室裡太亂了,沒有地方睡。”
“恩,那好吧”
對方匆匆的掛掉了電話,充滿了不滿的情緒。
夏槿心想“算了,不開心就不開心吧,我還是遠離這種充滿硝煙的地方吧,我還想多活幾天”
就這樣,四個人統一決定去網吧呆一晚上,明哥被分配送夏槿先去網吧,而灰灰跟男票去給夏槿買退燒藥。
因爲夏槿身上披着明哥的衣服,所以,途中惹來很多人異樣的眼光,夏槿張了張嘴本想把衣服還給明哥,卻又感覺到一陣冷風,心想,“算了,沒必要在意這麼多,畢竟我有男票的事,是全都知道的秘密,解釋太多也沒有什麼意義,清者自清。”
談起夏槿的男朋友,總結他的只有兩個字“渣男”,內顆不安定的心就像天上的風箏,喜歡自由自在,卻又總希望有人可以扯線,同時跟無數個女生搞曖昧是他的拿手絕技,在夏槿需要的時候,他永遠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推脫,完全不在意夏槿的感受,甚至可以用自私來形容,要問爲什麼兩個人還能繼續這麼久,夏槿的回答總是“湊合處吧,畢竟一年多了。”周圍的朋友都是反對的,但是,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大家也就只能做夏槿受傷後的避風港。
“呦、明哥”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夏槿的思緒,夏槿順着聲音擡頭望去,這不是吳禹晨麼。
她很早就聽說過他,他是學校裡很不安分的人,進社團,競爭主席,開創社團,組建樂隊,在操場上玩架子鼓,吉他彈唱,和其他小T比賽,看誰受到的關注,得到的粉絲多,在這所學校,或許他應該也算的上一個風雲人物了吧。
在他的緋聞女朋友中,最靠譜的傳聞應該就是和夏槿同班的安梓離了,安梓離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兒,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要說有點什麼特點,那就是,她是團委書記,但卻聽說,這個花花公子曾爲了安梓離做了不少改變,收起了花心,對安梓離百依百順,視她爲唯一,所有人都在談論他看上了安梓離什麼,夏槿也不例外,畢竟她也是個八卦小公舉,有時還會格外注意安梓離一下,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現。
然而這些完全跟夏槿沒有關係,雖說吳禹晨長的還是比較帥的,但是,夏槿對於小T這類物種,並沒有什麼好感,養養眼就算了,更何況,夏槿最討厭愛出風頭的人,而吳禹晨恰巧就是那種鋒芒畢露,不安穩的代表,這無疑更讓夏槿覺得厭惡。
夏槿把目光從吳禹晨的臉上移開,發現他的旁邊還站着個一個女孩兒,那應該就是他傳聞的新女朋友吧。
夕陽下,那女生有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長髮,是夏槿羨慕的直髮,眼睛像海水一樣清澈,皮膚很白,挺秀的鼻樑,淡紅的雙脣,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淡淡的她在微笑。
當夏槿再次把目光投向吳禹晨的時候,發現吳禹晨長着一張壞壞的笑臉,和身旁的女孩一點也不相稱,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夏槿無意之中陷入這種溫暖的笑容,忽略了自己是討厭他的。
“不對,他幹嘛一臉壞笑的看着我,他難道也誤會了麼。”夏槿從那種有魔力的笑容中掙脫出來,腦袋飛速的運轉着。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吳禹晨已經走了很遠,夏槿忽然定住,回身大喊了一句“我們兩個沒有事,你們別誤會”
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夏槿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時被自己的行爲驚呆了,向來不屑於對任何人解釋的她卻說了這種話,而且自己爲什麼要解釋,爲什麼怕他會誤會,也許只是單純不想被別人嚼舌根吧。
夏槿迷茫的眼神恰巧對上旁邊的明哥,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凝固住,周圍圍繞着怪異的氣氛,
對面的吳禹晨依舊保持痞痞的笑容,回身與夏槿對視了一眼,便繼續朝着前面走去,而吳禹晨的腦海中只浮現了這樣幾個字“此地無銀三百兩…”
夏槿卻仍舊把目光停留在這個難以捉摸的背影上,“你還不走啊”旁邊的明哥顯得異常的不耐煩,推搡着夏槿說道。“恩,走吧”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
這條林間小道像一條的平靜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
那些因風吹而沙沙作響的樹葉,好像在回憶着白天的繁忙,時不時還傳來蛐蛐的叫聲。
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
這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安逸和平靜,可是,夏槿的心卻和這裡的環境形成了明顯的反差,眼前不停的出現吳禹晨那張壞壞的笑臉,他的微笑好像一輪太陽,瞬間可以讓夏槿渾身都感到溫暖,沐浴在這種微笑中,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踏實,
靠在網吧沙發上,吃過兩次退燒藥的夏槿,還是沒有好轉,不知道是因爲高燒的原因,還是…嘴中一直喃喃的說道“吳…禹…晨…”。
此刻,躺在牀上的吳禹晨同樣對夏槿充滿了好奇,究竟她是什麼樣的女生,爲什麼和明哥那麼親密,難道她不知道明哥是一個粘人不要命的貨麼,她跟他在一起了麼?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喜歡她,她爲什麼穿着他的衣服,她叫什麼來着,“對…夏…槿…”
沒有人會想到這樣尷尬的初遇,卻給了彼此很深的印象,甚至,讓夏槿和吳禹晨更加留意對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