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葉也因爲他那句’她男人’給震住了,半晌沒回過神來,心裡略微泛酸。剛剛還抱着別的女人,現在就敢如此理直氣壯的冒充她男人的,大概也就他夜梟一人了!
雲釧整個人愣在當場,有些沮喪,想追上去,可是,他連虞安都抵不過,就別說前方的夜梟了。
夏星辰覺得雲釧大概是個好男人。至少,在剛剛那次短暫的碰面上來看,算是。但是,愛情這種東西,素來就和’好’字沾不上什麼邊,也和對錯沒什麼關係。
若論好壞,夜梟絕對是個頂壞的壞男人。
再論對錯,粟葉姐和夜梟在一起,有一絲糾纏都是錯得離譜。
但是,愛情就是因爲無法預料,無力左右,才變得如此迷人又如此叫人慾罷不能。
…………
白粟葉被夜梟就那麼帶走了。原本白粟葉還有掙扎,可是,夜梟更霸道,直接將她打橫抱走的。
衆目睽睽之下!又猖狂又無禮,可是,卻又帥得讓人真的毫無招架之力。留了扼腕的雲釧和一連串小護士崇拜的驚歎聲。
“夜梟,你放我下來!”實在受不了來來往往的人羣投射過來探尋的眼神,白粟葉掙扎。
這會兒已經到了車前,她剛要從他懷裡跳下來,他動作卻比她要快得多。大掌一把扣住她的腰,一個用力就將她重重的放置在了他那輛防彈車的車頭上。她幾乎是本能的想滑下車,他高大的身形毫不猶豫的擠進她雙腿之間,抵住了她。
雙手分別撐在她雙側,整個人迸射出極具壓迫的氣勢和超強的侵略性。她呼吸微重,身子僵了僵,不敢再亂動了。
在衆多女孩子面前,原本她身形算是高挑的,可是在夜梟高大的身軀面前,她看起來要嬌小很多。尤其,裝甲防彈車又是那般巨大,更襯得她弱小無比。挺拔的夜梟若是一頭兇悍強勢的野獸,那麼在他跟前的白粟葉就似一個被牢籠困住的小白兔。
“夜梟,你太無禮了!我有朋友在醫院,你有什麼理由拉着我走?”白粟葉有些生氣。雙手試着推了他一下,沒推動,擡腿踹他,卻被他一手架住了長腿,盤在他腰上。
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白粟葉有些惱。儘量讓自己忽略旁人那些探尋而又曖昧的視線。
“那小子和你什麼關係?”夜梟面無表情,捏着她下頷,凌厲的目光咄咄的逼着她。
“我和他什麼關係,都和你沒有關係。夜梟,你要是很清閒,不如上去陪着納蘭。她不是病得很厲害嗎?”
“別把納蘭扯進來,我和你的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白粟葉心裡揪着疼了一下,聽得出來,他話裡都是在護着納蘭。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她的手機乍然響起。拿出來一看,‘雲釧’兩個字在屏幕上閃爍着。可是,還沒等接通,夜梟已經率先一步將手機奪了過去,也沒有掛斷,只順手從車子敞開的車頂扔進了車裡。
“你這是幹什麼?”白粟葉目光淡淡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脣角挑起,諷刺一笑,“你因爲他這麼生氣,該不會是真的在吃醋吧?”
她儘量用諷刺的語氣說出來的,可是,心裡揚起的那抹期待,被自己小心翼翼的掩藏着,不敢被他看出來一分一毫。
他一震。
眼底,浮出幾分幽暗之色。
“白粟葉,你怎麼還如此自命不凡,讓自己變得像個笑話?”夜梟捏着她的下頷,捏得很緊,手指像是要將她捏碎了一樣,“我夜梟還沒有說不要的東西,能讓別的男人覬覦嗎?哪怕是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在我沒讓她滾蛋之前,我也不允許它朝別的男人搖尾乞憐!”
這句話,他說得相當的狠。
說給她聽,但更多的,其實是說服自己。
白粟葉狠狠一震,面色,一片慘白。寒意,從腳底,一點一點滲進心尖兒上。突然間,覺得過去的美好記憶,真的已經灰飛煙滅。曾經的那些有多美好,如今剩下的,就有多殘酷。
這個男人……
再不是過去那個夜梟了。她還對他抱過的幻想,眼下,是真的要破碎了……
她衝他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瑟瑟發抖,“我知道你對我,只有恨……你恨不能我孤老終身,恨不能我死了都把我挫骨揚灰,恨不能我****活在痛苦中。在我這裡,你最大的樂趣就是折磨我,羞辱我,看我難過,看我痛苦。對你而言,我在你的生命裡,是最大的恥辱。而納蘭……也許是你心裡留下的最後一點美好。”
她喃喃着,眼淚,竟然不自覺流了出來。
胸口的痛,像有什麼在不斷的撕裂着她的心臟,一寸一寸,撕到身體連每個細胞都在泛着疼。
夜梟呼吸一窒,看着她面上的眼淚,只覺得胸口像被什麼狠狠砸了一拳,悶疼得厲害。他擡起手,想替她擦掉眼淚,可是,車內,手機又乍然響了起來。那鈴聲叫他想起剛剛那個男人,一瞬間,心裡原有的疼惜和愧疚,頓時蕩然無存。他摟住她的腰,將她直接從車頭上扛下來,扔進了車裡。
他的東西,在他沒有鬆口說不要之前,絕不可以讓別人掠奪,哪怕只是打主意都不行!
……………
白粟葉被帶走,夏星辰心有擔心。
夜梟看起來是個很恐怖的人。帥歸帥,但有些像撒旦,能輕而易舉取人性命的那種。
她給白粟葉打了電話過去。響了好幾聲,聽了。
她鬆口氣。
“粟葉姐,你沒事吧?”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你還在醫院麼?”
“……不在了。”白粟葉的聲音,明顯比剛剛要無力了許多。“嬸嬸出來,有事沒事你都給我發個信息,告知一聲。”
夏星辰‘嗯’了一聲,還有些擔心,不願掛電話。斟酌着,怕她有危險。白粟葉明白她的心思,“放心吧,他吃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