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臉色酷寒,直接將催吐劑倒在自己嘴裡,掐住她的下頷,將她的嘴打開。俯首,把催吐劑度進她嘴裡去。
虞安給她吃下去的那些,都是致命的!
“吞下去!”他命令她。
讓人作嘔的味道,和刺鼻的氣息,瀰漫進口腔,實在太難受。白粟葉渾渾噩噩的要吐出來,夜梟眉心一擰,捂住她的嘴,不給她任何機會。她兩手撲棱着,拼命推他也推不開。這男人,到底是有多厭惡自己?她不過是想喝水而已,他不但不給她喝,還拿這麼難喝的東西來整她!剛剛那杯酒,還不夠他泄憤?
難喝的液體被迫吞進去,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虛軟的身子被男人直接從牀上毫不憐惜的拎了起來,扔進了浴室,趴在馬桶上。
“吐出來!”夜梟的聲音就在耳邊。還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命令。
催吐劑開始起作用了,白粟葉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樣,沒一會兒,酒精混雜着那些亂七八糟的藥全吐了出來。不知道吐了多久,吐得整個胃裡都空了,難受得像是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一樣才罷休。
夜梟看着她那副樣子,眸色裡浮出一絲不忍,但是,那份不忍,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無情,更狠戾。
對這個女人心軟,是他夜梟最不應該的!
所以,沒有再理會她,他轉身沉步走出浴室。
喘了好久的氣,白粟葉勉強從地上起身,衝了馬桶,手還有些發抖。胃裡雖然難受,可是,整個人是清醒了許多。
這纔有力氣開始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
浴室很大,外面的臥室裝潢是簡單大氣,是他的風格。看樣子,是在他的住所沒錯。只是,牆上掛着那一幅幅畫一看就知道不是他挑的。
白粟葉收回目光,掬水漱了口,又拍了拍臉。鏡子裡的自己,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連身上的裙子都髒了。
這和十年前的白粟葉可真是差得太多了……
所以,他夜梟又在失望了吧?
對着鏡子,扯脣笑了笑,即使很努力忽視,可是,卻依然剋制不住心底蔓延的苦澀。
不過,好歹是被夜梟帶了回來,知道他的住處所在了。
“小姐,這是先生讓我給您準備的睡衣。”就在這會兒,傭人進來了,敲了敲浴室的門。
“謝謝。”白粟葉收斂起情緒,微微一笑,把那套真絲睡衣拿在手上。她看了眼,那是一件白色真絲睡袍。女款,新的,連吊牌都沒有取。
白粟葉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上次在婚禮上見過的那個女孩,把傭人叫住了,問:“這個家……是不是除了夜梟外,還有其他人住?”
“您說的是納蘭小姐?”
“納蘭。”白粟葉咀嚼着這兩個字,而後,點頭,“對,我說的就是那個納蘭小姐。她也是住這兒麼?”
“嗯。”傭人頷首,沒有隱瞞的道:“納蘭小姐是先生的寶貝,上哪都帶着,先生住這兒,納蘭小姐自然也在這兒。”
寶貝……
原來,他們已經同居了……
看來,夜梟還真是一如既往如此——愛一個人時,真是恨不能昭告全天下。客房裡這些畫,大概也是那個女孩挑的吧。
白粟葉垂首看着手裡的睡衣,突然有些訕訕,又覺得非常無趣。但到底,還是頷首,“那麻煩你幫我謝謝你們家先生和納蘭小姐。”
沒有推拒,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看來,夜梟真是把那女孩調教得很好,在那位納蘭小姐還在的時候,他也敢公然把別的女人帶回家。
……
洗完澡,白粟葉覺得渾身舒服了許多。她在房間裡找吹風機,結果沒找着,只得從房間出來。
出了房間,只見長廊上也都站着夜梟手底下的人,廳裡依然。他的防範工作還真是做得滴水不漏。白粟葉光着腳從樓上走下去,環顧四周,發現他這裡連窗戶也都是防彈玻璃,整個住宅就和城堡一樣。
“你在做什麼?”一道冷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
夜梟眯着眼,盯着樓下那一襲白色倩影。該死的!納蘭的睡袍竟然這麼短!穿在她身上,只險險蓋到她粉臀下方。一雙修長的腿,完全露在外面。她還在樓下若無其事的走着,難道就沒有發現,這滿屋子男人的目光總時不時的看向她?
她就是個妖精!
十足十的妖精!
十年前,他怎麼就沒發現這女人這麼擅長勾引男人?
“好不容易能進一次你家,所以隨便參觀一下。”白粟葉在樓下仰視他,他剛洗過澡,一身黑袍,棱角分明的俊顏在燈光下,更顯得剛毅冷峻。居高臨下的站在那,明明離得這麼遠,卻已經讓人有巨大的壓迫感。
白粟葉狀似輕鬆的開口:“還以爲能見到這個家的女主人,不過,現在看來,今晚她好像並不在這兒。”
夜梟神色幽冷。從樓上闊步下來,眼神一直嘲諷的盯着她,“我夜梟的女主人什麼時候誰都能見了?”
他語氣裡的嘲諷很傷人,可她卻像是不以爲意的樣子。淡淡一笑,“那你替我謝謝她的睡衣。我的衣服已經在乾洗,一會走的時候我就不再特別和你打招呼了。”
白粟葉說完,側身,繞開他,想要上樓。夜梟給人的壓迫感,還是那麼強烈。她不想和他多呆在一起。剛剛她失控吻他的畫面,自己還記得很清楚,那真是糟糕!
可是……
才經過他身側,直接被夜梟逮了回去。
“你真以爲你現在還能在我夜梟這兒來去自如,想走就走?”一手扯住她的手臂,一手直接把住她的臀。隔着睡衣,但是他還是感覺出來了,這該死的女人,睡衣底下,竟然是什麼都沒穿!
她的臀,柔軟挺翹,緊緻小巧。他手掌寬大,幾乎一掌便完全掌握住了她一邊臀瓣。
白粟葉顯然也是被他的手燙到,纖瘦的身子震顫了下,不適的繃緊了些,但面上卻只是強裝着鎮定,“難道,你想留我下來?就算我樂意,這個家的女主人,大概也不會樂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