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結束後，商時雨坐在浴缸裡，靠在他肩上，呼吸凌亂的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猶城？”
唐未從後摟着她，“我纔剛來，就想趕我走？”
商時雨側臉和他說話，溼潤的脣瓣，若有似無的擦過他的脖頸，“可你要回去工作。之前一路上你都在接電話，看得出來你很忙。”
“嗯。消失了這麼久，工作多得有些頭痛。”唐未吻她如花瓣嬌嫩的脣，“走之前，想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你，指望你能給我幫幫忙。結果，你偏偏什麼忙都不肯幫。於聲說，很多文件要找你簽字纔有效，你卻連他的電話都不肯接。導致這兩年他黃了許多項目。他有和我控訴你太無情。”
商時雨吐吐舌，“我哪知道那麼多。那時候太傷心，誰還有心思理會這些事。而且，和你有關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去碰。”
她說着，轉過身來，撒嬌的將他抱住，“唐未，這兩年你過得不好，其實……我也過得一點都不好。”
唐未悶悶的‘嗯’一聲，“所以，我回來了。”
他都知道的！
她心裡這才舒暢些，一會兒後，想起之前的那個問題，“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猶城。”
“再說吧。好久沒有過來，想陪陪商叔和柳姨。”
“那我呢？”商時雨鼓鼓嘴，“不該是陪陪我嗎？”
唐未寵溺一笑，“好，順便也陪陪你。”
“我纔是順便！”她不滿，壞心的撩了水潑他，結果，兩個大人竟然像孩子似的在浴缸裡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唐未比了個‘噓’的手勢，剋制的道：“商商，我們再鬧，恐怕真要把商叔和柳姨鬧醒來了。這樣子被當場逮住，就算我想賴在這兒不走，都會被他們馬上趕回猶城去了。”
商時雨立刻噤聲，伸出兩手朝他央求，“我好累，被你折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你抱我出去。”
唐未將她從浴缸裡抱起，拿浴巾幫她把身上的水跡擦乾，才抱她到牀上。
“睡吧，已經4點多了。”唐未拿了一旁的腕錶看了一眼，“你明天還得上班。”
“我們今天就這樣睡，明天早上豈不是爸媽都知道了？”
“那是讓他們知道好，還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比較好？”
“還是假裝什麼事都沒有比較好。”商時雨取了牀頭的鬧鐘，把時間調到六點，“我六點再醒來溜出去。我媽肯定不會發現。”
唐未只是放任她一廂情願的自信，給她放好鬧鐘後，摟着她睡下。
她身上好香。
他抵着她的發頂，呢喃：“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可以踏踏實實的好好睡一覺了。”
商時雨將他抱緊些，“我也一樣……”
這兩年，他幾乎都是昏迷，沒有怎麼醒過。而這兩年的她，卻幾乎都是醒着的，連續性失眠對她來說也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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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
鬧鐘一響，唐未已經伸手將鬧鐘關了。
外面還並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兩位長輩還沒有起牀。他垂目看一眼牀上還熟睡的小女人，滿心滿足。
在她頰上親吻一記，有些戀戀不捨。
正掀開被子，準備起身，她突然伸手把他拉住。
“唐未？”她軟軟糯糯，帶着睡意的聲音喚他的名字，兩個字被她叫得特別誘人。
“嗯，我在。”唐未立刻回答，已經是本能的將她圈進懷裡，“還是把你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趴在他胸口望着他。眼神直直的，把他盯得牢牢的。這眼神看得他有些莫名，大掌在她眼前揮了揮，“怎麼一醒來就開始發呆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商時雨小心翼翼的問。
“做什麼夢？”
“做你已經回來的夢。”
唐未心下動情，“你經常做這樣的夢嗎？”
“經常。”她點頭，還睡眼惺忪的靠在他懷裡，“我總夢到你回來了，然後把我高興得好像到了天堂似的。結果一醒來，現實就會把我打懵。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之後，我就麻木了。一見到你，我就本能的反應這是在做夢。不能太高興，否則，只會空歡喜一場。”
“那你現在可以好好高興一下了。”唐未憐愛的捏了下她的臉蛋，“疼嗎？”
“一點都不疼。”商時雨一臉要哭的樣子，摸着自己的臉頰，“唐未，我不會真的還是在做夢吧？”
他失笑，俯首靠她更近一些，眼神曖昧，“夢裡的我會和你做那些事嗎？”
商時雨臉紅，“那春夢裡也是會的。”
“所以，你有做過春夢？”
“……偶爾。”
他笑意更深，“以後再好好告訴我，夢裡的我們都做到哪一步來了。”
她被他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眨了眨眼，“那現在呢？”
“現在我該起牀了。”唐未拿鬧鐘指了指，“再耽誤下去，柳姨該起來做早餐了。你好好在這繼續睡，我去外面。”
他說着就要起身。
商時雨再次把他拉住，“我去睡外面。”
“你明天要上班，別再挪來挪去了。”
“不行，我要是挪了窩，不等於什麼事兒都告訴我媽了？”商時雨說着，翻身下牀，又給他掖了掖被子，“還是你趕緊好好睡吧。”
說完，她穿着拖鞋，轉身要走。唐未拉住她，商時雨狐疑的回頭看他，只聽到他道：“道別吻。”
商時雨好笑。
“唐先生，我們這不算道別。我就出去睡一兩個小時而已。”
唐未起身，封住她的脣。吻了一會兒，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啞聲道：“還是和我回猶城吧。”
“爲什麼？”
“至少不用這樣偷偷摸摸。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你睡——一整個晚上。”
商時雨只笑笑，什麼都沒說。掙開他的手，帶上門出去了。
兩個人，心裡皆是有着不同程度的波動和震撼。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美好得超乎自己的想象。
唐未躺在殘留着她的氣息的牀上，很難再入眠，明明才睡了兩個小時，有些疲倦又很困。
而外面，商時雨亦是輾轉難眠。在被子裡翻滾來翻滾去，脣角始終洋溢着甜蜜的笑。
上帝啊，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就讓她在這場真實的夢裡，永遠都別再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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