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太過刺目,商時雨從雙膝之間緩緩擡起頭來。
她看不清楚車裡坐着的人,可是,她知道那一定是唐未。扶着牆壁,搖晃了下站起身來。
他,還是來了……
“先進去。”唐未降下車窗,和她說話。遙控鐵門,緩緩打開。唐未在停車,商時雨站在裡面那扇門外等他。
其實他的車技一直還不錯,可是,商時雨發現今天他卻停了數次都沒有將車停進車庫。到最後,他索性放棄了,徑自下來鎖上了車門。
他打開密碼鎖率先進去,時雨跟在他身後。
“這麼晚還來找我,是有事嗎?”唐未問她,看着她身上單薄的衣服,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暖氣打開。
商時雨呆呆的站在那,目光微垂,有些無神的盯着地面,“舒曼羅的花語,你清楚嗎?”
她的聲音裡沒有多少力氣,整個人像是被打了霜的茄子。
唐未目光微深,“你特意來找我是爲了這件事?”
“是,也不僅僅是。”她終於緩緩擡起頭來,雙目盯着他,像是要將他看穿了一樣,“舒曼羅的花語是‘永別’,你是知道的,對嗎?”
唐未沉默一瞬,而後,沉重的頷首。
商時雨呼吸緊繃,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些,“所以……你今天之所以破天荒去了臺裡,就是爲了……”
“把你調回沔城。”他將她沒有說完整的話接下去,神色亦是暗淡的。
明明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可是,聽他這樣說出來,商時雨胸口還是窒悶着疼。
毫無血色的脣瓣,顫抖着,她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喉嚨間卻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聲未出,眼先紅。她望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
悲切、哀傷、不甘,又含着憎怨。她沒法不怨他!是他拿走了她的心,拿走了她所有的神思,讓她的世界除了他再看不到其他。
唐未被那眼神凌遲着,和她一樣痛苦不堪。他上前一步,單手捧住她冰冷的臉蛋,將她小臉擡起。明明有着至深的情感,出口的話卻是傷人傷己,“商商,我們之間這樣的關係,是時候該結束了。我們原本就不該重新開始。”
商時雨用力扣住他的手,扣得緊緊的,指尖掐進他肉裡,快要掐出血來。
“你要結束,我可以答應你;你要我回沔城,不再留在猶城招你煩,我也可以答應你。”她明顯是下定了決心,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咬得很用力。
“你有條件。”唐未明白她。
商時雨沒有回答,只是眼眶含淚的凝望着他。一會兒後,突然鬆開他的手,動手脫下身上的套頭毛衣。而後,在唐未詫異的眼神下,一顆一顆解開自己身上的襯衫鈕釦。
她指尖顫抖。眼神決然的盯着他,彰顯出她此刻的決心。
隨着鈕釦解開,她雪白的肌膚漸漸露在空氣裡,在燈光下,凝着一層瑩潤的光澤,美好得叫人迷戀。
這樣美、這樣動人的女孩,由他一個一腳已經踏入墳墓的人來霸佔,多可惜?
唐未胸口劇痛,閉了閉眼,伸手把她的手扣住。
“商商,把衣服穿上!”他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
“你必須要我!”商時雨激動的將他的手一把推開,“如果今晚你不要我,我會辭職,我會繼續留在猶城,繼續在這兒呆一輩子,繼續纏你一輩子!”
他眼眶赤紅。
那一口一個‘一輩子’,就像刺在他心口上鋒利的刃,將他心臟拉出血淋淋的傷口。
她可知,他有多想她能纏自己一輩子?
商時雨上前一步,徑自動手脫他身上的衣服。唐未剛扣住她的手,她恨恨的咬牙,“唐未,只要我不走,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寧!所以,你現在只能答應我!”
唐未眼眶泛紅。
他呼吸一重,長指霸氣的捏住她精巧的下頷,重重的吻照着她冰冷的脣吻下去。像是在末日的盡頭,這個吻,吻得又重又瘋狂。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一抱而起,壓在身後的沙發上。動作利落的除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他多想,這輩子真的可以被她纏得不得安寧!
商時雨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熱情,被驚了下,回過神來,脣已經再次被他封住。她重重的喘息一聲,他灼熱的吻從她脣上一路下去,到脖子,胸口,小腹……
再往下……
他虔誠的膜拜着她身體的每一寸,好似要將她所有的美好都吞噬,或者說,要將她所有的美好都長留在他的記憶裡。
否則,未來漫長的痛苦中,他拿什麼去承受那樣的煎熬?
他的世界裡,唯一的美好,就只有她!
而以後,連她……都再沒有了……
他再次遺棄了她……
在沙發上纏綿了許久,唐未抱着她進房間。他單手摸索到牀頭,商時雨再次扣住他的手,乞求:“最後一次,可不可以讓我們之間沒有一點隔閡?”
“商商,不可以。”
“如果我就是不要用這個呢?”商時雨堅持。
黑暗裡,唐未眼神灼熱,呼吸紊亂,“那我只好到此爲止。”
商時雨覺得自己很可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打發回沔城,又怎麼會願意給她爲他生孩子的機會?
“那行。”她像是妥協了的樣子,“那我幫你戴。”
月光下,唐未深目看她。這次,沒有拒絕。
商時雨幫他戴上去,指尖不着痕跡的在那薄薄的套上劃弄好幾下,動作生澀。即便如此,唐未還是被這舉動撩得呼吸重喘,額上一層熱汗,他扣住她的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樣簡直是最致命的誘惑,叫他難以忍受。
“不,已經可以了。”商時雨立刻拒絕,另一隻手拿開他的手。這會兒的她,已經完全顧不得羞澀。她舔了舔燥熱的脣,“我只是不太熟練而已。”
唐未只得忍耐着,等了一會兒,啞着聲,低問:“……可以了嗎?”
“……嗯。可以了。”她確實很生疏,而且,他尺寸大,叫她費了好些功夫。
好不容易放手,唐未捧高她柔軟的,將她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