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二爺!”杜輝見他走神,連喚了兩聲,他纔回過神來。杜輝沒看見宋之星,只覺得他臉色不對,便問:“沒事吧?”
“讓allen進來。”唐御低聲和杜輝道。allen便是剛剛扶宋之星進休息室的人。
杜輝頷首,去了一趟秘書室。很快的,會議室被從外推開,allen輕步進來,微蹲下身在唐御耳邊耳語了兩句,他聽後神色沉了些,揮揮手示意allen出去了。
“昨天老六說要在什麼時候來找我?”唐御突然問杜輝。
“六爺說是今天下午要來公司找您,不過您不是拒絕見他嗎?我就和他說,您今天行程滿了,抽不出空來。”
“你讓他現在馬上過來,過了這個點,以後都不用過來了。”
杜輝是一頭霧水。之前二爺可是一直拒絕見六爺的,怎麼今天突然改變主意了?杜輝帶着滿腹疑問,拿着電話出去通知六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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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星一直在會議室等着。她有點擔心唐御開完會後不願意見自己,所以隨時都會跳到會議室門口左右張望。
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會議總算結束。會議室的門一開,宋之星就單腿跳到唐御的辦公室門口候着。杜輝見到她的時候,驚得一張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小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兒了。”宋之星迴杜輝的話,目光卻是看着唐御。
“你這是什麼造型?”杜輝看她單腿立在地上。
“……可能是昨晚我喝醉了,腳好些扭着了。”
杜輝一愣,突然間像是想明白了似的。難怪二爺會突然改變主意,讓六爺這會兒過來。恐怕,不是爲了見六爺,而是爲了給二小姐看傷的吧?
“兩位,要聊去隔壁聊。”唐御冰冷的聲音打斷他們,目光清淡的撇了宋之星一眼,“讓一下。”
“……哦。”宋之星有些落寞又艱難的挪了挪身子,讓出門把手來。唐御推開門進去,沒等他請自己,她單腿跳着直接跟了進去。
杜輝好奇死了,可是,自然是不敢跟進去的。他只探頭張望着,最後,門被宋之星從裡面關上,什麼都看不見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有唐御和宋之星二人。
唐御還是一樣冷淡的樣子,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只坐在辦公桌後面,對着電腦辦公。好像對面的她就是空氣,一點都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宋之星有些訕訕。目光環顧一圈,看到他桌上放着一盒煙。旁邊的菸灰缸內,扔着好幾個菸頭。
唐御這會兒下意識的摸到旁邊的煙,可是,突然想起什麼,又皺了皺眉,將煙放下,沒有再碰。
宋之星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只是尷尬的咳嗽一聲。小心的開口:“我聽王總說……我的項鍊,好像在你手上。”
唐御並沒有迴應她,只是擡目淡淡的看她一眼。
只是一個眼神,宋之星就被看得心跳有些加快。她努力讓自己心緒平靜一些,單腿跳到他辦公桌面前,雙手撐着桌面,“你能不能還我?”
“不能。”
宋之星咬脣,“爲什麼?”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條項鍊是我的。”唐御回得很平靜。
宋之星無法認同他的話,“你早就送給我了,三年前我就擁有它的所有權。”
“是嗎?”唐御合上筆記本,身子微微往後靠在大班椅內,“可是,三年後,你已經不要它了。”
“我什麼時候不要它了?這幾年我一直都戴着它就沒摘過。”
“你還戴着它幹什麼?”唐御突然問。
宋之星被他問得一怔,他眼神那麼深又那麼重,像是要直接穿透她的心臟。宋之星就那麼定定的和他對視,鼻尖泛酸。撐在書桌上的手,微微收緊些,她抿了抿乾澀的脣瓣,“是你一直和我說……讓我永遠都不要取下來。”
“……”唐御默然,沒有出聲,目光還落在她臉上。
她被看得很難受,朝他攤開手,聲音裡含着些許請求,“你還給我吧,我已經戴習慣了,沒有它我睡不着。”
“宋之星,我們已經結束了。”唐御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如此殘酷又是現實的一句提醒的話,毫無預兆的砸過來,砸得她心下一酸,頓覺無措。
她怔忡的站在那,從上而下的看着唐御,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對上他冷漠的,一點波瀾都沒有的眼,她眼眶有些發紅。
“二哥。”就在此刻,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宋之星深吸口氣,幾乎是立刻將眸底的水霧斂去。她下意識回過頭去,就見唐宋從外面進來。
“六叔。”她故作鎮定的打招呼。
唐宋見到她驚異的表情不亞於秘書室裡那羣人見到她時的表情。
她被盯得有些尷尬。倒是唐御開口:“坐吧。”
他辦公桌前就只有一張椅子,宋之星只得撐着桌沿站到一邊去。
“你們倆……”唐宋看着唐御,又看看宋之星,手在兩人之間比劃了下。
宋之星剛要開口說什麼,唐御已經接話,“我和她已經不可能。”
唐宋:“……”
宋之星壓在桌沿邊的手指僵了僵。他在極力撇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她聽得出來。這句話,是和唐宋說,也是和自己說,她更聽得出來。
此時此刻,她應該離開,可是,好不容易有理由來到這兒,好不容易站在他面前,她雙腳像是生了根似的,不甘心就這麼走掉。
“你不是要給我帶照片來?照片呢?”唐御問唐宋。
唐宋看了宋之星一會兒,有些猶豫。
“你要是不聊這件事,那就走吧,以後都別再和我談這件事。”唐御像是沒耐心。
“談!談!必須談!”唐宋拿出一個信封來,倒出裡面幾十張照片。“我告訴你啊,你必須在這羣人裡面挑一個,必須去見,必須今年就結婚!”
唐宋也是無奈。她和涼煙孩子都兩歲了,偏偏她就是還不肯嫁自己。每次都搬出二哥來當擋箭牌。說是二哥還沒結婚,還輪不上他六弟。
結果,沒辦法,他只得來當這月老。還好,家裡每個人都相當支持他這個工作,給了她不少優秀女人的一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