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實在是太缺乏說服力。
即便是被否認,唐御心情還是很不錯。他脫下手套和身上的大衣,看着她的背影,“我給你買了個禮物,要不要來看看?”
“沒興趣。”宋之星抱着雙膝,頭也不回的拒絕,小嘴上嘟囔:“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既然沒興趣那就算了。”唐御掀開手邊籠子上蓋住的黑布,手指往籠子裡伸了伸,“小東西,你家小主人不喜歡你,看來,我得重新送你回去了。”
話雖然是衝籠子說的,可是,目光卻是投‘射’在那背影身上。果然如他所料,原本僵着的脖子,往這邊轉了轉。但是,轉的弧度很小。
“我先出去了。”唐御裝模作樣的提上籠子,當真轉身就走。
走了一步,兩步……
她一直沒有動靜。他索‘性’將籠子打開,裡面的小東西一躍就從籠子裡跳了出來。那小動物像是有靈‘性’似的,直朝宋之星撲去。
“咦,雪兔?”宋之星驚喜,連聲音聽起來都雀躍了許多。她將‘腿’邊的小兔子一把抱起,摟在懷裡。小傢伙特別的可愛,白‘色’絨‘毛’像雪一樣,不沾半點塵埃。一雙紅‘色’的眼睛,閃亮閃亮的看着她。即使被抱在懷裡,眼裡也渾然沒有恐懼,反而親暱的在她手上蹭着。宋之星喜歡得很,逗着它,小臉上的‘陰’鬱也暫時‘性’的一掃而空。
唐御笑着走過去,“還我吧,我得送它走了。”
宋之星把小兔子抱緊了,生怕被他拿走了似的,“不給。”
“又想賴皮了?”他眯起眼。
“你不是說了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你不是說了,你沒興趣嗎?”
“……那,那我把剛剛的話收回來。”
“沒聽過嗎?說出來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唐御將雪兔拎起,抱進自己懷裡。根本不給宋之星搶奪的機會,利落的塞進籠子裡。宋之星跟着起身,“唐御,你還我!我有興趣,有興趣還不行嗎?”
她這樣和自己好言說話,彷彿已經是很久的事了。唐御看着她懇求的小臉,聽着那撒嬌的話,一時間有些走了神。半晌,才道:“要我給你也可以,來,親我一下。”
他微微俯身,將臉湊到她面前,長指在臉上點了點。
離得很近,那張俊顏在自己眼裡,無比的清晰。宋之星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眉‘毛’上還沾染的雪‘花’。
她心裡難掩‘波’動。
她突然明白,唐御這麼早頂着這麼大的風雪出去,就是爲了找這個哄自己開心。這幾天,她每天在電視上翻來覆去的看雪兔的視頻,他一定都看在了眼裡。
沒有‘吻’他,卻是情難自禁的擡手,輕輕的把他眉頭上的雪‘花’都掃掉。這樣的小動作,讓唐御一怔,微微擡目,就撞上她不自覺變得柔軟的神情。
心下動情得厲害,將她的手腕輕輕釦住了。
宋之星迴過神來,咬了咬下‘脣’,有些彆扭,又有些嘴硬的道:“你還不快點去洗澡。身上都是雪,感冒了我纔不管你。”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語氣卻不是那樣硬邦邦的。
唐御挑‘脣’,擡手捏了下她的鼻尖,“你不管我,誰管我?別忘了,你可是我太太。”
‘太太’二字,讓宋之星有些恍惚。是啊,他們還是夫妻呢!可是,又一夜之間變得不像夫妻……
唐御沒有執着在她的‘吻’上,也猜到這麼執拗的她不會真正爲了個兔子來獻‘吻’。便只道:“你和小兔子玩會兒,給它取個名字,我上樓洗個澡。”
……
唐御上樓。
從樓上往下看,還能看到她在和小兔子說話。思來想去,給小兔子取了個‘球球’又簡單又接地氣的名兒。
自從小兔子來了以後,她基本上就抱着那小東西沒怎麼撒手過了。而且,神情也開朗了許多。唐御嘆口氣。人不如寵物,真有些嫉妒那小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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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星和小兔子玩了一會兒,心情好了許多。
鐘點工過來做午餐,冰嶼的口味和他們猶城的味道差別‘挺’大,即便過了兩天,宋之星還是很難適應。
等鐘點工走了,她等了等,想等唐御下樓。
可是,好一會兒,都沒見任何動靜。
“球球,要不你去叫爸爸下樓,好不好?哎,可惜你‘腿’太短,不能爬樓。”宋之星和小兔子說着話,其實根本就是自言自語。
又擡頭看牆上的壁鐘,“洗個澡都洗了三個小時了。你說,他是不是太慢了點?”
“以前也沒見他這麼慢啊。”
宋之星咬‘脣’,最終,把小兔子放到她給它臨時搭建的小窩內,“我應該上去叫他,不然,本就不好吃的飯菜一會兒涼了就更不好吃了。對吧?”
她說着,從沙發上起身,往樓上走。
到唐御的房間外,試探的敲了敲‘門’,可是,裡面並沒有任何聲音。
“唐御?”
她又喚了一聲。
房間裡,依舊安靜。
難道,在工作嗎?
她想了想,將‘門’輕輕推開一條縫,往裡面看去。房間裡,窗簾閉得緊緊的,即使是大白天,但裡面燈光昏暗。只見唐御這會兒竟然正躺在‘牀’上。他也沒有蓋被子,身上就裹着條單薄的浴巾,就這麼睡着了。
這可是零下十多度的地方。就算有暖氣支撐,再好的身體這樣睡也要感冒的!
宋之星心一緊,趕緊進去。
“唐御,你醒醒!”宋之星喚他,“你這樣睡,肯定要感冒的!”
她邊說着,邊抓過‘牀’上的被子翻過來,蓋到他身上。手,不經意的,碰到他的身體,滾燙的熱度,讓她心驚。
“怎麼這麼燙?”
她喃喃着,手探向他的額頭。下一瞬,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嘴,“真是烏鴉嘴,說感冒就真感冒了!”
唐御顯然是燒得不輕,連臉都燒紅了。宋之星很少見他生病,以前頂多就是累,有些不舒服而已。沒見他燒得這麼高的溫度過。
而且,他看起來很不舒服。眉心揪得緊緊的。
“星星?”他燒得半夢半醒的,聲音乾啞。睜開眼,看到一張憂心忡忡的小臉,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