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看向夜晏,面上也綴着幸福的笑容。
今天的他,尤其的帥。黑色正裝閒適的敞開,裡面是一件純白色的襯衫。真絲領帶還沒有繫上,只是慵懶的掛在脖子上。
他的目光也灼灼的凝視着穿着婚紗的她。精緻的手工蕾絲和水鑽,將她襯得越發的聖潔。夜晏眼底多了幾分濃情,緩步進去,順手將洗手間的門帶上。舒年站定在那,笑望着他。他脣角也不自覺的彎曲好看的弧度,走過去,捧住她的臉蛋,便深深的吻下去。
舒年微張紅脣迴應他。
兩個人,吻得難捨難分。
許久,才終於戀戀不捨的退開去。
夜晏的額頭,抵着她的,大掌烙在她身後裸着的後腰上,“這套婚紗很適合你……我已經在想,今晚該從哪裡撕碎它……”
他眼裡的熱度,毫不掩飾。
舒年輕笑出聲,“夜先生,今晚你恐怕得忍一忍了。哦,不止今晚,恐怕得忍好長一段時間才行了。”
夜晏聽到這話,微微挑了下眉,而後,英俊的眉擰起,“你親戚來了?我記得你不是這個時候。”
舒年笑而不語。
夜晏眯起瞅着她,“你逗我?逗我可是要受懲罰的!”
他說着,大掌扣住她的腰,將她一抱而起。舒年驚得兩手趕緊環住他的脖子,“夜晏,你快放我下來!”
夜晏沒放,將她一把抱上後面的琉璃臺。掀開她身上長長的婚紗裙襬,大掌順勢往雙腿中間探去。舒年慌忙夾緊雙腿,扣住他放肆的手,趕緊道:“我懷孕了!夜晏,你別亂來了……”
夜晏一震。
要亂來的手,頓在那。他擡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盯着舒年。
“你……你剛剛說什麼?”
他生怕自己聽錯了。
舒年揚揚眉,“你把手先拿出來,我才說。”
夜晏特別聽話,立刻就把手抽了出來。
她得意不已,仰起下頷,又咳嗽一聲,“那你現在抱我下來。抱我下來我纔要說。”
夜晏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攬住她的腰,將她從琉璃臺上抱下來。卻是沒鬆手,就那麼託着她的臀抱着。舒年拍他肩膀,“夜晏,你放我下去。”
“說了馬上放。”
“不放我就不說了。”她傲嬌的閉脣不語。
夜晏和她僵持了兩秒,最終,他先沒了耐心,把她穩穩的放在地上。舒年雙手壓着他的肩膀,長卷的睫毛微微掀起,看他一眼,“我剛剛用試孕紙測了一下,是兩根線……”
“兩根線……”剛剛其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夜晏再聽她這樣說還是激動得聲音有些輕顫。兩根線,他再明白不過是什麼意思。之前,她失望的測過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驗孕試紙上都只有一根紅色線。
“我可能是懷孕了。”舒年又輕輕補了一句。
夜晏摟着她的雙手握緊一些,“所以……我是要當爸爸了?”
舒年小心翼翼的提醒,“現在可還沒確定,要去醫院做了檢查才知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夜晏牽着她就往外走。
舒年趕緊把他抓回來,“夜晏,我們今天可是結婚!”
“讓他們等!”夜晏拿了手機通知樓下準備車,又讓唐紀楓給醫院打電話,讓婦科的醫生候在那。舒年覺得好笑,可是,她也知道,他絕對是說服不了這人的。
但是……
“夜晏,讓賓客等,真的好意思嗎?這樣太任性了!”
夜晏邊指揮人給她把婚紗換下,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扔在一邊,回她的話,“孩子比賓客大!”
“去醫院檢查檢查也行。”桂嬸道:“反正都安排了,也快。”
舒年自己其實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具體情況,畢竟這個孩子是她等了很久的,所以,也沒有再堅持,而是乖乖的把婚紗脫了。
————————
另一邊。
酒店的長廊上。
夜瀾剛給所有長輩打電話通知了一圈,自己也特別開心。收了線,轉身正準備回房間,乍然撞見一抹身影,人僵在了原地,笑容也頓時收斂。
唐紀楓……
真的……已經……好久好久不見……
夜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許久都抽不開眼。
他變了,又似乎沒變……
一件白色襯衫,套在他身上,簡單幹淨,敞開的領口卻又彰顯出他放浪的性感。時過境遷,這個男人,只變得比以前更迷人。她曾經在猶城遇見過的那些和他相似的人,此刻若是站在他面前,都不過是東施效顰吧。
此刻,他正靠在酒店的長廊上抽着煙,目光隨意的落在前方一個點上,並沒有看她一眼。
夜瀾回神。
慶幸他沒有看自己,這樣一來,至少他捕捉不到自己的失態。
深吸口氣,她回過神來,逼着自己恢復剛剛的笑容,像是也沒有看到他那樣,往房間裡走。只是,這笑容,她自己都不知道可以維持多久。
很累……
“夜瀾。”就在她和他擦肩而過,她正要摁門鈴的時候,他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這聲音……
夜瀾閉了閉眼,落在門鈴上的食指,有些發抖。
腦海裡,全是曾經他那充滿柔情的聲音……
——瀾瀾,你不要調皮!
——你都不知道怕的嗎?
——我會等你,等多久都願意。
大騙子!
哥哥說的沒有錯,有些人,天生就是花心的。輕易相信浪子回頭纔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他那麼多女人喜歡,她一個什麼條件都不符合他審美的小丫頭片子,憑什麼以爲他會爲了自己改變?爲了自己收心?
“好不容易回來,不打算和我打聲招呼?”唐紀楓幽沉沉的再開口,熄滅手上的菸頭。
夜瀾這纔回過身來,衝他甜甜一笑,“紀楓哥。”
紀楓……哥?
唐紀楓勾起有些冰冷的脣角。
她像是渾然不覺,依舊笑得很燦爛,“你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剛剛我在專心打電話,都沒注意到你。”
唐紀楓雙目沉沉的盯着她,面色繃緊。那眼神,透着冷銳,像是要刺穿了她。
她環顧一圈四周,“今天這樣的場合,沒帶你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