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南跟孔唯對於他行爲都心知肚明,陸喬南禁不住想白他一眼,“你吃醋你直說。”
顧北笙若有其事點點頭,理所當然道,“我就是吃醋了。”
孔唯在旁邊低低說了聲,“幼稚。”
顧北笙挑了挑眉,斜她一眼,她卻看也不看他,繼續面無表情的摘菜。
這樣的三人行,孔唯忍受不了,摘好菜跟陸喬南說了聲,便轉身出去了。
她一出去,顧北笙也懶得待在這裡,正欲出廚房時,陸喬南背對着他道,“你住在這裡的事不是我說的算,作爲情敵來說,我百分之百的想趕你出去,但她沒說什麼,我就不會那樣做,所以,想住下來,你先徵求她的意見再說。”
顧北笙眼眸沉了沉,不多說一個字,邁開長腿便出了廚房。
在他離開後,陸喬南內心頗爲複雜。
站在他的角度看來,顧北笙跟孔唯,彼此都有傷害過對方,只是,各自傷害的方式不同,受傷的程度不同。
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們都已經遍體鱗傷。
孔唯之前確實是選擇他了,可現在顧北笙這麼突然橫空要住在這裡,他開始不太敢確定,孔唯是否能做到無動於衷,對顧北笙不再心動……
顧北笙出了廚房,孔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出來了,她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很自動的在她身邊挨着坐下來。
只是他剛一坐下來,孔唯就往旁邊移過去不少,移出一定的生疏距離。
她移,他也跟着移。
孔唯皺眉,又開始移出去一段距離,顧北笙厚臉皮的跟着移,硬是要挨着她一起。
終於,她不耐的瞪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事找事?那麼長的一節沙發你爲什麼偏要跟我過不去?”
這是自他進屋來,她第一次對他說出這麼字眼的話。
顧北笙內心愉悅,揚脣,“我只想坐你身邊。”感受你的氣息,呼吸着你呼吸的空氣。
後面的話,他不會說出來。
孔唯難以忍受的站起身,不想再多說一個字,冷着臉進了房間後關上房門。
他目光盯着房門的木板,一瞬不瞬。
她背靠着房門,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只感覺,這裡盤踞着一股撕扯的疼,很疼,很疼。
她不是沒有看到他腦袋上纏着的繃帶,她不是沒有看到他明顯消瘦愈顯尖削的臉,這些都在提示着她,她是如何殘忍的把他甩下車的。
明明告誡過自己不再爲他牽動一點情緒,可他又出現在她面前後,發覺,心還是有點撕扯的疼痛了。
他被甩下車前那最後的模樣,始終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中驅之不散。
一閉上眼睛,那晚的畫面又涌出腦海……
吃飯的時候,孔唯沒有出房門,陸喬南端着飯菜給她送了進去又返身出來。
到了晚上,顧北笙要住在這裡,陸喬南自然不放心讓他跟孔唯單獨同住一個屋檐下。
要知道,放着一頭野獸不管的下場,通常是很危險的。
更何況,還是一頭你猜不透他會做出什麼舉動的危險野獸。
於是他也強硬留了下來。
對於這兩人,孔唯只感覺腦袋一陣鈍痛,懶得理會他們直接回房睡覺,反正還有一個房間,他們是愛擠在一起還是怎樣,那都是他們的事情。
大約凌晨十二點,確定孔唯熟睡過去,陸喬南從沙發裡站起來,脫掉外套,挽起袖子,朝懶散倚在沙發裡的男人略帶挑釁的勾勾手指,“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