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臉上燦爛的笑意在對方的律師看來非常灼眼,他大概是習慣性地蹙眉,不依不饒地再度反駁了她的意見:“就算丁先生法律瞭解的很少,但藏匿槍支罪可免,可掏出槍支指着他人的頭難道也是美國的法律嗎!”
“我想丁先生掏出手槍大概是爲了防身,所以就算是指着對方的頭,那也是爲了自保!”孔唯冷冷一笑,清純的臉上充滿了幹練老成的笑意:“如果有人威脅你,再或者有人揚言說要殺了你,你難道還能選擇束手就擒嗎?”
“口說無憑!”對方的律師也不甘示弱地接過她的話,聲音鏗鏘有力:“法官大人,我想傳喚一號證人。”
得到了法官大人的應允,那個被丁千堯指頭的金髮男人就被帶上了法庭。
孔唯眯起眼,淡淡一笑,目光卻變得謹慎小心起來。
法庭上那嚴峻的氣氛愈演愈濃,原告律師看向孔唯時,眼中挑釁的意味毫不掩飾,他不疾不徐地走到金髮男人的面前,表情嚴肅聲音卻帶着些許的謙和:“張先生,在法官大人面前你並不需要害怕,所以實話實說,也不會有人威脅你。”
金髮男人略帶遲疑地點了點頭,但視線還是不由地落在觀衆席上顧北笙的身上。
當餘光與顧北笙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碰觸時,他的心底猛地一顫,不可言喻的恐懼感瞬間就遍佈了全身。他緊張地嚥了口吐沫,臉上的血色也漸漸變成慘白。
原告律師並沒發現金髮男人的不妥,而是嚴謹地開口說道:“張先生,那天在寰宇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中,丁副總有沒有用槍指着你的頭?”
他忐忑地看着始終垂着頭的丁副總,又懷着敬畏的心思看了眼陸止,顫抖的點了點頭。
“好!我要求傳喚二號證人!”
陸止坐到了證人席上,那原告律師又踱步走到他面前說道:“陸先生,您能描述一下,那****走進寰宇集團辦公室時的場景嗎?”
陸止正襟危坐,神情充滿了認真:“當日我進去的時候,所看到的場景是丁千堯手持槍支指着跪在地上的金髮男人。我想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丁千堯就會走上歧途啊...”說道最後,他嚴肅的口氣已經變成了一種惋惜。
席間又是一陣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的聲音,複雜的眼神躲躲閃閃地落在了依舊一臉正色的男人身上。
這真是一步好棋啊。顧北笙眼中劃過一抹精銳的光,他挑起嘴角,動了下身子又繼續認真聽着接下來的說辭。
“肅靜肅靜。”法官舉着小錘用力地敲打幾下,繼而轉頭看着原告律師:“請問辯護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了,法官大人。”
“那麼現在就請被告律師進行反駁。”
孔唯微微一笑,從席間站了起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陸止會座位證人上庭,尤其是他說的那些話和她猜測的一模一樣。將提前準備好的道具拿到了手裡走向了陸止面前,“陸先生,我想再清楚的確認一遍,您當日推門進入的時候,是看到丁千堯先生用手指着別人的頭,還是他手拿着槍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