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江市最爲僻靜的地段卻佇立着一家醫院。
這家醫院中各種醫療器械樣樣俱全,每個病房中的牀頭都擺滿了一束鮮豔香氣四溢的花束,彷彿要將這空氣中流動的消毒水掩蓋。
其實病房再多,重要的病人也是有一個。
偌大的醫院中,只有三名醫生,穿着遮掩住他們身材的白大褂行色匆匆地走到了一直緊閉的大門口。
那裡早已停了一輛黑色的奔馳,在這白色的世界中,這輛車是唯一的色彩。
司機率先下了車走到後面,彎腰將車門打開。
那些醫生將臉上的口罩全部摘取,一個年齡稍大的男人緩緩迎了上去。
車內的年輕男人象是在考驗每個人的耐心,並沒有絲毫動靜,而那名老者卻早已滿頭大汗。
他坐在車內點燃一顆煙,翹起腿似笑非笑地盯着那醫生,利劍的眸子掃過他的身子,令他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彎下的弧度就更低了。
“那個人的狀態怎麼樣了?”車內的男人隱匿在黑暗中,語氣的冰冷彷彿冥界的修羅。
“老大,您的夫人...”
“誰說他是我的夫人了?”男人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幽暗的眸子看着被一點點燃盡的香菸,冷冷一笑:“手拿過來。”
那老者渾身一顫,連忙雙手放在了那男人的面前。
男人笑了笑,輕聲說了句“真聽話,”就將菸灰彈在了老者的手上,那老者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現在雖是中午,可老者依舊感覺自己深入冰窖,心中的恐懼從內而外將自己擊透,尤其是面對這個男人那嗜血卻又含笑的雙眸時.。
“她的狀態最近還好,發病的時間越來越短。”
男人依舊往老者的手裡彈着菸灰,一雙冰冷的深邃眸子此時卻化作一抹溫柔,“既然如此,用量不要停。”
“只是...。”那老者終於擡起頭,勇敢地與那男人對視片刻後,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慢慢說:“宋老大,主要是她的血液太過難找,就算這江市再大,那血液也有一天會用沒的時候。”
“這個事情我自有辦法!”
“可是..。”
聽到老者那吞吞吐吐的話,宋凱的手明顯一顫,有些煩躁的將煙全部摁在了老者的手心中,也不顧老者那因爲疼痛而抽搐的臉,大步一邁就徑直走向了醫院內。
那三個人依舊緊緊地跟在宋凱的身後,直到他停在一扇虛掩的門前。
他的背部突然有些僵硬,耳邊分明能聽到屋內人的輕吟,心中些許的疼痛,揮了揮手身後的那幾名醫者就全部離開了。
理了理思緒,宋凱笑着推門而入。病房內的裝飾很單調,一張雪白的病牀上躺着一個安靜的女孩。
她的頭髮散落在肩膀處,蒼白的臉上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着,輕微的呼吸是這安靜的病房中唯一動聽的聲音。
宋凱輕輕地坐在她的身邊,溫熱的手剛要觸及她的臉頰卻猛地停滯在半空中,彷彿怕打擾她此時的好夢般小心地將手覆在了她身側的手上。
“你要相信我,一定會把你醫治好。我說過你是我最心疼的寶貝,我怎麼能忍心失去你?”宋凱心疼的吻了吻她柔若無骨的手指,眼中滑過一抹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