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琛脣畔輕扯,扯開一抹狡黠的弧度,就在冷鳶以爲他有什麼話想說時,突然,他張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
一點情面都沒有!
“啊!嘶……”冷鳶倒吸一口涼氣,眼淚都快疼得流出來,一張臉痛苦的扭曲到一起,“痛痛痛痛痛!!”
五個“痛”被她控訴出來,蘇瑾琛才鬆開了她的耳朵。
冷鳶捂住被他遂不及防咬住的那隻耳朵,控訴瞪他,眼底竄着小火苗,“你幹嘛突然咬我?”
他懶洋洋的眸子輕瞥她,眉梢挑了起,“因爲,你欠咬。”
冷鳶滿頭黑線“……”
“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他墨眸有點危險,“不準懷疑我,也不準想太多,但你好像總是不長記性,腦子裡又在想一些不明不白的東西,是不是?嗯?”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易看出自己的心思,冷鳶極其不自在的撇撇嘴,別過頭不看他,聲音很小,“難道不應該想嗎?”
明明並不是想委屈什麼的,可話從嘴裡出來,卻莫名有種委屈的味道,連她自己也愣了愣。
蘇瑾琛勾脣笑了,笑得無害又無良,莫名讓人有種邪惡的感覺,“想再被咬一次?”
“別!”冷鳶慌忙伸出雙手阻止,腳步也猛地後退一步,嘴角僵硬的抽搐着,“你又不屬狗,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咬人?”
蘇瑾琛笑得更無害了,“我不僅喜歡咬,我還喜歡吻,喜歡親,喜歡摸,喜歡動,喜歡做,喜歡……”
“停!打住!”他還沒說完她的臉就先紅了,再聽他繼續說下去,保不準等會他還要說什麼更驚悚又無恥的話,冷鳶掩嘴輕咳兩聲,低眸瞅瞅他,“你能不能有點臉皮?這又不是你自家裡。”
要是讓人聽到,他們還要不要活了?
蘇瑾琛皮笑肉不笑了,“我沒有臉皮?”
深知他這種笑絕對有深深的惡意,冷鳶立刻正色搖頭,“不是,你有臉皮,而且還無比的厚!”
“呵呵。”
“……”
“過來。”
“……”
“別讓我說第三次。”
“……哦。”
跟他玩,她簡直是分分鐘處於完敗,光是那強大的氣場,就已經讓她先打寒顫,別說他那個笑是有多危險致命了。
冷鳶硬着頭皮走到他身邊,蘇瑾琛慢條斯理的伸手,輕輕扳下她的腦袋,脣畔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無害的一笑,撩人又曖昧,“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你,你暫時還可以繼續保持你這種不怕死的樣子,我以後都慢慢一點一點加倍討回來,也不妨礙,呵呵。”
冷鳶咬牙切齒的用餘光藐視他,不由的腹誹:大變態!!
“另外。”像是沒瞧到她那滿腹怨言的模樣,他鬆開她的腦袋,反而大掌蓋到她的腦袋上,揉了揉,眼底充滿了寵溺跟縱容,“我不喜歡我的女人胡思亂想,只簡單告訴你一次,我跟她什麼也沒有,記住。”
微微一震,心底紛亂的心湖被他這一語點起漣漪,慢慢的,冷鳶疑惑的看向他。
他卻不再多說這個問題,側回頭,“走吧。”
“呃,哦……”
反應過來,冷鳶踱步到他身後,推着他的輪椅朝前面走去,眉頭複雜的攏起,心底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心情。
他……是在跟她解釋嗎?
從來都不屑解釋,高高在上,總是站在最高處而對於一切都不屑一顧的他,在跟她解釋?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點小小的愉悅……
他剛剛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如今他對姐姐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感情,而她現在纔是他的女人麼?
不管他的意思是不是這樣的,不能否認的是,那種堆積不能順暢的心情,因爲他的話,而瞬間舒服了許多。
儘管這樣想或許有點卑鄙了,但她確實是不想他跟姐姐再有任何曖-昧不清的糾纏,但如果他的心裡終歸是有姐姐的話,她想她應該還是會選擇退出。
跟一個自己的親人爭搶一個男人的感覺,她不喜歡,也難以接受,儘管過去一年,也依舊如此。
但是,他明確的心態,就像一根在她最不安穩將要溺水的時候,伸出到她面前的繩子,將她拉了出來。
現在,似乎也沒之前那麼沉重了……
客廳裡,長悠夫人正坐在沙發中低頭翻閱什麼,睨見他們出現到面前來,她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朝他們一笑,“醒了?”
知道她在問自己,冷鳶點了下頭,這一次看她的目光,也輕鬆了很多,雖然還不夠親熱,但也沒了之前的僵硬,似乎是在逐漸接受了。
長悠夫人踱步到他們面前,看着蘇瑾琛打趣笑道,“也只有你能把冷鳶叫醒了,之前我叫了幾次,也沒見她清醒過來。”
“呃……”冷鳶臉色有點不自然的紅暈,深深覺得這個話題還是不要繼續下去比較好,她掃了圈客廳,忽然疑惑道,“阿諾呢?怎麼沒見他?”
蘇瑾琛擡眸看她,溫和說,“他之前沒怎麼睡,吃過晚餐,又讓他繼續去睡了。”
冷鳶點了下頭,長悠夫人接話道,“先去吃點東西吧,聽說你有胃病,現在醒過來,先吃點東西再說。”
“好。”
餐廳內,長悠夫人跟蘇瑾琛都沒吃,兩個人都在看着冷鳶一個人用餐,這讓她極其不自然極了,被兩道目光注視着,實在也叫她快吃不下去。
她只能慌忙簡單吃了幾口,很快就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你才吃了一點。”長悠夫人詫異,隨即又嚴肅道,“不行,還得吃一些,那麼瘦,會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看不過去。”
說着,又將面前的菜推到冷鳶面前。
蘇瑾琛也睨睨她道,“吃得太少。”
冷鳶,“……”
他們兩個人會不會太熱情飽滿了點?這會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無奈於兩人的堅持,冷鳶只得硬着頭皮,在他們熱切的目光下,又繼續吃了一些。
長悠夫人坐在她右邊,一手撐着精緻的下巴,溫柔的目光就跟桌上那盞橘黃色的燭光一樣柔美,輕輕的嗓音,忽然道,“如果,時間就這樣停止,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