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調酒師的話,冷鳶邁開了腳步,徑直朝角落的方向走去。
“小姐!”
調酒師慌忙過去阻止,卻被許瀟攔下,另一個侍應生見這架勢,剛想要動,卻又被阿諾搶先抓住,將他雙手反到身後按住,低聲警告道,“我們只是有事找他,別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免得大家都沒好處。”
調酒師怒了,“你們——”
“閉嘴!”許瀟不客氣的警告。
沒有理會這邊的情景,冷鳶兀自走向角落的沙發邊,然而越是靠近,那股濃濃的酒味,就越是濃郁,讓她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站定到沙發邊,她睨着面前,躺在沙發中一手擱在額頭上,彷彿是已經醉死的男人,目光漸漸複雜了。
很久,躺在沙發裡的男人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有感知到她的靠近,猶如死人一般躺着,寂靜無聲,透着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他一隻腳垂落在地上,手蓋着了他大半部分的臉,她只能睨見他隱隱冒出清渣的下巴,很頹廢,跟昔日那個乾淨優雅的他,格格不入,形成鮮明對比。
“蘇西澤。”她叫了他名字,聲音很平靜,即是熟悉,又是陌生的。
他沒有回答她,姿勢依舊。
鼻翼間充斥着濃濃的酒味,那全都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看得出來,他喝了不少酒。
微微蹙了下眉,盯着他的目光,漸漸複雜了起來,須臾,她抿脣,輕聲問,“你怎麼了?”
她以爲面對這個男人應該是很恨,但現在卻什麼兇狠質問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甚至於,都快讓她自己忘記,她是來這裡問蘇瑾琛下落的。
死氣沉沉的男人手指忽然動了動,半響,他黯啞的聲音,緩聲道,“你來了。”
抿緊了脣,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她會來找他,早就是他預算範圍內的。
挪開了手,一聲長長的喘息聲,從他嘴中流瀉出來,那是醉酒後所產生出來的,但聽着,其實更像他心底疼痛的那種聲音。
他坐直了身,直到這時,冷鳶才完全看清他的模樣。
尖削的下巴冒出了清渣,平日裡雙眼迷人的桃花眼卻遍佈猩紅的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無神消沉而頹然,毫無昔日的精神光澤可言。
可是,他沒讓她說什麼,就從身後的沙發上抽出來一張照片,頭微垂着沒有看她,卻將照片遞到她的面前,“看看。”
冷鳶微怔,拿過照片,看到上面那身熟悉的黑,跟那雙豔麗硃紅的脣,驟然想起自己之前是見過她的。
只不過照片內,仍舊看不到女人的臉,裝扮就跟那天在咖啡店所見到的沒多少差異。
不懂他給她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冷鳶疑惑看向他。
胳膊肘垂放在腿上,蘇西澤拿過桌上的煙盒,掏出一支菸,拿過打火機點燃,又將煙盒跟打火機丟到桌子上。
慵懶的靠回深色沙發,手指間夾着菸頭,深吸了口,吐出一團菸圈後,他疲憊而無力,透着沙啞的嗓音,才說,“她叫長悠夫人,認識她嗎?”
長悠夫人……
冷鳶柳眉輕蹙,如實說,“之前見到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