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回頭,蘇西澤深邃的黑眸,朝來人看去。
霎時間,兩道氣場各異的視線對視而上。
一個是蠱惑迷人,眼底宛如深潭一般深邃的桃花眼,另一個,則是一對像是捕捉獵物一般,散發着幽涼如蛇的犀利眼眸。
微微眯起了眼眸,蘇西澤凝視着他,眼底有抹不易察覺的銳利,似利刃。
來人則雙手懶散的抄在褲兜裡,站定在距離他兩米範圍外,微微一笑,道,“我是許辭遠。”
“我知道。”嘴角邊漾過一抹笑意,蘇西澤不疾不徐道,“赫東,你先出去。”
看過兩人一眼,赫東頷首一下,退了出去,將病房的門關上。
許辭遠身着一身白色襯衫,掃過蘇西澤身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眉梢挑了起,淺笑勾脣,“聽說蘇少爺傷得不輕,不去牀上躺着這樣恐怕不太好。”
“我的身體怎樣,我比任何清楚,不勞煩你操心。”
“呵呵,說得也是,掌控大局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倒下?”隨手拿過旁邊的椅子,許辭遠坐下來,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擡眸看向窗口邊的男人,挑眉,“所以,幕後主人這些日子費盡心思找我有什麼事?”
他的語氣沒有諷刺,也沒有該有的尊重,平淡得好似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有如此寵辱不驚,明知道自己身份卻絲毫不刻意把他放在眼底的人,蘇西澤不但不覺生氣,反而還不由得多讚賞了他幾分,這大概就是真正優秀者該特有的識人本質。
他淺淺一笑,漫不經心的目光,與椅子中盡顯慵懶不羈的男人對視着,然而眼底,卻有一抹難以忽視的犀利,勾脣道,“你屬於哪邊的人?”
詫異於他問這個問題,許辭遠愣了一愣,爾後也是意味不明的輕笑,“從六年前開始,一直不都是你這邊,被你們控制起來的人?”
“很不巧。”蘇西澤犀利的眸盯着他,身上的氣勢不容小覬,“一年前在我姐跟蘇瑾琛的婚禮上,我似乎偶然看到一個跟你極其相似的人,只不過那個時候沒過多注意。”
畢竟,那時,他並沒有真正見過許辭遠本人。
許辭遠笑了,那是對於智者的讚賞,“能被蘇少爺記住,真是我的榮幸。”
蘇西澤眼眸眯了起,“所以,你的答案?”
“哪邊都不是。”許辭遠聳聳肩,大方承認,“我只是我,除了被你們控制了一些之外,不受約束。”
在這之前,蘇西澤已然大概瞭解過一些許辭遠的相關事情跟他的性格,他相信這句話不假。
“那麼,換顧問題好了。”輕笑了一聲,他轉而道,“你是站在正義,還是邪惡的一方?”
“這個世上有真正的正義跟邪惡?”挑眉,許辭遠點了下頭,“或許是有,但我想,跟你跟我大概都無法掛鉤。”頓了下,他繼而有趣地勾脣,幽涼的眸子,散發着詭異的光澤,“否則,今天的戲,就不知道到底該用哪一方來定義比較好了。”
凝視着他,眼底掠過一抹東西,蘇西澤揚脣,“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多。”
“呵呵,也是不巧,來的時候,恰好聽一些閒雜人士在旁邊談起,偶然聽到。”
“不覺卑鄙?”
“卑鄙不卑鄙,那都不妨礙我欣賞你,比起蘇瑾琛那個冰山木頭臉,你的一舉一動會有趣得多。”蘇瑾琛是他最不想打交道的人,沒有之一。
不管他說蘇瑾琛的那句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蘇西澤都是彎脣笑了,“既然如此,那就直入主題,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