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別墅。
將懷裡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後,蘇瑾琛起身,立體的五官盡是肅殺之氣,轉身對身後的阿諾道,“叫醫院的人過來,然後去把艾倫找來。”
“是。”阿諾點了下頭,最後看着躺在牀上渾身溼透染血的女人,面色沉重的轉身,往外面走去。
艾倫是著名內外科兼備的權威醫生,醫術高明,在衆多醫學講座頻繁現身,更是醫療界首屈一指的人物,跟蘇瑾琛是熟識,也是他值得信任的人之一。
冷鳶重傷成這個模樣,阿諾知道,他們的蘇少,恐怕是怒了,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但能讓他去把艾倫找來,以此可以看出,蘇少是有多在意冷鳶小姐此時的狀況……
空間只剩下兩個人,蘇瑾琛坐在牀沿邊,辨不清是怎樣神色的眸,注視在毫無知覺的女人身上。
伸出手,他輕輕摩挲着她慘白的臉龐,眼眸漸漸柔和而遍佈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倏爾,他輕聲說,“你不會有事,任何人都可以出事,但是,你不能。”
“以後,你只要在我身邊就夠了,不需要,再出去經歷任何事。”
倘若要讓她真正明白這個世道是怎樣的,而需要她一次次付出這種慘重的代價,那麼,不明白也罷。
從現在開始,他不再需要她懂得任何事情,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在他身邊就好。
如果不經歷這一次,或許,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原來她的任性,也是如此寶貴的東西。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讓她出去經歷任何事情,不需要讓她褪去她的所有脾氣。
只是這樣的後悔,還來得及嗎?
她還能成爲,原來的那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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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箇中英混血男子出現在這個房間裡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艾倫檢查過冷鳶身上被先處理過的傷勢,返身對身後的蘇瑾琛,只簡單的說,“下了狠手,傷得很重。”
到底有多重,蘇瑾琛早已心知肚明,之前便有醫生說過冷鳶現在的大概傷勢。
眼眸微闔,蘇瑾琛沉聲道,“我要你把她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並不留下任何後遺症。”
“這可是一個難題。”艾倫無奈看了看躺在牀上,仍舊處在昏迷中的冷鳶,說,“對方下了狠手,雖然似乎留了點情,但她這一身的傷不留下任何後遺症……”
“那都是你的問題。”蘇瑾琛毫無起伏的打斷他的話,“我只要結果。”
知曉他素來就是這麼一個果決,不問過程只要結果的男人,艾倫只得無奈搖了搖頭,“我盡力。”
這個世上,也只有這麼一個男人,叫他總是無從招架了。
最後深深看了眼牀上的冷鳶,蘇瑾琛緩緩閉上眼睛,之後邁開了步伐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艾倫。
待房門關上,艾倫拿過旁邊自己帶來的醫藥箱,打開後,一一取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冷鳶躺在牀上,雙眼緊閉,倘若不是那一起一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着,單看那毫無血色的臉,叫人感受不到一絲存活的氣息……
樓下,許瀟衝動的往樓上奔去,身後阿諾死死抓住他說,“許瀟,你別衝動,我知道你擔心冷鳶小姐,但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放心吧!”
“放心個屁!”許瀟滿臉憤怒,狠狠碎了一口,“我到現在都沒看到她的人,叫我怎麼放心?那丫頭再命大,她也只是一個平凡人,她不是神!現在受了重傷,都不知道有多痛,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現在衝上去也沒什麼用啊,冷鳶小姐在昏迷中,你跟她說什麼她也聽不到,現在艾倫在救他,艾倫救人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你上去只會打擾到他們而已!”
“我不管!”許瀟憤怒的吼道,“阿諾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那丫頭!”
阿諾簡直要愁哭了臉,這個許瀟跟他們冷鳶小姐相處久了,居然也染上她的那種衝動脾氣了,簡直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啊。
阿諾剛想說什麼,就在這時,蘇瑾琛從樓上走了下來。
擁有一身君王般淡漠而高貴氣質的他,帶着一股壓迫之感,他一擡眸掃了眼樓下的兩個人,兩個人頓時安靜下來。
許瀟忽而忘記了掙扎,阿諾也識趣的放開他。
蘇瑾琛抿着薄脣,淡漠的視線又收了回來,森沉的嗓音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攝人氣魄,說,“誰也不準去打擾。”
只簡單的交代出這幾個字,許瀟的那股衝動,頓時焉了下去,低垂着頭,“是。”
蘇瑾琛又轉身,往回走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許瀟憤憤的握緊拳頭,扭頭瞪向身邊的阿諾,“告訴我,到底是誰把冷鳶打成重傷的?”
阿諾上下瞅瞅他,“告訴你之後,你要幹嘛?”
“我要去要了他狗命,讓他們知道,冷鳶不是好欺負的!”
“OK,是蘇家的人,你去要他們命吧,順便再把他們家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