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見她醉得不清趴在桌子上,許瀟這才識趣讓開,站起身,恭敬的朝從始至終默默站在她身後的男人頷首致意,“蘇少。”
許瀟有些不安,過了幾分鐘,一直沉默站在這裡大半個小時的男人,終於是發了話,嗓音聽不出情緒,一如他給人那種淡而冷的氣質,“你可以回去了。”
許瀟瞥了眼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冷鳶,知道現在沒自己的事,點了下頭,老實走了開。
直到他離開,蘇瑾琛才邁開腳步,輕輕走到冷鳶身邊,在她身邊坐下。
她雙手枕在桌上,側臉趴着,恰好面對他這邊。
他墨玉深邃的眸子,凝視着她酡紅的側臉,端坐在位置中,猶如一道安靜的風景線,漂亮而奪目,散發着一股臘梅的孤傲之感,十分迷人。
緩緩地,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帶着溫熱的指腹,輕輕撫上她的側臉,溫柔而繾綣的摩挲着,墨眸裡,有不易察覺的柔和跟心疼,悄然掠過。
他記得,這是今天,她被打的那一邊……
冷鳶喝得爛醉如泥,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人輕輕把她抱起,隨之,身體好似躺在一個溫熱而令人迷戀的懷裡走出酒吧,想要睜眼去看,卻又怕瞬間消散,不禁,乾脆閉着眼,下意識往他懷裡縮了縮,由着他抱着自己。
回到半山腰的別墅,蘇瑾琛輕輕把她從車內抱出來,正欲轉身進屋時,停下腳步朝剛剛下車的阿諾道,“吩咐人準備好醒酒湯。”
“是。”阿諾恭敬點了下頭,望着蘇瑾琛抱着冷鳶進屋的身姿,無奈嘆了口氣。
他就覺得,他們蘇少這是何苦呢?
明顯是很在意冷鳶小姐的,卻偏偏又要把她往另一個蘇家推,連他都不明白他們蘇少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似乎從來都是這樣,很難有人,能揣摩他們蘇少的心思,這大概,跟他的性格和經歷有關吧。
聳聳肩,懶得再去多想,阿諾進屋到廚房裡,吩咐了人準備好醒酒湯。
回到房間內,把懷裡的人放到牀上躺平,蘇瑾琛貼心的給她脫掉鞋子,再蓋上被子,平凡的一系列動作,卻好似做過很多遍,熟練得叫人不敢置信。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到,做這些細小的事情,會如此得心易手。
給她蓋好被子後,他坐在牀沿邊好一會兒,墨玉般的瞳仁不知是怎樣的情緒,緊緊凝視她好一會兒,須臾,他喟嘆一聲,撫撫眉心,起身,終歸還是離開。
他說過很多次,叫她不要再喝酒,她有胃痛……
待房門輕輕合上,躺在牀上的人,卻緩緩打開了一對迷離的眼眸,卻又沒一會兒,還是閉上眼睛,繼續沉睡過去。
這樣細小的事情,對他來說可能從來都是順手隨意,他卻不知道,但凡每一次這樣細微的動作,卻一次次加深到她的心底。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不再想面對他情不自禁流露出來的溫柔,因爲這種溫柔,太叫人迷戀……